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盛装嫁给你 作者:桑榆未晚
248 是我
曾想盛装嫁给你 作者:桑榆未晚
248 是我
韩瑾瑜赶忙快走两步,伸手将宋疏影拉过来,“你慢点儿。”
宋疏影摆了摆手:“我就是刚刚眼花了一下,没什么事儿,我能走,不光能走,还能跑能跳呢。”
她还特别将原本长长的直发,用卷发棒弄出几个卷来,问韩瑾瑜,“我直头发好看还是卷头发好看?”
韩瑾瑜思考了一下,说:“卷发。”
宋疏影抬手将卷发棒就向韩瑾瑜丢过来,片刻之下冷下脸,说:“我想听好听的。”
韩瑾瑜已经算是被宋疏影磨的没了脾气,淡淡一笑:“你什么样子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
宋疏影有点难以置信地看了韩瑾瑜两眼,然后哆嗦了两下,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是恢复正常吧,有点不适应……”
真的不适应,还是这个凡事都说真话的韩瑾瑜让人觉得舒服。
两个人一同下了楼,高雨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车子是叫了司机来开的,毕竟高雨是要和韩瑾瑜一起回广州的,张老这边已经问下来,为什么说是要出货,但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高雨给搪塞过去了,反正以前搪塞的话也不少了,也不多这一个。
韩瑾瑜打开车门的同时,宋疏影忽然转身。
“小影。”
宋疏影向后扬了扬手,“等我两分钟。”
韩瑾瑜看着她飞快地跑到路边一个小摊,好像是在和摊主说了几句话。
这样一个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的清晨,远处的街道似乎都在蒙着朦朦胧胧的雾气。
一分钟后,宋疏影拎着两个袋子走过来。
她用肩膀靠了靠韩瑾瑜的手臂,说:“先上车。”
宋疏影买了两个煎饼和一份馄饨,“我记得好像是你对芫荽过敏,所以没有让他放,特别香。”
她将盛着馄饨的小盒子端给韩瑾瑜,这边已经把裹着鸡蛋的煎饼给他呈了上去,脸上带着笑,特别毕恭毕敬。
“皇上,用膳了。”
韩瑾瑜看了宋疏影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宋疏影只给韩瑾瑜买了,自己并没有买,说是要到学校找何淑慧一起吃,韩瑾瑜才吃了东西。
一直到了机场,高雨先拿着东西到前面的安检处,还不到登机时间,宋疏影便在机场上多等了一会儿。
两个人算是刚刚确定关系,今天就要分别,任由谁都会不舍的。
宋疏影一般时候也很沉默,但是在面对比她更沉默的韩瑾瑜的时候,就开始话唠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最终,高雨过来,说:“韩哥,要登机了。”
宋疏影搂着韩瑾瑜的腰,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地落了一下,“我等你回来,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韩瑾瑜捧着宋疏影的脸,加深了这个吻,用力的抱了她一下,转身离开。
宋疏影看着湛蓝色天空中留下的一道白色痕迹,向上勾了勾唇角。
真的想要快点毕业,快点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就可以跟着韩瑾瑜了。
………………
其实,在象牙塔的这段时间,应该是每个人都期望着能够快点毕业,但是等到真的毕业之后,重新回过头来看这段日子,都会觉得很美好,很想重新回来。
时间过得很快,两年之后,苏莹莹和薛登毕业。
在毕业典礼上,宋疏影是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苏莹莹是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言的。
苏莹莹选择了本校读研,而薛登却实在是不想继续读书了,他想要实战,所以就直接进了市医院,好像是托了关系,进医院之后直接跟的是临床医学最有资质的主治医生。
薛登在离校前,请了这么几个小丫头的客。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喝的酩酊大醉:“今儿我高兴,不醉不归啊,谁要是没喝醉,特么的就是不认我这个哥们。”
在这一年中,宋疏影也喝了不少酒,酒量也是一点一点练上去了,倒是不像是何淑慧,仍旧是沾酒就醉,醉的不分东西南北,然后就开始和薛登两个人耍酒疯,还赌要站在桌子上大跳脱衣舞。
薛登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抬起一条腿敲在椅子上,“你以为老子不敢啊?不就是脱衣舞,老子跳。”
说着,薛登就扯着自己的衣领,要“宽衣解带”了。
何淑慧拿着一根筷子,在桌子上敲啊敲:“你快脱啊,快点快点!”
