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补脑核的宝物先给我！”
    方平想了一阵，直接开口要宝物，先把脑核修补好了再说。
    如今，为了脑核恢复，坑蒙拐骗偷，他都能干。
    他很快要面临11000赫的小关卡了，方平担心裂痕再次增加，得马上修补一部分裂缝才行。
    天木之前已经消失，此刻也不现身，直接在水晶中精神波动道：“这只是老朽一道灵识，并无任何宝物，小友尽管放心，老朽真要学会了万物归一诀……”
    “那就没得谈了！”
    方平干脆，不给，那就不谈了。
    我没这玩意！
    天木：“……”
    天木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谈判态度的，半晌，声音好像有些郁闷，发声道：“小友可以去天木林自取，不过……需要先传授老朽部分道诀。”
    天木也不傻，先给一点再说。
    方平无语道：“我又不会！我不是说了吗？在神皇锄上面，神皇锄大概还在苍猫那，不过你放心，你答应我条件，我自然会给你。
    我这人……优点不多，说话算话那是必须的！
    你难道不信任我？”
    “……”
    天木真想骂娘，有些东西是信任能解决的问题吗？
    你不给我东西，就开始找我要东西，这是交易的态度吗？
    你拿了东西，人跑了，到哪说理去？
    方平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想了想道：“既然谈到了这地步……那我也不怕告诉你一些事，我身份极为尊贵，绝不会欺骗你！我乃是人族之王！”
    “……”
    天木不言。
    方平笑道：“不信？”
    说罢，方平朝水晶中输入一抹本源气息。
    是不是走人皇道，强者是可以感应到一些的。
    老张第一次见到苍猫，苍猫便知道老张走了人皇道，是个狠人，不敢过分接近，匆忙跑路。
    很多人看到老张，都有感应，此人是走了人皇道的强者。
    这一点，和本源有关。
    方平是人皇道的强者吗？
    方平觉得是！
    他甚至觉得，现在的人类强者，大半其实都在走这条道。
    当然，有人走的深，有人走的浅。
    他，应该走的不算浅。
    果然，当他展露了一些自己的本源气，输入水晶中，水晶微微一震，天木略显震撼道：“人皇道！”
    真的人皇道！
    面前这人，真的走了传说中的道，比万民之道更深一些的皇者之道！
    它可是上古第一木，见识广泛，不比苍猫少多少。
    它感应到了！
    感应到了那一缕缕不同的本源气息，是的，不同！
    好像混杂了无数本源一般！
    天木在回忆，回忆一些事情。
    回忆一些和皇者有关的事情。
    “人族，万物之本！”
    “人族之皇，万物之皇！”
    “人皇，你这名号，我看还是变变为好……”
    “有何好变的？”
    “……”
    记忆中，两位皇者坐在树下，对弈闲谈。
    其中一人，便是人皇。
    天木在回忆。
    记忆中，人皇轻笑道：“人皇，非要走出人皇道才能为人皇？何况，这三界，谁能走出人皇道？万民之道易，人皇之道难！
    人心千万，人人唯你，岂能如意。”
    “既无人皇，那老夫为人皇，有何不可？”
    对面，一位中年淡淡道：“因果太大，你为人皇，翌日真人皇现世，少不得做过一场！”
    “出了真人皇再说此话。”
    人皇不以为然，接着又笑道：“不过……老夫未必不能走一走真正的人皇道！兽皇不是走了半个妖皇之道吗？”
    兽皇，之所以不叫妖皇，那是因为它走的不是妖皇道。
    兽皇，也是九皇当中，少有的几位真正走出一族皇道的强者。
    妖兽之皇！
    昔年，兽皇成道之时，鸡犬升天，那是真正的鸡犬。
    因为它走了兽皇道！
    得到了万兽认可，庇护万兽，万兽回馈，所以这才成皇。
    当然，兽皇没走完整，只是兽类的认可，而且那时候兽类也不多，可不是人皇道可比。
    三界人仙未分之时，都是人族。
    想在三界走出人皇道，难如登天，可真要走出来了，也是可怕至极。
    中年摇头道：“难！人族之皇，人族认可，人族公推，难如登天！”
    “也未必。”
    人皇笑道：“大难之时，必有大治！走不出人皇之道，得部分人族认可，走一走人王之道，也未必不可。”
    “人王道……王道……这倒也是。”
    “……”
