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管怎么样,时间已至,大门已闭,比赛已经准备正式开始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不等欧阳夏莎他们表达个什么,一直站在高台上的,欧阳夏莎认不出来,可冥界的各位却并不陌生的一位中年男子,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神凌历地扫了一圈台下的每一个参赛者,气运丹田,很是洪亮的对着众人直奔主题,毫无废话的开口说道:“百年大比个人赛第一场一一混战,比赛的规则就是一一没有规则,不管你们使用什么手段,也不管你们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不管你们是想要依靠个人实力单独作战,还是商量着联手对敌,只要你有那个本事让自己继续留在这擂台之上,并且成为那幸运的最后一百人,你们便可以入围,进入下一轮比赛。”言简意骇地说完,这位中年男子,便立刻坐了下来,连半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那姿态,简直不要太潇洒。至于他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不计手段,只计结果。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残忍,可谁让这就是冥界生存的规则呢?哪怕这些前来参赛的,全都是所谓的冥界的未成年人,那也不能例外。毕竟,一旦对敌,你的敌人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未成年人,一样会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就算你只是个婴儿,为了斩草除根,以免后患,对方也是不会有半点手软的,更何况,这些人即便还未成年,但他们生存的环境却决定了,他们心智异于常人般成熟的事实,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既然选择了上台,便已经做好的,接受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再不济,他们不还可以选择弃权或是认输吗?要是最后他们明知不敌,却仍旧非要死赖在台上,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他们,作为思想成熟的世家子弟,就必须要对自己所作出的决定负责。
至于为何说这人欧阳夏莎不认识,冥界的各位却并不陌生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看看现场众人的反应,不就知道了吗!起身之时,会受到热烈的欢迎,开口之时,会不怒而威的让在场的众人,自觉的选择安静,坐下之时,又会再一次迎接众人热烈的掌声,这样的存在,岂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
“天啊!没想到,真没想到,没想到他们连荀大师都请来了。看来,这场比试,应该还算公平,至少从表面上看,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好吧,事实证明,欧阳夏莎的猜测,是半点问题也没有的,这不,不等欧阳夏莎开口询问,白城府便兴奋的直接的告诉了他最终的答案,而且对于这个答案,就连一直喜欢跟白城府唱反调,即便是如今早已经化曾经的干戈为玉帛,和平的不能再和平,友好的不能再友好,也无法改掉这个喜欢跟白城府对着干的毛病的白城夜,也破天荒的没有跟其对着来,默认了表示了赞同的意思。虽然白城府对此也是尤为感叹的随口一提,还没有说出具体的答案,不过看白城府,还有那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城夜等人的激动反应,大概就可以猜到,这个所谓的荀大师,在冥界,应该算是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名人,不然也不会他一出场,整个会场的观众,全都激动成了那个样子了,而且为人也应该还算是公正,至少表面上的确是如此,不然也不会让向来喜欢徇私的以东篱家为首的那些家族有所收敛,让白城府他们得出那样一个结果了。
至于内在什么的,尚且需要观察观察,才能做出判断,他这个暂时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明白,他如今暂时还没有那个下定义的权利的,哪怕他身上还挂着冥灵帝,这个冥界主宰的身份,那也是一样的,或者说,欧阳夏莎正是因为还挂着这个名头,所以,才更加不能以自我意识来判断一件自己并不知道,并不清楚的事件,否则就有失公允了,而很显然的,欧阳夏莎对于这一点,做的还是非常不错的,没有因为不知道,而判断他有问题,很虚伪,也没有因为白城府是他所认可的自己人,就盲目的相信这个自己人的判断。
“荀大师?他是谁?”好吧,扯远了点,此时此刻,看白城府等人那一脸骄傲无比的模样,就好像能见到这荀大师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可搞的欧阳夏莎,却真的是一脑门的雾水,摸不清状况。至于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谁叫欧阳夏莎压根就不认识此人,所以,根本就无法做到所谓的感同身受呢?好吧,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欧阳夏莎才更要搞清楚此人的底细,尤其是在看到此人对白城府他们会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之后,这种探究的心态就更是严重了。这样做,除了想要保护好白城府他们,避免他们被人误导,受到伤害,待造成大错之后,又追悔莫及之外,更多的,则是好趁机看看,这人的存在,会不会影响到自己之后的报复计划。要是不会,反正他们日后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哪怕他是那什么劳什子的名人,他也不需要再多去关心什么。可要是会的话,那他就需要提前最好所谓的准备了。不过看白城府那激动的模样,欧阳夏莎也不指望他能发现自己的异常和无奈了,于是,便只好由他主动的开口询问了。
“哦,我忘了老大你是来自于上界,所以,也难怪不认识咱们冥界本土的名人了。”事实证明,白城府是真的没有注意到欧阳夏莎的无奈,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犹如恍然大悟一般的语气了。
“所以,他是?”说了半天,还没说到点子上,明显的,欧阳夏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而他这简单,却处处透露着无语态度的反问,便是对此最好的证明。信不信,要是白城府再说不到点子上去,欧阳夏莎真会动手打人了!