宋疏影:“……”
这是在学校后面的火锅店里,并不是特别高档,包厢也就是四面围了墙,上头还是空的,声音能直接窜出去。
就算是隔着一道薄薄的门帘,宋疏影都觉得从门口经过的人太络绎不绝了,还有两个人是直接掀开帘子,急忙说:“对不起我走错了。”
不过,还好是有苏莹莹这个清醒人和宋疏影的这个半清醒人拉着,才没有彻底废了。
宋疏影一直以为薛登会和苏莹莹最终走到一起的,但是也真的是奇怪,这两人看似形影不离的,但是还真的就从来都没有暧昧过,好像这两个人真的就是彼此的好哥们一样。
两人去洗手间的时候,宋疏影就问起苏莹莹,苏莹莹大笑起来,几乎是笑岔了气:“不是吧,哈哈哈,我能和薛登是一对儿,疏影,你别吓着我了,我还指着能清清白白的嫁出去呢。”
而何淑慧同时就问了问薛登,薛登的表情几乎是和苏莹莹如出一辙,先是摆了摆手说了一句“别逗了”,然后东张西望的找摄像机:“难道这是什么最新的什么整蛊节目?可别,我不上这种节目。”
反正这两个人看起来都还正常,所以宋疏影也都没有再多管了。
在毕业典礼当天,薛登和苏莹莹都穿着学士服,在学校里四处走走照相,当天何淑慧家里有事情回去了,接到电话之后是宋疏影过来的,只不过来到约定的小花园门口,却只看见了薛登一个人。
宋疏影问:“苏莹莹呢?”
“学院通知研究生去开会,她今天过不来了。”
“哦。”
不过,既然是拍学士服的照片,薛登却没有穿学士服。
宋疏影有些奇怪了,走过去,问:“你学士服呢?我都特别借了数码相机过来的。”
薛登笑了笑:“宋疏影,没想让你给我照相,我们走走吧,今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宋疏影点头:“好啊。”
在这两年里,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薛登都帮了她不少,其实潜意识里,宋疏影已经将薛登是看做是好朋友了,就和何淑慧是一样的。
和两年前相比,薛登更加沉稳了,当然在朋友圈子里,照样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薛登说:“等到你大四实习的时候,你就直接来找我,给你安排个带你的好医生。”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宋疏影一笑,“不过还是不知道我这种学生,人家医生愿不愿意收。”
“呵,你这是在变着法的骂我呢对不对?说实话,宋疏影,你真是踏踏实实来学的,恨不得三年就把五年的学分全都修完,你在心急什么?”
