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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作鱼龙,撞龙门,入顿悟!江阴水泊,浑天义众,师门 师祖!
    第78章 作鱼龙,撞龙门,入顿悟!江阴水泊,浑天义众,师门 师祖!
    (二合一5k)
    当季修身子骨沉入那一口沸腾的铜绿大鼎中。
    本以为预支了‘鱼龙变’后,便可以着手吸收药力,一遍一遍冲刷、洗礼全身骨髓,直至换血六次,叫全身蜕成‘银骨’,每一块血髓里,都蕴藏劲力的他
    却突然间,仿若做了一场梦。
    【推演‘鱼龙变’真形,陷入‘完美顿悟’之状.】
    恍惚间。
    凡蜕跃龙门五个大字,熠熠生辉,金光闪闪,在这一刻,似乎真正化作了一道‘登龙天阙’,映照在了他的眼前。
    巍峨通天,璀璨莫名,屹立于高天浩海之上。
    而季修,此刻正如一粒蚍蜉,沉湎海底,举目望着这座‘天阙龙门’。
    他的双手双脚,则化作了鱼鳍,整个人的身躯都好似鼓胀开来,体量庞大,于大浪滔天之中,奋力向前搏击,意图高高跃起,跨越那道‘门’。
    “我变成了一头鱼龙?”
    他看着自己如若海鲸般的躯壳,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着沧浪,越发靠近那道‘龙门’,心中突然震撼。
    “元始道箓升级之后,竟有此等功效吗!”
    “完美顿悟.”
    “是否代表我如今修行功法、武学,将会事半功倍,抵达我能做到的极致,不留一点浪费,消耗!?”
    身随浪走,一次次腾空跃起的季修,只感觉似乎每一次向‘龙门’冲刺,他的形状,便都会发生‘脱胎换骨’般的改变。
    甚至
    逐渐,向着‘真蛟’之形,发起蜕变!
    而外界。
    看着已经不需要自己手把手运劲,一遍遍击骨疼得晕厥的季修,竟失去了自我意识,段沉舟一愣,就想上前把他拍醒。
    毕竟这一锅大药,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有睡着睡着,就把功练了的?怎么可能
    然而段沉舟才靠近这一口青铜大鼎。
    便叫他看见了。
    自己徒弟一呼一吸,渊源流长,极为富有节奏,完全不似寻常睡着模样。
    不仅如此。
    随着每一次呼吸展开,季修的筋骨还在舒张,于黄昏渐落的夜色下,更是透过表皮,泛起金玉之芒。
    他的一身筋骨,血气,正在无意识的自行流转,一遍遍的冲刷、洗礼着二百零六节大骨,甚至靠得近了,还能隐约听见似龙之吟,与大江奔涌!
    看着季修无意识下,自身汞血血髓不自觉产生着质得蜕变。
    段沉舟不由瞳孔瞪圆。
    而后怒拍大腿:
    “心胜于物,超脱尘海,外界之因,不加我神”
    “这是顿悟!是窥见了这门淬骨法第二卷‘鱼龙变’的本真了!”
    “亏大了,亏大了啊.”
    段沉舟懊恼不逮!
    人有三千烦恼丝。
    任你法门通天,也不可能心无旁骛的修行,所以不管是练法、杀招,便总有疏漏的时候。
    放在淬骨法上面,就是你永远无法完美吸收一切药效,增幅己身。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便是彻底陷入‘无想无我,逆返先天’的状态之中!
    那些什么修净土法、列仙法的外道,各有各的叫法。
    而在大玄武夫的体系里,这,便是顿悟!
    在这种情况下运转炼法
    按照‘鱼龙变’需要换血六次,耗费足足六次百年妖精心头血,亦或者天生地养之精怪血,才能淬成的进度。
    他这好徒弟,起码就作了两次进展!堪称完美吸收!
    但.
    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若是能用于修行秘武,得传圆月天刀之时说不定,就能一步入门!
    把体悟、明悟用在这‘凡蜕跃龙门’上,简直浪费!