“荀大师本名荀彧,是我们冥界最出名的大学士,也是我们冥界最优秀的学院一一太学院的校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如白城府这样,生性懒散缺根筋的人,第六感特别的灵?这边欧阳夏莎不过简简单单的反问了一句,白城府顿时便犹如被泼了一身的凉水一样,瞬间便清醒了,不但一改之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自说自话的态度,而且还犹如跨越了几个台阶似得,一说便直戳圆心,半句废话都没有的,便解答了欧阳夏莎的疑问。
对此,欧阳夏莎虽然什么都没有回答,但从他那转移的视线,还有那若有所思的态度上,完全可以看出,对于这个答案,他还是非常满意的,否则,岂会有如此安静的环境?欧阳夏莎只怕早就上前动手了,好让白城府长点心眼,长个记性了,不是吗?不然你以为,之前说欧阳夏莎会动手,是在开玩笑的话?虽然这里的动手,并不如传统意义上的动手,那么难看,但恨铁不成钢的拍一拍头,敲一敲脑门,那还是会有的。
至此,欧阳夏莎也算是明白了此中年男人的来历,还有所带来如此激烈的回应,以及以东篱家为首的那群自私自利的自大狂们为何会非常的给其面子了。
普通百姓,崇拜尊敬那中年男人,是因为那最出名的大学士的名头。正如凡界的封建社会那般,在与此有着同样社会环境的冥界普通百姓的眼中,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地位都比不过那些满肚子墨水的学士,因为他们注定不能修炼,所以,在他们的心中,真正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读书人中的楷模,读书人中的读书人大学士呢?再加上其还能修炼灵力,因此,会被普通百姓如此推崇,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而那些修炼之人,还有以东篱家为首的那些家族之人,不管是崇拜尊敬的,还是顾忌面子的,所看的,都是其太学院校长的名头。毕竟,太学院这个地方,欧阳夏莎上一世虽然并不怎么管这些小事,太学院的事情,一向也都是席镜他们处理在,可却也知道,那是整个冥界最好,也是最高等,同样也是汇集了最多人才的学府。
普通修士崇拜尊敬,有的是因为他们毕业于那个学院,作为从那里出来的学子,尊敬一下自己的校长,有什么问题?有的则是,将那里作为自己未来的努力目标,或是自己未来孩子的努力目标,如此,会带着期盼火热的目光看着他的校长,有什么问题?还有的,则是自己已经过了那个年纪,这辈子都没有那个进去的希望了,而暂时又没有结婚生子打算的,如此,会以渴求的目光看着那个,自己向往之地的校长,有什么问题?
而以东篱家为首的那群人,不敢在这个男人面前太过放肆,也不得不给其留下所谓的面子,完全是因为,不仅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是从那个太学院出来的,而且他们还有很多后辈,也正在太学院进修,甚至未来,还有更多的子子孙孙,会进入到那里学习,毕竟,太学院的教学制度,的确是非常不错的,如此,不管是因为尊师重道,不让人多诟病他们的行为,还是为了不断绝族中后辈的后路,他们都没有非要跟其对着来的理由。再加上此人本事的实力也不低,太学院本身的底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惹的,所以,如若不是真的撕破了脸,不得不针锋相对了,能不得罪此人,他们觉得还是不要得罪此人的好。好在此人也不是那种冥顽不灵,倚老卖老的存在,否则,他们也不会相处的如此和谐了。
至于欧阳夏莎如何判断他们之间相处很是和谐的理由?其实答案也很简单,只要看看他们相处之时,眼底深处所隐藏的情绪就知道了。要是真的有什么不耐,或是有所谓烦躁的情绪的时候,他们的眼底,就不会显得如此平静,毫无半点波澜了。毕竟,人的身上,什么都是可以骗人的,就连所谓的最真实的心灵窗口眼睛都是可以的,可眼底深处的情绪,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了的,最多也不过是将其压制到最小最低,这还是所谓的极限,却是怎么都不可能将其彻底的铲除的,除非那人是没有任何情感的木头,否则,不管是谁,是人是鬼是神是仙,全都逃不开所谓的情绪的。
而根据那人眼底的情绪,欧阳夏莎完全可以判断,此人对自己之后的计划是无害的,当然也是无益的。说白了,这个什么太学院的院长,是个典型的聪明人。既然他来了这里,当然明白东篱家那群人和白家的关系啰!可他刚刚的话,却完全表明了他的态度,既没有偏帮东篱家那些人,也没有刻意的要去维护白家。
用这位校长的话说,只要事情不是做的太过分,没有超过他的底线,那他都是不会多去关注,多去掺和的,说白了,他就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两不相帮的中立人而已。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冷血,你一个校长,为人师表的态度,你难道不懂吗?要是不懂,你何以能担当的起一个导师,一个校长的名头?要是懂,你又为何能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个个有资质的人才,就这样或者半途陨落,或者彻底被废呢?可却不得不说,他这样做,才是最明智,最正确的决定。
先不谈学校只是一个负责教书育人,培养人才的中立场合,作为他的掌权人,一校之长,根本就没有偏袒谁,针对谁的权利,他们所有人在他的眼中,唯一的称呼,便只是他的或晚辈,或学生;就是介于这些决定都是他们自己做出的,而他们又不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作为一个拥有着独立思想的存在,他们本就该为他们自己的决定负责这些原因,这位校长就没有擅自插上一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