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二老听到陆天恩叫他们爷爷奶奶,他们愣了一下之后,神色变得更加复杂,过了一会儿,陆老爷子才低声道:“你叫错了,我们不是你的爷爷奶奶,我们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的下场的,毕竟,你就是一个畜生,你连自己的奶奶都下手对付,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孙子。”
陆天恩听了老爷子的话,顿时闭了嘴,是啊,他为什么还要叫他们爷爷奶奶?他现在是赵家的人,是陆家的阶下囚,他还有什么资格叫他们爷爷奶奶?
陆老太太看着这样的陆天恩,心里其实有点不忍,毕竟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人,然而,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忍,也改变不了,他是陆家的仇人这个事实。
于是,她将怒火都转移到赵永鑫身上,她走到赵永鑫身边,拿着拐杖敲打他:“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畜生,你丧尽天良,你会不得好死的。”
赵永鑫不仅将陆天恩放在陆家,祸害他们陆家人,还将她真正的孙子弄走了,她的孙子到现在还不知所踪,这个人,简直是该千刀万剐。
老太太年纪大了,其实没多大力气,但是赵永鑫刚刚经历了一轮严酷的审讯,身体本来就痛苦不堪,此刻再被老太太狠揍,他痛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他瞪着陆老太太,怒道:“我没有丧尽天良,丧尽天良的是你们陆家的人,当年我们赵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都被那一场大火烧死了,这一切,都是你们陆家害的。”
陆老太太听了这话,更加气愤,手里的拐杖,打得更加用力:“胡说八道,胡言乱语,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我们陆家的祖先早就被你们赵家赶到这边来了,怎么可能会放火烧你们赵家,你这是污蔑,混账,你偷走了我的亲孙子,你把我的亲孙子还给我,混账。”
赵永鑫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陆老爷子担心陆老太太气坏了身子,连忙拦住她:“好了,别打了,要是你将人打死了,不就乱了煜城的计划了吗?你冷静一点。”
陆老太太喘着粗气,气恨地瞪着快要被打死的赵永鑫一会儿,才跟着陆老爷子,相携着离去。
……
接下来的日子,冯晓几乎每天都来大宅一次,每次来,都是求陆煜城放过陆天恩,好让赵永鑫说出她儿子的下落,不管陆煜城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她就是觉得陆煜城不想让她的儿子回来,担心她的儿子回来后会跟他争夺家主之位。
冯晓自从知道陆天恩不是自己的儿子之后,整个人就有点神经兮兮的,精神都不正常了,现在更甚,一想到有人知道她儿子在哪里,却不肯告诉她,她就变得更加崩溃。
见冯晓的次数多了,陆煜城都不耐烦了,真想找人把那个小侧门封起来,然后大门也不让冯晓进,这个冯晓实在是太烦人了。
别说陆煜城了,就连苏昕都被烦得受不了,这一天,看到冯晓又早早过来,苏昕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走到冯晓面前,直接说:“二婶,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煜城是不会放了陆天恩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冯晓看着苏昕,哀求道:“苏昕,我知道煜城最听你的话,你帮我劝劝他吧,我求求你了,二婶什么都不求,只求能找到我的儿子,只要能找到我的儿子,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昕无语了,“我们没什么要你做的,只希望你不要再过来烦我们了,你越是这样,那个姓赵的越是得意,他就等着我们把陆天恩放了呢,我们放了陆天恩,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因为陆天恩现在是他们赵家唯一的后人,他等着陆天恩出去给他们赵家延续香火呢,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如意。”
“我不管,我要我的儿子,我就要我的儿子,求求你们帮帮我。”冯晓苦苦哀求着。
“二婶,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赵永鑫和陆天恩之所以还活着,完全都是为了你吗?如果不是为了帮你找儿子,我们会让他们活到现在吗?你别不识好歹,尽给煜城添乱,你再这样,我就让煜城不管了,直接取了那两人的性命,省得留下后患。”苏昕真是烦透了,觉得冯晓这个人实在是不可理喻,他们明明已经在帮她了,她却还是要不依不挠,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帮。
冯晓听了苏昕的话,顿时沉默了,她不知道苏昕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因为那天陆煜城对赵永鑫说的那些话,依然历历在耳,当初她被赵永鑫挟持的时候,陆煜城可是一点都不紧张的,他还说他巴不得赵永鑫弄死她呢,
所以,她觉得陆煜城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死活,陆煜城连她的死活都不在乎,又怎么会真心帮她找儿子?
想到这里,冯晓苦笑了一下,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苏昕看着冯晓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她觉得冯晓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禤羽彤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冯晓离去,她走到苏昕身边,低声问道:“二婶又来纠缠了?”
苏昕叹了口气:“是啊,整天没完没了地来纠缠,我们都已经那么尽心在帮她找儿子了,可是她就是不能耐心等待,活像我们不想帮她找儿子一样,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禤羽彤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二婶这个人自私自利的,永远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她才不会管别人怎么样,这一次,如果找不回她儿子,她估计会连我们家人都怨恨上了。”
苏昕无奈:“是啊,跟她简直没办法沟通,罢了,她要怨恨就怨恨吧,她怨恨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由着她去。”
禤羽彤问道:“大哥应该有派人去调查当年的事情吧,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苏昕摇头:“因为相隔太多年了,当年在医院工作的人都退休了,想要找到一个相关人员不容易,更何况,也不知道当年这件事情,谁是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