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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5 公社夺权战
    面对突然强势介入的正规军,公社的国民自卫队顿时有些慌乱了起来,但是不少人还心存侥幸,认为国难当头临时政府绝对不会自伤一臂,要知道之前两军可是一起合作过突围战役的。
    “不要害怕……这些士兵就是来吓唬人的……他们打不过城外的普鲁士人,就知道欺压我们人民……”
    “全体都有……瞄准……射击!”
    卫戍部队的指挥官这次连废话都没有,脸色狰狞着直接下达了命令,长街上的法军前排半跪后排站立,两排步枪同时开火。
    啪啪啪……子弹扑向没有防备的自卫队员,打头的一片顿时被打翻在地。
    “该死的!这些混蛋开枪了……反击!”
    啪啪啪……国民自卫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手里的武器不比正规军的差,双方隔着大街就开火射击了起来。
    矛盾从来都不是一天形成的,外人或许觉得流血冲突只是偶然,其实这里面却存在这必然!
    巴黎的工人阶级要夺权,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们的生活太困苦了,巨大的贫富差异让他们活不下去。
    为什么要游行示威?为什么要暴力的革命?为什么死活不和法皇和解?说到底他们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微薄的收入连基本的温饱都不能解决,孩子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得病了也看不起病,遇到工伤残疾了却没有一丁点的赔偿……
    住在最肮脏的贫民窟内,生活永远的是拆东墙补西墙,当铺是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与之对比的则是贵族资本家骄奢淫欲的生活,贫无立锥之地、富有广厦千间!巴黎汇集了全法兰西的有钱人,那些人生活的地方有时候就和贫民窟相隔一两个街区。
    每当这些穷人路过那些富人区的时候,总会被哪里的场景所震撼,橱窗里如同艺术品一样漂亮的小点心,华丽到不敢相信的长裙。
    马车上走下来的绅士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尘土,掏出来打赏的小费都是金灿灿的金币。
    大饭店里一顿晚宴的花销足够穷人家庭花半年,这样的贫富差距怎么不招人恨!
    仇恨从来不是一天堆积起来的,自从工业革命开始之后,自从有了工人阶级之后,这种差异化的矛盾就不断在累积,不断的发酵最终变成了死仇。
    要知道双方以前就是见过血的,法皇统治时期,这些工人曾经上街游行过无数次,他们要求增加工资,缩减工作的时间,并要求伤残的抚恤金……
    在工人的眼里,这些明明就是天经地义的权利,可是他们得到的是什么呢?是驱逐,是逮捕,甚至屠杀!
    也正是从那一刻起,布朗基等人选择了武力暴动这条路,并一直和法皇死磕到底!
    法皇倒台了,左派力量在短暂的欢呼之后,突然发现原来他们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原来那些资本家权贵们,没有了法皇一样也是善财难舍,一样会无视工人们的合法权益。
    只不过因为这场爱国战争,才让矛盾暂时压制住了!
    可惜纸永远保不住火,接连不断的失败再加上今天反常的低温严寒天气,让双方都失去了耐性。
    绝望的情绪在工人阶级中弥漫,他们在私下不停的讨论,这个国家究竟谁能够拯救?法皇在色当战败投降了!
    巴赞元帅带着十多万正规军在梅斯城投降了!
    甚至巴黎的那些保皇党议员和大部分贵族也都逃到凡尔赛投降了!
    法兰西怎么就出了这么多软骨头?怎么一个个都投降了?甚至包括特罗胥将军,他一直避而不战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小九九?
    “投降!这些资本家权贵全都是软骨头,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卖祖国的权利,他们从来都不爱国,他们爱的只是钱!”
    “就算法兰西彻底败给了普鲁士,他们的利益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损失,所有的赔款还不是全体法国公民来出!”
    “他们此刻损失的那么一点点金钱,未来肯定能十倍百倍的赚回来……甚至!甚至这些卖国贼早就已经收取了卑斯麦巨额的贿赂,他们就是要卖国肥了自己!”
    “兄弟姐妹们!同志们!为了法兰西……前进!”
    战斗的号角在全巴黎吹响,巴黎十二个区全都乱成了一锅粥,早就做好战斗准备的国民自卫队开始向正规军发起进攻。
    这已经不是示威游行或者一般意义上的暴动了,这就是一次武装夺权!
    城外的普军果然停止了炮击和一切军事行动,只有齐柏林飞艇还冒着风险顶着北方在天空中观察局势,打探情报。
    特罗胥的请求早就送到了卑斯麦的案头,精明的铁血首相立刻下令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并立刻接见了暂住在凡尔赛城的保皇党代表,他要选出一部分人作为和特罗胥谈判的代表。
    卑斯麦和老毛奇披上毛呢大衣,顶着寒风爬上高高的瞭望塔楼,望着远方已经燃起浓烟的巴黎。
    “好好好……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巴黎已经支离破碎,法兰西完蛋了!”
    “急电卡尔亲王,无论如何要守住卢瓦尔河,要把甘必大死死的挡在南方,只要巴黎投降,这场战争就算我们的完胜!”
    城北的肖乐天也在关注着巴黎城内的这场内战,他听着城中渐渐密集的炮声长叹一声“已经动大炮了啊!看来是玩真的了……哎,完蛋了,法国算是彻底完蛋了!”
    “外敌未退,内战又起!无法调和的矛盾,只能是以流血冲突的方式来解决了……呵呵,现在就是要看谁卖国卖的快了!”
    “哪一方势力率先得到外国势力的资助,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可悲、可叹啊!”
    机会当然是要给有准备的人了,就在特罗胥也放弃抵抗准备和普鲁士和谈的节骨眼上,凡尔赛城来了一辆普通的黑色马车,将近一百多雇佣兵保护着马车。
    普军哨卡迅速包围了这支来历不明的队伍,可是却看到了华族部队开出来的通行证,打开车窗一名绅士微笑着说道“我要见俾斯麦首相,就说法国国会议员梯也尔想要见他……请放心,首相一定会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