“心急毕业啊,”宋疏影对薛登坦言,反正薛登也知道韩瑾瑜的事情,之前和苏莹莹也说过,想必苏莹莹也将这事情都告诉了薛登了,“你知道韩瑾瑜一直是在全国各地跑的,正好我毕了业就可以跟着他了。”
薛登转过来,看着宋疏影,暮色四合,夕阳西沉,不算明朗的霞光,在宋疏影的脸庞上照出光彩。
“你说的远房表哥,宋疏影,骗骗何淑慧和苏莹莹还算是可以,但是我们薛家和韩家也一直是有生意上的来往的。”
既然是薛登这样说了,宋疏影也就知道,薛登知道了。
薛登是宋疏影的朋友,不会特别去查,但是既然是薛家的人,虽然并没有致力于商业的这个圈子,但是既然身在其中,免不了就接触到。
宋疏影点了点头,说:“嗯,知道了就知道了吧,我也没有打算瞒着别人。”
薛登看了宋疏影许久,也没有说什么,以他现在的立场,并不能指责宋疏影什么。
宋疏影把薛登送到学校门口,薛登是自己开着车来的。
宋疏影摆了摆手,笑了一下:“学长,两年前是你来接我的,现在我送你,再见。”
在临上车前,薛登伸出手来拥抱了一下宋疏影,“嗯,再见。”
………………
在大学的这几年里,韩瑾瑜也总是聚少离多,有时候经过c市,到宋疏影的学校来陪着她吃一顿饭,连过夜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韩瑾瑜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好像就是在为了脱黑,所以才会将一年的时间恨不得分出两年来用,特别还有韩瑾瑜开始接手韩氏这边公司的一部分文件机密,整个人都分身乏术了。
宋疏影也不会总是去打扰到韩瑾瑜,她只要是不上课的时间,就把自己抛到图书馆,也不午睡了,甚至有时候中午吃饭也不在餐厅里吃饭,而是买了东西在路上走着就吃了,完事儿继续回图书馆看书。
一次,何淑慧看见宋疏影桌上摆着一本很厚的药物大全,相当于是百科辞典了,问了宋疏影,才知道她是想要考职业药师。
何淑慧听了之后,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最后宋疏影算是影响了何淑慧,何淑慧也开始跟着宋疏影去学习,一直到一个月后的药师考试结束,宋疏影在床上躺了一个上午来放空自己。
她为了让自己不再闲暇的时间会想韩瑾瑜,宋疏影将自己忙成了一个不断转动的陀螺。
在薛登和苏莹莹毕业之后的这个冬天,宋疏影大三,过年的时候,宋疏影回了宋家。
是宋老太太打电话让过去的,奶奶看起来精神特别好,精神矍铄,每一个月都上山去抄抄佛经,平日里走路锻炼身体,头发也特别在过年之前染成了黑色的,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不过,这一次宋疏影回来,唯一一件气不过的事儿,就是宋翊竟然和徐媛怡结了婚。
宋家里里外外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字,处处都洋溢着喜气。
徐媛怡看见宋疏影,还专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包,“来,小影,多久都没回家来了,压岁钱。”
宋疏影冷笑了一声,看着她,“我还用得着你给压岁钱么?我怕受不起。”
徐媛怡脸色有点讪讪,身后宋翊脸色也不大好,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是来给家里人摆脸色的么?别一直你啊你啊的,要懂得尊重长辈,叫阿姨,这是你徐阿姨。”
“宋翊,你也真的不觉得脸上臊得慌,都已经四十多了,倒是娶了一个如花娇妻,呵呵,你也不怕自己受不住了,谁爱叫阿姨谁叫去。”
宋疏影真的是说到做到,就在母亲离婚之后带着弟弟远走加拿大之后,她就已经告诫自己,再也不会叫宋翊一句爸爸。
宋翊气的脸都白了,“你……这就是你的态度?!”
宋疏影直接转身:“就当我今儿走错门了,我是来看奶奶和予乔的,好好的过个年,不想闹心的慌。”
站在一边的宋洁柔默默地跟着宋疏影出了门,她能看得出来,宋疏影和宋予乔虽然是两姐妹,但是毕竟是不一样的,宋予乔是心软,就算是看不惯宋翊和徐媛怡,也绝不会针锋相对。
但是宋疏影不会,只要是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一次,我就能当一百次来看,我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如果你要对我好,就一辈子别对不起我,要不然我们就完了。
这不是谁欠谁的,对她好的,她会百倍还回去,她最厌恶的就是那些伪善的嘴脸。
外面下着雪,雪地上还有鞭炮碎屑,红白两种颜色对比鲜明。
宋洁柔跟在后面,叫了一声:“疏影。”
宋疏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宋洁柔。
宋洁柔说:“你知道韩瑾瑜去哪儿了么?”
宋疏影脸上浮现一抹笑:“知道。”
宋洁柔说:“最近我一直在找他,但是就是找不到,他在哪儿?”
宋疏影说:“就是不告诉你。”
宋洁柔:“……”
宋疏影穿着一身黑色的毛呢外套,长到膝盖,包裹着脚踝的翻毛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宋洁柔叫住宋疏影:“你现在谁都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你觉得有人护着你么?”
