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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八章 反手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你所听见的未必是真实的,只有你看见的才是真实的,尽管在这句话的后面还有一句话,不过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句话说的没有错。
    鲍沃斯被杜林生硬的顶回来之后怒气难消,当了二十多年的党鞭,就算以前他的性格很温和,也变得不够温和了。
    这就是一个板着脸整天发火训斥别人的角色和工作,要拿出为维护新党形象拍桌子摔椅子的气势来,逐渐的这种严肃和易怒就成为了他现在的品质。
    以至于挂了电话十多分钟之后,依旧阴沉着脸看着挂在墙壁上那副十五块钱的油画生着闷气。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他们具备了舞动风云的资格,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够享受其他家庭几代人几十代人才能够累积出的权势和财富。
    比如说哈里,那个曾经对他威胁最大的明日之星,就因为他是大贵族出身,就因为他的家庭和提马蒙特家族有一些关系。
    他甚至都不需要努力就能够从皇家学院毕业,然后一步步走到州长的位置,并且极有可能在五十岁之前成为新党的领袖,帝国的首相。
    凭什么?
    凭什么那些人家里可以挂着几万十几万的油画,不高兴的时候还能摘下来摔了,他已经贵为新党领袖,书房里的油画只值十五块钱。
    凭什么那些贵族占据了这个帝国庞大的政治资源,却只顾着为自己捞好处,他这样为了帝国的明天心力交瘁的正直官员,却只能当一个木偶?
    凭什么杜林那个混蛋是农夫出身,比自己还不如,他就能够年纪轻轻在接近三十岁的时候成为独领一州,自己已经六十五了,想要做什么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凭什么?
    越想越气的鲍沃斯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他来回走了几步,然后提起电话拨通了他亲信的号码,在一分钟后电话被接通,他不耐烦的直接呵斥道,“为什么你需要这么久才能够接听电话?如果此时此刻帝国发生了巨大的变故,是不是所有人都要等你?”
    电话那头的亲信一脸省雅人的懵懂无知表情,然后连连道歉。
    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刻接通电话,鲍沃斯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为自己的过错解释,这也是他在当党鞭时养成的习惯。
    “我要你去调查有关于杜林可能涉嫌的犯罪行为,对了,我听说反组织犯罪调查局以前调查过杜林的那个什么……”,鲍沃斯摸了摸脑门,“对,同乡会,去把档案要过来。”
    “还有,查一查以前有没有人调查过杜林,有多少案卷,尽可能的收集起来,低调行事,明白吗?”
    挂了电话后想着不久的将来杜林脸上无法抑制的惶恐不安,以及马格斯压制不住的愤怒,鲍沃斯的心情好了很多。
    尽管人们都把他称作为“木偶领袖”,可他无所谓,领袖就是领袖,哪怕这个领袖是一个木偶,那他也是领袖,拥有领袖才拥有的权力。
    他要让杜林知道,得罪了他绝对不是好玩的事情,别人看在马格斯的面子上未必能够扳倒他,可自己不是马格斯,也不需要照顾马格斯的体面,他完了!
    怀揣着美妙的梦想鲍沃斯进入了梦乡,这一觉其实睡的并不舒服,床有点硬。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最近他发现自己的床越来越硬了,也许是应该换一张床了。
    第二天,哼着古典小调的鲍沃斯来到了办公室,因为新党落选的原因所以他的办公室是在新党委员会的办公大厦中,第十二层。
    第十二层整层只有四间办公室,分别是属于他的领袖办公室,新党委员会正副两位主席的办公室,以及他曾经的办公室——党鞭的办公室。
    现在新党的党鞭时他的亲信之一,新党委员会内的贵族派成员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更何况还不是执政党的党鞭,也是因为这一点,现在那件办公室暂时空置,新的党鞭在十楼办公。
    走进办公室门外,他昨天晚上吩咐亲信已经在等他,等他打开门后两人进入了房间,鲍沃斯坐在了椅子上,微笑着问道,“那么有什么好消息能够让今天的早上更加的美妙一些吗?”
    亲信从手提包中取出了寥寥几份卷宗,放在了桌子上,原本还颇为期待的鲍沃斯脸色很快就冷了下来。
    他批了一眼桌子上的几份卷宗,问道,“只有这么一点?我听说有关于杜林的调查卷宗已经堆满了一个档案柜,但是你只拿到了这么一点?”
    亲信有些为难的点了一下头,“您昨天晚上指派任务之后,我立刻前往了几个调查机关调取卷宗,可是他们告诉我,有关于杜林的一些卷宗被列入绝密,还有一些可能已经被销毁,所以……”
    他咽了一口唾沫,“这是我能够找到的为数不多的卷宗了。”
    杜林愿意配合马格斯把自己融入贵族的群体中,那么马格斯就会解决掉他遗留的一些问题,例如以前存在的一些档案。
    对外宣称杜林的档案已经被销毁,或者列入绝密,需要内阁签发文件才能够调阅,实际上这些文件都被蔷薇骑士团保管了起来,就算鲍沃斯说动了库巴尔,他也没有资格调阅这些文件。
    刚刚度过不错的一晚鲍沃斯再次感觉到有一些晕眩,以及愤怒。
    长期的暴躁会让人的血压升高,最通常的表现就是面色不自然的红润,这是高血压的征兆之一,恰恰也是人们形容鲍沃斯最近“红光满面”的原因之一。
    他的拇指按压着太阳穴,稍稍缓解了一些痛疼,但是疼痛变得更加绵长。
    硬着头皮抗拒着痛疼的干扰,他问道,“这里有反组织犯罪调查局的卷宗吗?”
    亲信点了点头,“有三分都是来自犯组织犯罪调查局。”
    鲍沃斯让亲信离开,开始忍着头疼翻阅起这些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