    因为就算季修修了此法,因着条件受限,最多最多,也就只能二炼大成,而不可能汞血银髓。
    毕竟他这个做师傅的,或许能深入地龙窟,寻到地宝,淬出金骨。
    可那‘汞血银髓’大限关
    是真的要‘龙属精血’的!
    他段沉舟说破天也只是力关武夫,遇到千年大蛟,都是绕着道走。
    何况浩瀚八千里东沧海之尽头,那些水族嫡中之嫡的‘水君府’之龙种?
    除非是和他那师傅一样,靠骗。
    要么是出身贵胄王侯,交易换得龙种杂血淬炼体魄。
    不然
    这辈子都不可能修成!
    “徒弟啊,你错失了一次大机缘啊!”
    看着季修缓缓睁开眼,皮膜底下的铁华色彩,已经溢散微微银芒,段沉舟长吁短叹,一脸心痛的表述着他错过了怎样的机遇。
    但.
    【推演‘鱼龙变’真形,陷入‘完美顿悟’之状,一次换血,当抵两次!预支进度+2!】
    【凡蜕跃龙门第二卷——鱼龙变:(2/6)】
    看着元始道箓上面的提示。
    季修轻呼一口气,表情古怪,看着怒拍大腿的段沉舟,很想说上一句。
    段师。
    你对真正的天才.
    或许一无所知。
    月黑风高,山影重叠。
    孤灯飘摇,烛火摇曳。
    安宁县外,十八连环山镇中,一座‘刀庄’内。
    “杨爷,就是这样”
    “今日狮子堂张爷,代你去了赵久的县衙。”
    “本以为,看在这几年来你为县衙处理腌臜事,年年供奉香火情的份上,他是真打算叫你与那姓季的小崽子,暂时搁置仇怨,握手言和。”
    “然而.谁料想到,那竟是一场鸿门宴!”
    “那厮真是个贪生怕死的无胆鼠辈,被段沉舟给吓成了那样。”
    “竟直接过河拆桥,来了一手‘烛声斧影’,意图在幕间埋设‘劲弓强弩’,暗害于你!”
    “幸亏你老有先见之明,提早出了县城,若不然.”
    杨刀瀚身旁,一个佝偻着背的仆人,提着盏灯,低声说着今日县内的风起云涌。
    听完后,杨刀瀚只是冷笑:
    “这些府里来的公子、少爷,我还不清楚么?惯会捧高踩低,见风使舵。”
    “对着爷,那骨子里的骄横、跋扈,便是怎么掩都掩不住,恨不得将老子基业敲骨吸髓。”
    “对着段沉舟那种狠人、以及有望冲出这五百里泥沼的小崽子,就一门心思拉拢.”
    “哼!”
    “他真以为,这纵横五百里内,就属他县城最大了?”
    杨刀瀚眼眸凶色一闪,想起自己的儿子,又不由得浮起一抹悲意:
    “且再叫他过上几天好日子。”
    “‘四离四绝,渊墟侵蚀’将至。”
    “届时地龙窟内几位大妖、中黄教的召灵显圣大将.都将眸子锁住了这五百里安宁县,准备唱一出双簧戏,各取所需。”
    “呵,江阴三十六行,酒行的久少爷?”
    “你爹来了都不一定扛得住!”
    “等着吧你!”
    “老彭,带我去找大哥!”
    这佝偻身子,名为老彭的提灯仆人应了一声,随即起身。
    冒着天寒地冻,便牵来了两匹马,带着杨刀瀚一路穿行,过羊肠小路,踏破草芥泥泞,曲折兜转了不知多久
    终于,待听到了‘哗啦啦’的潮信水声,于县城外极远极隐蔽,一水泊旁的小山村处,停歇下来。
    而当马蹄轻踏,打破了山村原本沉寂的氛围。
    唰唰唰!
    长夜里,一道道‘火把’点燃,随即密密麻麻的,数十道人影一齐显出,佩刀佩剑,虎视眈眈。
    不过,当他们见了杨刀瀚,顿时一松,为首之人更是语气恭敬:
    “原来是七爷!”
    “月黑风高的,还以为是大玄巡狩外道的北镇抚司鹰犬呢.”