宋疏影这一次是真的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郑重其事地看着宋洁柔,“你想说的是谁?韩瑾瑜么?”
“是,”宋洁柔说,“宋疏影,你别得意,你和韩瑾瑜好了的这件事情,你敢给老太太说么?还是说韩家那边知道?韩家老爷子知道了,可能饶得了你么?”
宋疏影倒是十分认真的站在原地,听宋洁柔把这些话给说完了,然后点了点头,似是若有所思一般:“哦,谢谢提醒。”
这么一句话,气的宋洁柔就咳嗽了起来。
宋疏影歪了歪头,问:“你还有什么话想说?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宋洁柔说不过宋疏影,不管是在说话还是做事情上,也不如宋疏影干脆利落。
到底宋疏影是韩瑾瑜带出来的人。
………………
这个年,宋老太太叫了叶泽南来。
对于宋予乔来说,当时已经是高三了,正是课程相当紧迫的时候。按理来说,宋老太太不该开明到这种程度的,孙女在高三早恋也就算了,还让请到家里来。
不过,宋老太太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这是宋疏影第一次见到宋予乔的男朋友叶泽南,叶泽南提着东西来,不管是对宋老太太还是对宋疏影,都十分谦逊有礼,虽然是叶家的少爷,却不摆架子。
宋予乔站在叶泽南身边,笑的好像是一朵花似的,那表情就好像已经嫁过去成了叶家的人似的。
宋疏影坐在椅子上,翘着腿,问了叶泽南很多问题,包括家里都有什么人啊,对于妹妹宋予乔的一些习惯是不是了解啊,问了很多。
宋予乔给姐姐使眼色:“姐,你这是在查户口吗?”
宋疏影笑道:“妈现在又不在,我不是要给你把好关么,你别嫌姐烦啊。”
叶泽南笑着,也是对宋予乔说:“没事儿,就是问我几个问题,我本来还想着需不需要跨火盆呢。”
宋予乔笑了。
宋疏影能看出来,叶泽南看向宋予乔的目光,是真的喜欢的。
宋老太太看的喜欢,给底下这几个小辈都包了大红包,“我这还有更大的红包等着往外发呢,奶奶老了,不知道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啊,能抱上曾外孙……”
这话是对宋疏影说的,虽然叶泽南已经是上了大学了,但宋予乔还在上高三,毕竟是宋疏影。
“在学校里有没有中意的?”
宋老太太问。
宋疏影摇头:“奶奶,我真不急,我眼光高,我要找就肯定找一个自己满意的,那些凡人怎么能入了我的眼啊。”
宋老太太听了哈哈大笑,她倒是不担心宋疏影这个丫头,自从自己儿子儿媳两个人离了婚,她现在最上心的,还是宋予乔。
不过,宋老太太肯定是没想到,等到七年后,她真的就抱上了曾外孙,还是一个五岁半的曾外孙。
当天晚上,宋疏影和宋予乔两姐妹都睡在宋家。
两个人穿的是一模一样的睡衣,躺在床上,枕着同一个枕头。
宋予乔和宋疏影说起来叶泽南的事情,宋疏影就在一边静静地听着,看着宋予乔说的眉飞色舞的。
只不过,宋疏影现在一定没有想到,现在宋予乔口中说的眉飞色舞的这个叶泽南,并不是陪着她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我们都只能看到当下,却看不到未来发生的事情。
等到宋予乔睡了之后,宋疏影才拿着手机到了阳台上,将韩瑾瑜的手机号在手机中调出来,手指几次都已经拨了出去,却在信号还没有连通的同一时间,就又挂断了电话。
等着手中手机屏幕逐渐灭掉,宋疏影才叹了一口气。
韩瑾瑜之前说过,这一次的事情是比较紧张的,用另一句话说,就是性命攸关的,能不打扰到他,还是不让他分心了吧。
不过,现在算来,已经两年多了,都没有好好地坐下来吃上一顿饭。
宋疏影过年前三天到的宋家,一直到大年初三,宋老太太要去乡下老家住,宋予乔因为高三,要开始用功努力学习了,而宋疏影,便也就回到了c市原本的家。
也就是韩瑾瑜的家。
之前放假,是直接从学校回来就去找的奶奶,所以,这里的家具上都蒙了一层灰。
看来,她不在家的这几年,韩瑾瑜也不经常回来。