    两人谈话，很快结束。
    此刻，天木回想着这些，再次细细感悟方平刚刚那一刻输来的本源气。
    这是人王道还是人皇道？
    万民之道，人王之道，人皇之道……
    可以说，这其实是一个系列。
    包括地窟，一些强者走万民之道，其实归根究底，地窟的那些人，也是人族，只是当年三界分离，仙源分割，这些地界人自认为仙，脱离了人族罢了。
    他们的道，也可以称之为人王之道，人皇之道。
    这三者，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万民道，最为简陋，只是得到一些人认可，本源意志坚定，自己突破证道罢了。
    而人王之道，要深的多。
    就如老张，会得到一些人的反馈的。
    人族强，老张强。
    老张的本源气，也是和方平差不多，比方平要更深，混杂了亿万人类的气息，很微弱，你几乎感受不到。
    不是本源成了别人的本源，而是自己的本源会沾染一些人类的气息。
    所以老张一出面，气机爆发，强者都能知道他走了人皇道。
    人王道，也被称为人皇道。
    而此刻，方平给天木的感受，也是如此，方平走了人皇道，至于是人王道还是人皇道……天木觉得大概是人王道，可尽管如此，也不是谁都可以走的。
    这需要得到人族的认可，人族强者的认可，人族很多很多人的认可。
    觉得他可以胜任人族领袖的位置，才会有这样的道路呈现。
    一位能得到一族之人认可的强者，领袖……
    这一刻，天木倒是有些相信方平的话了。
    这样的人物，说一不二，说了给它万物归一诀，大概率是没问题的！
    堂堂一族领袖，难道连这点都做不到？
    它不认识张涛，不熟悉方平……
    若是方平知道了，大概会挠头，这个……不好说。
    若是地窟那些真王知道了，大概会骂天木傻子，你信张涛，信方平？
    这两人，哪有点领袖的自觉！
    那是真的坑蒙拐骗偷，无所不用其极。
    真王之耻，那不是虚的。
    当然，现在也许可以喊老张圣人之耻了，真王之耻……也许可以交给方平。
    ……
    “老朽眼拙了！”
    这时候，天木也是意外，居然随随便便就遇到了人王。
    难怪！
    难怪之前就感觉此人不对劲。
    可此地是神庭，是坤王所在……
    天木心思泛动，眼前这人王，居然连自己都给瞒过了，甚至瞒过了坤王分身，出乎预料。
    对方应该不是神庭之人！
    这次来神庭，难道有别的目的？
    不……他好像让自己出手对付帝级强者。
    天木想着想着，出声道：“既然人王允诺，老朽自然是相信的。不过……天木林现在小友最好不要过去，不知小友是否急需此物，若是不急，等小友离开之时，老朽自会将宝物送上。”
    它现在退了一步，不用方平先把万物归一诀给它了。
    不过要给，也要等方平离开之前。
    要不然，频频出现在天木林也不妥。
    何况，天木还有一些别的想法。
    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修补脑核，哪怕老朽给予一些宝物，难度也很大，不知小友所需此物，是谁需要使用？”
    方平笑道：“一位强者，之前战斗的时候，精神力受创严重，脑核破碎，裂痕很多。现在需要修补……”
    “强者……脑核裂痕多否？”
    “很多！”
    方平沉声道：“整个脑核，由外而内，全都龟裂，如同冰纹，裂痕多达数百条……”
    “还没死？”
    天木这话堵的方平没话说！
    天木也是真的震撼，这都没死？
    脑核这都没碎？
    几百条了，还是内外贯穿……
    天木精神力微微拂过方平，不会是这位人王自己吧？
    可感觉不太像！
    真要是这位人王自己，按理说，灵识如烛火，可它感觉方平还是相对比较稳定的。
    它不知道，方平用大量的本源气在蕴养脑核，而且精神力每次流逝一些，都会迅速补充，一直保持圆满，而这，是别人做不到的。
    “那这可就难了，伤势如此严重……”
    天木也是无语，很快道：“这种情况，想救此人，也许可以选择……破碎法。”
    “嗯？”
    方平愣了一下，破碎法？
    “查看一下此人脑核核心是否破碎，如果没有，让多位强者联手，剥离外层破裂之脑核，不过如此一来，此人灵识大降，实力大降，记忆也会受损……”
    方平一听，顿时放弃了这想法。
    开什么玩笑！
    这不就是老张他们说的，换了个人吗？
