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县
马阔在大堂之上坐立不安,司徒刑在靠岸之时遭到海盗袭击。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更没有想到是,司徒刑竟然不顾自身危险,亲征恶魔岛。
恶魔岛那是什么地方?
是整片海域中有名的凶地,不仅洋流湍急,暗流涌动,更有森罗棋布的暗礁,稍有不慎,就会船翻人亡,也正是因为这样,就算是当地最年长的渔民,也不敢在那里逗留。
司徒刑等人此去,恐怕会空手而归,到了那时,自己必定会受到诘问,想到这里,马阔的眼睛中不由的闪过几分焦色。
“大人!”
“您不用担心,司徒大人武艺高强,而且宝船之上,还有数百护卫!”
“别说混江龙只是小小的毛贼!就算是真的海龙王,也断然不能加害!”
旁边的书吏见马阔满脸的焦急,还以为他是因为司徒刑着急,急忙上前安慰道。
听着书吏的话,马阔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他虽然知道是书吏搞错,但是也没有更正:
“司徒大人此行也有大半天功夫。。。按照路程推算,也应该回来!”
“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如果大人不放心,小的这就请人出去打探!”
书吏见马阔询问,急忙回道。
“这是应该!”
“让三班衙役,都上码头等候。一旦有了消息,立即回报本官!”
听着书吏之言,马阔不由轻轻的点头,肃声说道。
“诺!”
涉及司徒刑安危。书吏不敢懈怠,急忙喊过值班的衙役,在他耳边小声的吩咐几句,等衙役离去之后,他这才轻轻推开花厅大门,向马阔复命。
“人可是已经安排妥当?”
见书吏回来,马阔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满脸好奇的问道。
“大人!”
“您就放心好了!”
“一切小的都已经安排妥当!”
“只是。。。”
看着满脸欣喜的马阔,书吏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眯,脸上更是流露出一丝难掩的为难。
“只是是什么?”
“不要吞吞吐吐的!”
见书吏欲言又止的模样,马阔的眉头不由的就是轻皱,声音也变得不悦起来。。。
见马阔脸色有些阴沉,书吏不敢隐瞒,急忙回道:
“大人!”
“这混江龙虽然盘踞此地日久!”
“但是,毕竟是我黑山治下,黑山出了这个大的乱子,晚生恐怕司徒大人会怪罪!”
听着书吏之言,马阔脸上的表情也是陡然一滞。眼睛中多少也流露出几分担忧。。。。
正如书吏所说,混江龙之祸,虽然并非因为马阔所起,但是,他毕竟盘踞在黑山。
马阔身为黑山之主,追究起来,也是难脱其责,一顿申饬是避免不了。
不过,马阔转念又是一想,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明朗起来,自信满满的说道:
“本官自上任以来,无不兢兢业业,不敛财,不任人,黑山百姓无不交口称赞!”
“司徒大人断然没有责罚的道理!”
“这!”
看着满脸自信的马阔,书吏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得古怪起来。
虽然马阔说的都是实情!
他上任以来,不贪赃,不枉法,是一个为民做主,交口称赞的好官!
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好像马阔做的一切,都并非本心。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感觉,他对马阔并不是太看好。。。
看着自信满满,丝毫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马阔,书吏只能在心中暗暗的说道,希望是吧。。。。
。。。。
仿佛知道司徒刑的打算,月亮早早的就隐藏到乌云之中,也正是因为这样,今日的夜晚格外的漆黑,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
当月上中天之时,和衣而睡的司徒刑陡然睁开双眼。
樊狗儿等军中将领,也都异常默契的起身,整理衣甲,枪械。。。。
本来异常静谧的海面,也因为士兵的陆续起身,开始变得嘈杂。。。
一朵朵火把沾满松油,发出堪比日月星辰的光芒,本来漆黑的海面,瞬间变得光明起来。。。
司徒刑面色肃穆,眼睛冰冷的看着众人。
和他眼睛交错的,不论是将领,还是士卒,都只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直冲脑海。
也正是因为这样,仅存的一点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人!”
“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妥当,还请大人下令!”
不过半刻钟功夫,整个大船再次回复静谧,一列列装束整齐的士兵好似直线一般站在甲板之上,胸脯挺拔,气势轩昂。
更有一个个好似无比沉重的军旗,在海风中招展。。。
根据所属不同,又有青龙旗,朱雀旗,玄武旗,白虎旗等。。。
一个个旗帜各不相同,但是却又整齐划一。
看着整齐划一,好似铜浇铁铸一般的部队,司徒刑不由暗暗的点头。
什么是精兵?
这才是精兵!
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都是整齐划一。。。
只有这样的士兵,才能打胜仗。
和他们比起来,对面的海盗,就像是绵羊一般脆弱,根本不堪一击。
如果不是凭借天堑之险,以及人质在手,几轮齐射,就能将他们全部平定。。。
想到这里,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几分得意。
为什么得意?
这些精兵,可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也正是因为手握重兵,不论是乾帝盘,还是宗门,都不敢轻易得罪!
这也是司徒刑自认为最聪明的地方。
正如太祖当年所说,枪杆子里出政权。。。
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朝中的一些宰辅,就是因为不明白这个道理,手中没有兵权,才会被人王任意拿捏,贬斥,甚至是诛杀。。。
“大人!”
“我等不畏惧作战!”
“而且凭借我等的身手,以及武器,就算十倍之敌,我等也毫不畏惧!”
“只是。。。。”
“只是。。。这岛屿四周到处都是暗流,我等船只根本没有办法靠近!”
“更不要说,和他们短兵相接!”
“大人,现在让我等静立,是不是有些不妥?”
见司徒刑沉默,其他人也都不敢乱言,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樊狗儿实在是忍不住,上前小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