也是,韩瑾瑜就算是回来,也都是回c市的学校去找她,好不容易抽出的闲暇时间,哪里会回到这个空无一人的家中呢。
但是,就算是临时落脚住几天,宋疏影也要保证自己所住的环境的整洁,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所有的家具全都擦洗了一边,地板拖了一遍,从楼下的超市买了许多可以存放的食物,放在冰箱里。
宋疏影是想要在家里窝二十天,直到开学,就连需要在这二十天看完的基本医学上的书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可惜,在大年初五这天晚上,她手中三百多页的书刚刚看了五十页,做了两页的笔记,她的计划就被打破了。
………………
韩瑾瑜这两年的重心一直是在国内,等到在开春,就要飞东南亚了。
在临近过年的这几天里,韩瑾瑜用一批零关税的走私货,给张老献上了好几桶金,张老非常高兴,当即就要收韩瑾瑜为义子。
韩瑾瑜说:“这种殊荣不敢当,我只有一个要求。”
张老大手一挥:“说。”
现在张老这边因为是从道上起家,现在逐步已经开始向各个层次各个领域发展了,但是毕竟是还有道上的根基在,树大根深,要想要能守得住他这样的家业,就必定要找一个能够站得住脚,镇得住场的人。
无疑,在张老这二十年的观察中,韩瑾瑜是最好的人选。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知道,就别说韩瑾瑜开口说条件,恐怕开口想要张老手底下的这些产业,张老都会拱手相让。
因而,另外一些觊觎张老手中产业的人,在韩瑾瑜开口之前,也就格外紧张。
直到,韩瑾瑜说:“给我一个月的假期,我要回一趟家里。”
听了韩瑾瑜的这句话,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现在确实也并不是时机成熟的时候,张老身体尚且康健,又并非是多事之秋。
张老笑了,“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克扣你什么了似的,去吧,别说一个月,就是两个月都准了。”
“谢谢张老,就一个月就够了。”
而在临走之前,韩瑾瑜将高雨也给带走了,张老没有说什么,但是,底下已经有人私底下说开了。
而后,临走前两个小时,张老找高雨到书房里去谈话,两个小时之后才出来,旁边一个保姆端着茶走过来,小声问了她一句,她就吓的打了一个激灵,没有控制住自己,抬手便将保姆手中的茶盏给打翻在地了。
哗啦一声,茶盏碎了满地,茶壶里的茶叶全都洒了,乳白色的地板砖上,有大片深绿色尚未泡开的茶叶。
高雨蹲下来想要将碎瓷片捡起来,保姆说:“放着我来。”
但是,张老从书房里出来,面无表情,说:“让她捡。”
这件事情后来传到了韩瑾瑜的耳朵里,他也是一笑了之,并没有对跟他传这个消息的人说什话。
回到了s市,高雨在飞机上都显得有一些心神不能宁,打电话要联系车的时候,韩瑾瑜拦住了她:“我放你一个月的假,回去跟你未婚夫好好团聚,大过年的,心情好点。”
高雨重重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高雨将自己的一片忠心,已经完全放在了韩瑾瑜的身上。
韩瑾瑜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报上了家里的地址。
他看着车窗外,闭上了眼睛,揉着眉心。
其实,在张老手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产业中,最可怕的其实还并不是类似于走私洗白这种事情,从东南亚那边生意上的来往,有很多是涉及到毒品,那才是最暴利的事情,只不过韩瑾瑜一直推脱,这种害人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沾过。
下了车,韩瑾瑜付了车钱,站在楼下向上看,看着车窗,数了数第九个窗户,就是他的家。
宋疏影现在是应该在楼上的。
