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曲 作者:若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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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阿瑶晃晃树枝,说好。
然后她们就一起修炼,有了好东西都给阿瑶,等阿瑶化形,便互许终身。
这样她们就能早几千年在一起。她们已经能够永远在一起,相守的日子没有止境,但萧缘还是想更多一些,比永远还要多。
小老虎想得入神,直到君瑶推推她,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君瑶,忽然反应过来,这些她想为阿瑶做的,正是阿瑶为她做的。
“再看下一世。”君瑶道。
小老虎点头,围到古镜旁,驱动神识。
镜面开始出现画面,小老虎呆了一下,却见镜中之人仍是修士。
她在一处昏暗之地,坐在地上,盘腿打坐。小老虎仔细瞧了瞧,才知她魂魄受损,正在自愈。不周山那一战她受了重伤,伤及魂魄也是情理之中。小老虎一想就想明白了。
受了损伤的魂魄是不能入轮回的,需在地府中将魂魄疗养好了,方能饮孟婆汤、过奈何桥,去下一世。
看来此处便是地府了。
不知她疗伤要多久,小老虎看了一会儿,一直是坐在昏暗处,合着双目,认真打坐的修士,有些走神。
仙人无需睡眠,但三日一回,小老虎记得牢牢的,还有她的果子,一千日一熟她也要去摘。除了这两件事,她与君瑶便时时守在古镜前。
仙人的日子,长得无边无际,仿佛可肆意挥霍,无需心疼。萧缘就喜欢可君瑶在一处,只要能与君瑶一起,做什么都很有趣。
只是修士一直没有动,她伤得很重,需要养伤许久方能使受损的魂魄痊愈。萧缘将时间往后推。不知往后推了多久,修士终于站了起来。
一名穿着白衣戴着白帽吐着红红的长舌头的鬼一蹦一蹦地过来,道:“休养了三千年,终于能投胎了。”
他说话一点也不客气,语气冷冰冰的,好似在凉水中浸过。
萧缘倒未在意他的无礼,只是想竟然一过就是三千年。不过仙也好,妖也好,时光总是较为充裕,她倒也不怎么惊奇。
在她身旁的君瑶却忽然抓住了她的爪子,她的手在抖。
她在紧张。小老虎虽不知阿瑶为何紧张,还是凑过去舔舔她的手背,安慰她。
镜中修士只与那长舌头的头点了下头,就随他去了。
孟婆备好了汤,在奈何桥下等一个个轮回转世的人。修士饮下汤,迈上奈何桥,眼前白光骤现,景象变了。
变成一座宽大的房舍,房中摆设华贵,但细细看去,却都有些陈旧。
一声声女子痛苦的呻、吟不住传来。小老虎听到这声音不知怎么,觉得有些耳熟。不一会儿房中响起婴儿的啼哭。
小老虎知道,她出世了。
一妇人抱着婴儿,喜笑颜开:“恭喜美人。”
婴儿在襁褓中,呜呜地啼哭。
累到脱力的母亲躺在榻上,脸上都是汗,鬓发都已濡湿,听见妇人此言,她显出一个虚弱的笑,正要看看孩子,妇人继续道:“是位公主。”
母亲苍白的脸颊一下子晦暗下去,眼中满是失望,几可称得上绝望。
小老虎的目光也跟着晦暗下去,委屈道:“她不喜欢我。”她一生下来,就被母亲嫌弃了。
君瑶想起小汉王当年孤孤单单的样子,心疼得厉害,安慰道:“阿缘最好了,她不知道阿缘的好。”
小老虎严肃地点头:“阿缘好。”心中也期盼,等她长大一些,镜中的母亲知晓她的好,就会喜欢她了。
但镜中的母亲,显然不是寻常女子。
她的绝望并持续太久,很快就坚定道:“我生下的,是一位皇子。”
妇人闻言,吓了一跳。
室中婢女并不多,除妇人外,还有三名,闻此多是心惊胆战,唯有一人,站了出来,道:“美人说是皇子,就是皇子。”
说罢,她走到妇人身前,又道:“稳婆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她一面说,一面从袖中取出一只锦囊,锦囊鼓鼓囊囊的,小老虎定睛一观,透过了外面薄薄的布料,看到里头是金子。
锦囊塞入稳婆手中,沉甸甸的,稳婆却不敢收,忙跪下了,哭道:“这是欺君的大罪,怎敢领受?”
小老虎看到此处已失望透了,这一世的母亲很势利,想要一个皇子。宫妃要皇子,除了夺宠,还能做什么?
小老虎看得怏怏的,君瑶安慰她,她才好一些。
镜中,美人手段了得,已将稳婆与余下两名宫女制服,陪她蹚了这摊浑水。
皇帝姗姗来迟,见了婴儿倒是颇为高兴,抱在手中看了半天。幸而是冬日,婴儿裹着厚厚的襁褓,也无人特去掀开了看,竟当真蒙混过去了。
皇帝看了半日,方道:“此子肖朕。”又将美人晋为婕妤,以示嘉奖。
婕妤的激动都压在心底,面上宠辱不惊,与皇帝说着话。
皇帝是个忙人,看过了小皇子,便走了。
皇子行八,宫中皆称她为八郎。
小老虎起先看得闷闷的,渐渐也入了神。八郎很受皇帝宠爱,周岁时,皇帝召了一名道士来为皇子祝祷。
道士称,皇子有帝王之气。
皇帝大喜,厚赐了那道士,对八郎愈加厚爱。
宫中尔虞我诈是少不了的,八郎受宠,便挡了她前头几位兄长的道,时常遭人暗算。只是她还小,诸多算计皆是她的母亲,那位婕妤代她施行。
八郎很聪明,说话都说得比平常孩子早,学什么都快,长得又白嫩可爱,宗室中的长者见了她,都说像极了皇帝年幼时。皇帝每日都要见上她一回,甚至亲自为她开蒙识字,俨然便将她当做太子来养。
婕妤母凭子贵,也颇受宠爱,宫中人人奉承,兼之皇后薨逝,几要将自己当做后宫之主。
然而假的,终归少不了破绽。宫中人人奉承,也人人都盯着婕妤与八郎,几次三番,险些漏了马脚。八郎年幼无知,懵懵懂懂的,看不到惊险,婕妤却好几回尝到死里逃生的滋味。
直到八郎长到四岁,懂些事了,婕妤迫不及待地教她防范人,只是她的语气很是可怕,教起八郎来也不是讲道理,而是以鬼怪之事恐吓,吓唬她倘若身份教识破,便会有鬼怪来吃了她。
婕妤这般行事,也是有思量的,八郎受宠,见的皆是皇帝慈爱的一面,怎知天子一怒是何等威势。以皇帝发怒来吓她,她必是听不进去的,但鬼怪不同,但凡是孩子,总会害怕这些虚无之事。以鬼怪吓她,必有效果。
果然,八郎听进去了,将自己保护地好好的。只是她的胆子也吓小了,她依旧聪明,举一反三,学什么都快,但却变得胆怯,不敢大声说话。
皇帝起先奇怪,之后教了几回,也未将八郎的胆子变大,便也失望,不再宠爱这孩子。
在宫中过得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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