    战王他们当年也许就是如此，当然，没自己严重。
    镇星城的绝巅，一开始未必就是弱绝巅，可不少人精神力受伤严重，不得已之下，只好破碎了一部分脑核，所以失忆了。
    失忆，重新开始，精神力下降，连带着金身强度都弱了，掌控力也随之下降。
    于是，当年这批真神成了弱绝巅！
    可也不想想，南北之战能活下来的真神，有几个是弱者？
    南北之战打的那么惨烈，活下来的真神都是其中的强者，可镇星城这些，却是成了弱者，很弱，除了少数几人，大部分人都只有绝巅一二段，或者二三段的实力。
    要知道，他们可是当年那批真神中的精锐。
    方平这一刻，倒是想透彻了这些。
    “破碎法就算了。”
    “那还有一种办法！”
    天木沉吟道：“可以用灵识水晶修补！当然，灵识水晶难得，而且裂痕如此之多，恐怕需要顶级强者的灵识水晶！”
    “这个我知道，可这东西难弄，难道您老有？”
    “老朽自然是没有的。”
    天木笑道：“不过……也未必没机会！一些顶级强者，虽然难杀，就算杀了，也未必有灵识水晶留下。可老朽知道，有些强者会有分身，弱小的不行，强大的灵识分身！
    击杀了这些分身，也会凝聚出灵识水晶！
    因为分身本就是灵识所构造！
    如此一来，不但诞生灵识水晶的机会更大，也会更容易击杀。
    而且强者的灵识本质很高，凝聚的灵识水晶效果也会更好。
    天王级强者的灵识水晶，对圣人都有一些帮助。
    圣人级的灵识分身，对帝级会有帮助。”
    天木又道：“小友的好友伤势很重，按小友所言，恐怕要比预期的更难治愈，若是小友的好友有真神实力，最少也需圣人甚至天王级灵识水晶来治愈。”
    方平挑眉道：“他有真神实力。”
    方平不是说自己是绝巅，可他精神力万赫，其实就是绝巅级别。
    按照天木这意思，最少也需要圣人甚至天王级的灵识水晶？
    方平心中郁闷，开什么玩笑，我到哪弄这么高级别的灵识水晶去。
    天木笑道：“未必没机会，在一些古战场，小友也许可以去尝试一下，一些强者陨落，也许会有此物留下，前提是没有被人取走。
    而天界，就是最大的古战场，当年不少人被波及而死，没人来得及带走这些。
    包括此地，当年也是有无数人被波及而死……若是灵识足够强大，灵识水晶未被摧毁，小友也许可以获得一些。”
    “圣人和天王也不是到处都是吧？”
    “那是自然，所以小友只能碰碰运气，真神级的灵识水晶，对此等伤势，帮助有限。”
    方平点头，顾青的其实算是绝巅境的灵识水晶。
    可方平上次用了，修补了10道裂痕，聊胜于无。
    关键是，圣人和天王……
    方平心中吐槽，到哪弄去，他和圣人或者天王交手，三招就有可能被打死。
    到时候，搞不好自己能凝聚出灵识水晶！
    和天木聊了几句，方平有些烦躁。
    按照天木的话来说，它哪怕能给一些宝物，伤势那么重，帮助恐怕不大，要是一条两条裂痕，它还有希望帮忙。
    可几百条……这样的人在天木看来，和死人没差别了。
    要不干脆就破碎了脑核重修算了！
    方平懒得理会，重修？
    他走到这一步多难！
    再说了，没了记忆的重修，活成了一个不知过去的人，那还修什么。
    除非他真的没希望了，没救了，那才会如此选择。
    现在……方平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治疗的。
    正当方平烦躁之时，天木的一句话，让方平来了点兴趣。
    ……
    “那小友也许可以去长生泉看看。”
    “长生泉？”
    “不错。”
    天木解释道：“长生泉，昔年天庭外的一口古泉，老朽能诞生灵智，和长生泉也有关系，昔年神皇曾取大量长生泉灌溉。
    长生泉乃是三界生命力最浓郁的泉水，不过天界破碎之后，断了长生泉之灵脉。
    如今，只有一些古泉残留，混杂在寻常泉水之中，难以捕捉。
    这些古泉，生命力浓郁，有些甚至诞生了些许灵智，神庭中人，在长生泉中获得机缘，都是捕捉到了那些古泉。”
    “脑核，也是万物之本，用强大的生命力去供养，也许也可以起到作用。
    哪怕不能，也有延长寿元，强化肉身，纯净灵识的作用。”
    “可以延长寿元？”
    方平以前倒是不在乎寿元，现在却是知道这是好宝贝。
    大量的古强者，现在都面临寿元耗尽的危机。
    自己要是有这个，也许能有大作用。
