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荷塘火锅二店,李泽宇专用的包间。
大伙在清水绿堤玩了一下午,平常看似不疯不闹的曲伊娜,一旦撒欢的玩起来,竟是比一群男生都放得开。
山脚下二十多米的冰滑梯,拖着冰爬犁上上下下十几趟,狗拉爬犁绕绿堤冰面从西往东绕城半圈,冰上碰碰车也玩了十几次,曲伊娜居然都不嫌累,越玩越精神,若不是天色渐晚加之肚子咕噜惨叫,估计还没完没了呢。
不过,下午还精神百倍的曲伊娜,如今在包间里却变得异常乖巧,趴在餐桌上拄着下巴,除了眼珠子不停的扫视众人,胳膊腿根本一动不动,想必是疯闹了一下午,身子后反酸痛劲,再加上肚子饿,已经生出了无力感。
马克和杰森一下午也没闲着,在米国滑雪、滑冰比较常见,二十多米长的冰滑梯和冰上碰碰车却从未见过,虽然娱乐项目显得幼稚、简单了一些,未曾尝试过的却总是觉得兴趣盎然,没有曲伊娜玩的那么过分,也算是玩的畅快淋漓。
林晓晓比较可怜,跟在李泽宇屁股后面还没等玩得尽兴就接到家里电话,说是要去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串门,纵使有千般不舍、万般不愿,她也只能乖乖回家,在她看来,她和李泽宇处对象,父亲没有从中阻挠,已经算是仁慈了。
“喂喂,我说你们都赶紧动动筷子呀,不是说好了来青树县把鹏哥吃穷么,怎么都傻坐着也不吃东西?这么地道的川味火锅还不合胃口?”
唐巍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往自己的小锅里夹新鲜的食材,用勺子小心翼翼盛了一勺猪脑,试探着往马克的锅里放,“要不是试试?猪脑,口感特别好。”
“不了不了,你吃吧。”马克摇头晃脑加上连连摆手拒绝,显然对眼前乳白色的粘稠物不感兴趣,尤其听到是猪脑,更是把锅盖都盖上了。
“这东西好吃,猪脑,可是我火锅店的招牌菜之一,基本上喜欢麻辣口味的顾客都是必点的地道食材。”孙大炮子也盛了一份猪脑,仔细的贴着锅边煮下,不过他的建议仍旧没办法引起马克的兴趣。
“嗯嗯,这种好东西还是你自己享用吧,人都说吃啥补啥,你的确得多补补,猪脑嘛,比较适合你。”
王雨莹一句玩笑话引得哄堂大笑,原本沉静的氛围顷刻间变得活跃,随着各自小火锅的汤底煮沸,腾腾热气四散飘荡,散发着浓浓麻辣香气,在座各位也都开始动筷,享受着冰冷寒冬中火锅带来的温暖和美味。
“诶,看看咱们在座的啊,有京城的、磐云市的、米国的,这可谓是天南海北,世界各地的人,全都聚在一起青树县这么个小地方,是不是挺难得?”
孙大炮子嘴里吃的没嚼完,口齿不清的憨样惹人好笑,他却并不在意,“我鹏哥作为东道主,又是个不太喜欢请客的人做东,咱得喝点酒尽尽兴吧?”
“想喝酒哇?跟我说呀,小荷塘二店我是老板,还用得着鹏哥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喝什么随便点,保准管够。”
还不等申大鹏说话,李泽宇先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红的、白的、啤的、洋的,我让服务员一样送点,不过我先说好,吃的可以剩,酒不能剩。”
“嗤,看你这话说的,瞧不起谁呢?”唐巍满不在乎的拍拍自己的肚子,“有我们哥俩在,酒还能剩了?来来,别客气,尽管往哥们肚子里灌。”
“对对,你的肚子多少酒都能装下……”孙大炮子上前和唐巍搂脖抱腰,像是亲兄弟似的,下一秒却突然坏笑着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反则早晚还得出来!”
“又提这事,我这辈子还过不去这个坎了?”唐巍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当初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吐的满屋子都是,若是老天爷能再给一次机会,一定不会再犯那种低级错误,至少……也要到卫生间去吐。
“什么事?好笑吗?”曲伊娜好奇的看向孙大炮子,一双大眼睛忽闪不停。
“上次唐巍来青树的时候,在宾馆里……呜呜。”
孙大炮子话说一半就被唐巍强制性捂住了嘴巴,他也没用力反抗,对于男人来说,喝酒吐了都已经算是丢人的事,更何况吐了满屋子,这种糗事可以成为兄弟之间扯皮的笑料,却不能在相对并不熟悉的女生面前提及,毕竟太过丢人。
李泽宇出去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双手拎着两瓶洋酒,“来啦,来啦,啤酒喝白酒一会送上来,我先给你们弄点好东西,这是国外进口的洋酒,鹏哥的亲小舅代理的品牌,最近市面上特别火,前阵子都卖脱销了。”
“你们少喝点,尽兴就可以了,还要在县里待好几天呢,别把酒都一天喝完了。”其实不用李泽宇介绍,看洋酒还算精致的包装,申大鹏也能认出来是小舅刘洪斌代理的牌子。
“鹏哥,你不喝?”
李泽宇没按照什么顺序,经过谁的身边就每个人倒了一杯,经过申大鹏旁边的时候想要倒酒,却被申大鹏摆手挡住了,“今天曲学姐都专门从京城赶来找你了,你还矜持啥?今晚就不醉不归吧。”
“我不喝。”申大鹏坚定的摇摇头。
“喝点吧,这可是小舅代理的酒,你要是不喝,小舅多没面子。”对于酒,不管是什么颜色、什么品牌,孙大炮子都是来者不拒,尤其是少见的洋酒,哪怕酒劲大、上头,他还是当成宝贝一样细细抿了一口,滋溜溜做出怪声。
“不管,谁卖的酒我也不喝。”申大鹏把杯子用手掌紧紧盖住
“他不陪你喝,我陪你喝。”
王雨莹自己拿起桌上另一瓶洋酒,主动给自己倒了满杯,想着曲伊娜举杯,“曲姐姐,我不知道你什么脾气,反正要是我千里迢迢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我朋友,他连杯酒都不陪我喝,我肯定不会轻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