只不过,韩瑾瑜现在并没有动,而是向前走到前面十字路口,到商场里,根据宋疏影的码子给她买了一件大衣,余光从前面的落地镜看到后面一个穿着黑色衣服,裹着深蓝色围巾的人,目光并没有丝毫波闪,继而走进了洗手间。
他就站在洗手间的门侧靠后的位置,在心里默数了三遍,洗手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韩瑾瑜直接伸手就想要将这个人给按下来,吃惊之余,这个人并不是刚刚在落地境内看到的那个男人,而只是一个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抱歉。”
韩瑾瑜道歉过后,便出了洗手间的门。
放眼看周围,在光亮的商场内,已经看不到刚才的那个人了。
韩瑾瑜也并没有再费尽心力地找这个人了,反正如果是玩儿跟踪的话,那这个人必定是要找到他的,他只需要站在这儿,等着这个人主动出来找他就可以了。
他不敢确认,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个人,比较明显的是让自己看见了两次,也仅仅有这两次,应该不是张老派来的人。
在楼下,韩瑾瑜看见有一家老北京的糖葫芦店面开着门,红通通的糖葫芦看起来特别喜庆,他便买了两串,拿着上了楼。
本想要在进门之前,给宋疏影打个电话的,但是,手机拿在手里,还特别又放下了,还是直接敲门吧,能给宋疏影一个惊喜,免得宋疏影次次都说他又呆又傻,不懂的情趣。
好吧。
他也承认了。
他就是又呆又傻,又不懂情趣。
韩瑾瑜先是按门铃,可是,已经两年都没住了,门铃怎么可能还响,他自我嘲笑了一下,好像还真的是被宋疏影给说的傻了。
其实,这两年多里,韩瑾瑜有时间通常是在晚上,可是晚上打电话,宋疏影已经是睡了,他也不想吵到她。
他屈起手指轻叩门板的同时,在楼下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韩瑾瑜:“……”
还真的是赶巧,韩瑾瑜站在门外等到楼下没了鞭炮声响,这一次也没有再犹豫了,赶忙就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宋疏影十分熟悉的声音,“来了!”
这是宋疏影的习惯,她习惯在别人敲门的时候先应一声,以示对方她听到了,而后再询问是谁。
宋疏影问:“谁啊?”
韩瑾瑜上下滚动了一下喉结,开口的声音有点黯哑,说:“是我。”
里面没了声音。
等到一分钟之后,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韩瑾瑜推开两步,门打开,宋疏影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裹着一件超长的黑色羽绒服,一直到脚踝。
她瞪着韩瑾瑜眼光有些直了。
“韩瑾瑜?”
宋疏影的嗓音有点颤,真的是难以置信了。
这个人……真的就是韩瑾瑜?好像不大像了。
韩瑾瑜目光有些贪婪地盯着宋疏影,清了清嗓子,将手中装着大衣的袋子放到一边的柜子上,反手关上了门。
“是我。我给你买了一件衣服,还有糖葫芦,看着挺喜庆的,我记得你小时候是……”
话音未落,伴随着门板关上,门锁咔嚓的响声,宋疏影已经直接向韩瑾瑜扑过来,韩瑾瑜的后背猝不及防压在了后面的门板上,嘴唇已经被宋疏影封上了,可能是有些用力了,宋疏影的牙齿磕碰到韩瑾瑜的嘴唇,有些疼。
宋疏影鼻梁上的眼镜都没有来得及去,这样一个动作,两人鼻梁上都磕碰了一下,眼镜被撞歪了,然后掉落在地上。
随着眼镜一同掉落在地上的,还有韩瑾瑜手里的两串糖葫芦。
韩瑾瑜只是错愕片刻,宋疏影已经伸出手去扯着韩瑾瑜的外套,他看着宋疏影这样急切的样子,也伸手去拉宋疏影羽绒服上的按扣。
宋疏影里面只穿着一条很薄的睡裙,外面羽绒服脱了,一阵寒气侵过来,冷不丁就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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