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托邦 作者:今宵月明
0017.地位(上)
巫托邦 作者:今宵月明
0017.地位(上)
来到霍奇的屋,卡洛尔轻轻敲响了木门。
无人应答,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
“难道出门了”卡洛尔低头看着屋外延伸到远处森林的一排脚印,有些无奈:“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她转身准备带着休斯等人返回马车里稍作休息,休斯却突然快步上前,看了看屋的木门:“等等,这个屋子没有上锁。”
他试着推了推,门扉发出轻微的响声便打开了,正如他所这扇门根本没有上锁,只是夹在门框里。
卡洛尔转过身来有些错愕,又有些想笑:“这个医生还真是心大,出去连门也不锁上,就不怕盗贼光顾么。”
休斯推开门后,神情自然地走进屋,没有半点私闯民宅的羞愧。
“等等休斯,主人没回来前我们不应该进去。”卡洛尔想让他退出来。
休斯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贵族进平民的家不需要准许,他们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真是个莽撞的白痴卡洛尔摇了摇头,犹豫挣扎了一会儿后,也随其他人一同走进了屋里。
屋的空间并不大,却由一面屏风拆分为两个区域,窄的空间得到了相当高效的利用,所有东西都码放得整整齐齐,没有凌乱的感觉。
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块白漆木板,上面用墨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整块板子,休斯能看懂大部分都是常用的数字,还有些常用的运算符号,但更多的是看不懂的字符,以及纵横交错的曲线。
“这是什么鬼东西。”休斯气恼地跺着脚,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是算式不过很多字符我都没见过,是运算符号”卡洛尔比休斯好一点,但认识得也有限,贵族们很少在算学上钻研,相对而言他们更愿意把时间花在学习礼仪和艺术上。
“的确是算式。”芬克肯定了这个法,作为博学的牧师,他的话不会有人怀疑,“那些字符大多数是高阶算式的运算符号,那些将算式并起的曲线应该是联算符号等等,竟然是六式联算”
卡洛尔问道:“六式联算是什么意思”
芬克两手握住木板,觉得难以置信:“六条算式同时参与一次计算,在联合算式中能够加入的变量更多,最终得到的解也更加精确。”
“看上去你很惊讶。”
芬克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六式联算的意义,我在牧师城对于算学的造诣不深,但我的朋友是少有专精于算学的才,在牧师城中也是算学的佼佼者,甚至连许多博学的高阶牧师在算学上也不如他,即便是这样他也只能勉强做到五式联算,并且单条算式不能太复杂,否则运算过程很容易混乱,因为需要考虑的变数太多了。”
芬克之所以难以置信,不仅仅在于看到六式联算,更在于木板上的联算式里每一条单式都极为复杂,以他的能力就是预算单条算式都觉得有些困难,而这是一道联算。
“这么复杂的联算式,真能计算得出来”
“听不懂你在什么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休斯脑袋开始发昏。
芬克端详了一阵,用不确定的口吻:“似乎是在计算草药配方的占比,这应该是逆推式,从最终药剂需要的效果逆推材料的混合比例,不过这个符号就连我也没见过。”
算式中有一个古怪的,芬克好歹也是算学合格的牧师,即便并不优秀,但也不至于连算学符号都认不出来。
“那是累加符号,意味着符号后的算式累加进行求和,它从没在这世上任何算学书中出现过,你当然不认识。”
陌生的声音从门外的位置传来,众人转过身去,看见一名年轻人站在门前,背着木兜,里面放着的应该是草药。
“你是谁”休斯皱起眉头,而他的四名守卫已经将腰间的长剑半拔出鞘,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霍奇有些无奈地将木兜放下:“这似乎是我的台词,我好像没允许过陌生人进我的家里。”
“啊。”卡洛尔眼睛微亮,“你是霍奇医生”
“我是霍奇,但不必称呼我为医生,我可没有草药学会颁发的医师资格。”
霍奇的目光在屋内诸人身上依次扫过:“贵族姐,骑士,牧师,还有守卫随从,这倒是稀奇,是什么风把你们这些大人物吹到了我的屋子里”
“自然是东北风。”卡洛尔眨眨眼睛。
这是北境有名的玩笑话,只有北境人才能够理解,霍奇怔了片刻,会意一笑。
他没想到贵族竟然会和平民开起玩笑,这位姐看样子倒不算讨厌。
“玩笑归玩笑,你们擅自闯进我家里,总得给我一个解释”
“谁让你自己没锁好门。”
霍奇毫不客气地平视着发声的休斯:“村庄里的人不多,彼此都知根知底,平时也不会有外人进村,所以我们都没有锁门的习惯。即便如此你们也无权闯进来,你的礼仪课老师没教过你这是常识么,骑士大人。”
卡洛尔轻咳一声,她可不想休斯这一根筋脑袋一热又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来,向霍奇微微躬身:“这是我们的失礼,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
“那我接受。”霍奇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一位贵族姐愿意低下身子向平民赔罪,这已经相当有诚意,“不过我想你们来这不可能只是为了参观我这简陋的屋。”
“其实是这样。”卡洛尔将先前同巴赫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原来你们是为那件事来的。”
“我们听是你救了胡德。”
“救那只是我的自以为是。”霍奇冷笑一声,充满着自嘲,他拉开屏风,里面是一张木床,被灰色的麻布罩住。
霍奇一下子拉开麻布,看到床上躺着的东西,除了芬克以外的所有人都感到阵阵反胃感。
那是一句男性的尸体,胸膛上全是抓痕,胸口破开一个大洞,里面的血管和心脏已经被搅成一堆肉糊。
“我宁愿从没做过那个愚蠢的手术,那样至少他不会死得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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