    “可以，不过古泉稀少，不像当年，三界强者取之不竭，所以当年的强者，活的都很长，和长生泉不无关系。”
    皇者能活多久，没人知道。
    可当年，不少帝级强者，其实年纪也不小了，可他们依旧不担心寿元的危机，和长生泉还是有很大关系的。可惜，长生泉早就断了灵脉，现在只剩下一些残留的古泉水了，很少很少。
    这些年，能捕捉到的越来越少。
    这也是神教这边，不太重视的原因。
    七十二神主，八大护法，三大护教……
    这些人，有些人其实早就寿元快到极限了，可神教这边，几乎没几人寿元耗尽而死，和长生泉也有关系。
    尽管如此，方平也知道，长生泉那边，现在还有重兵把守，甚至有绝巅坐镇。
    当然，不比当年，这上千年来，几乎无人获得过古泉水。
    ……
    方平发现，邪教总部还真是一块宝地！
    天木林，悟道涯，长生泉……
    邪教能壮大，能如此强大，和他们所在的地方关系很大。
    “不能在这等着悟道涯开启！”
    “悟道涯开启还不知道要多久，我可以去长生泉看看！”
    一般人未必能进去，可方平……地飞和地奇两位绝巅罩着，现在邪教才几个绝巅？
    这点面子，那还是有的。
    更别说，他自己都展露出半步真神的实力了。
    ……
    想做，那就做。
    方平很快从大院中走了出来，院中，有地奇府邸的强者为方平服务……还是个女的，据说是地奇的重孙女，八品境实力，已经很不弱了。
    强者哪怕有后裔，一般也不会太多，多年下来，有人老死，有人战死，有人卡在一个境界不得前进，自杀的都有。
    地奇的重孙女，算是身份尊贵了。
    在这为方平服务……地奇的心思明眼人都知道，地飞真君也懂，却也乐见其成。
    这当前，两人如果联姻，那关系会更牢靠一些。
    对这些，方平也看的透彻，却是懒得理会。
    一个老姑婆，不知道多大了，哪怕长的再好看，他也懒得多看一眼。
    ……
    神城很繁华。
    方平没带多少人出来，一个云鹤，一个地奇的重孙女——蓝琳。
    地奇、地飞这些都是称号，就像云生姓云一样。
    地奇真君本姓蓝，蓝琳是他的后裔，实力虽然没到九品，可年龄其实不算大，刚过百岁。
    百岁成就金身，其实真的不算老。
    不要和人类比，人类有些特殊，又恰逢大难，大难也带着大机遇，于是才诞生了一大批百岁之下的高品强者。
    在上古时期，百岁能成就高品，那都是天才。
    蓝琳，显然是天才。
    刚过百岁，便有了金身三锻的实力。
    不过哪怕只是百岁，方平也觉得对方太老了，百岁……老张都不到百岁，老太太一个，可偏偏蓝琳一副天真少女的模样，方平是真的无语。
    “云生大哥……”
    明明是蓝琳爷爷辈的云生，此刻却是被这女人称为大哥，那意思，真的太明显了，方平都懒得吐槽了。
    此刻，真神府邸外，蓝琳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问道：“云生大哥，我们去哪啊？你来神城很少，要不我介绍一些朋友给云生大哥认识？”
    “不用。”
    方平没兴趣陪这些弱者玩过家家，现在认识没用，搞不好过几天都被自己拍死了，认识了也白认识。
    “去长生泉！”
    方平目标明确，直接朝外走去，边走边道：“长生泉，现在有真君坐镇吗？”
    “有。”
    蓝琳急忙跟上，回道：“地邢真君在长生泉坐镇。”
    “哦。”
    方平松了口气，还好，实力一般的真君，七十二神主中排名66位，大概也是9位绝巅中最弱的一位了。
    撑死了绝巅三段！
    真要拿到了好东西，对方起了歪心思……方平觉得自己可以干掉他再逃跑，当然，前提是对方敢对自己出手。
    此刻，云鹤和蓝琳可不知道方平起了这样的心思，人还没去，就准备干掉人逃跑了。
    ……
    就在方平朝长生泉走去的同时。
    另一处，巨大无比的府邸中，炎煌眼神冷厉，冷笑一声，喝道：“走，去长生泉！”
    云生来了神庭，去了长生泉，这报仇，得不隔夜！
    在神庭，自己可不怕他！
    哪怕地奇和地飞在这，他火之一脉，也有一位真神在坐镇呢，实力也不弱。
    何况，云生太强，悟道涯即将开启，谁会愿意让云生去悟道涯？
    悟道涯，可不见得太平！
    炎煌冷笑，提前展露出这样的实力，自己虽然被羞辱了，可云生实力暴露，也成了众矢之的，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