    “大把头就在中黄祠内,我带你去。”
    这人举着火把,招呼人来将杨刀瀚的马匹拉走,便一路往这村子靠江,最深处一座类似‘宗祠’之地而去。
    刚一推门。
    便见昏黑夜色下,两排昏暗烛光萦绕。
    尽头处,正有身披黄白衣,面色诚恳的中黄教人,围绕在一座巨大神龛之前,盘膝落座,嗫喏细微言语,运转玄功。
    那神龛上。
    左批‘神敕平等’。
    右批‘天下承平’。
    上书‘中黄召灵显圣大将’!
    头顶有一道深深疤痕,气血浑厚似狼烟的为首者,居于正中,浑身白气蒸腾,若置仙境,听到动静,回眸瞥了一眼,叹了口气:“老七,你的事儿,我听说了。”
    “随我入内室来。”
    杨刀瀚看着这人,满腔怒气险些按捺不住,一路憋着气,入了这神祠内室,看着左右再无他人,当即单膝一跪,悲愤不已:
    “大哥!”
    “你告诉我忍,叫我去安宁县开设基业,给教中施以便利,讨好县尊这么多年风里雨里,我都没什么。”
    “但唯独杨言,唯独这一件事!”
    “我没法忍!”
    “我就这么一根独苗子。”
    “而要是别人,倒也就罢了.”
    “但”
    “偏偏那人是‘段沉舟’!”
    “当年在江阴府东沧海,大哥你们‘浑天义众’占据水泊,立起‘替天行道’旗帜,三千水军,战舰三百,那是何等意气,何等威风?”
    “就算是江阴府的驻军大将罗道成,也得给那位坐头把交椅的天王,低上个头,搅风搅雨,好不自在!”
    “可偏偏段沉舟那遭天杀的师傅,一人闯入水泊,掀起腥风血雨,把浑天义众这么多好汉都生生给打散了。”
    “后来罗道成那厮不讲武德,趁人之危,将浑天义众贬为‘浑天贼’,好一番追杀,五百里浑天水泊,遂至七零八落。”
    “那一年,段沉舟还险些将大哥你的头颅斩作两半,其中气蕴,叫你时至如今,疤痕难祛!”
    “这份仇怨,就算我能咽下去,可你老怎么能忍得住?”
    “我知晓大计为重,地龙窟那边的大妖们,还要再等个一两月,但这杀子之恨,叫我如何能忍耐?”
    他看着这自眉心至额头,留下了一道如弯月般的刀疤,肌似金、骨似金,皮膜泛起玉泽的强横武夫,不由揭起了往事。
    而魏长蛟则默默听着杨刀瀚的诉说。
    半晌后,才闭上眸子:
    “当年‘水泊十结义’,我是最小的那个。”
    “诸位哥哥死的死、散的散‘赤髯天王’兄长与段沉舟那一门的仇怨,我自然不会忘却。”
    “但老七。”
    “你不懂,你不懂段沉舟这个人,在力关走了有多远。”
    他摊开了双手,叹了口气:
    “就打比方说我。”
    “我如今距离‘练气大家’,也只差一步之遥。”
    “只待‘四离四绝日,天霜地冻时’,渊墟再次于地龙窟投影,叫妖魔气大涨,地龙窟诸多大妖,便会杀入安宁,吞噬血食增幅自身。”
    “随即,我等便可呼来‘中黄召灵显圣大将’,以扫妖邪、庇黎民之举措,待到这些大妖吃饱、吃够,十数万户生民绝望之时”
    “法身显圣,普渡苍生,大肆收拢虔诚信众。”
    “绝望之下,能够催生出最为虔诚的信仰,而且哪怕江阴府到时候清剿,我等撤离,这些信仰.也不会被影响,反而会仇视他们,驱逐‘公义’!”
    “到时候借助这份信仰气,我再以中黄秘法,刚好一鼓作气,冲开‘气海’大关,成就‘练气大家’,几乎十拿九稳!”
    “我筋关修上乘桩功,铸‘金肌玉络’,骨关修金骨秘法,臻至‘汞血银髓’.这份积累,足够厚实了吧?”
    魏长蛟狠狠咬牙,发丝狂竖:
    “但此獠,却成了‘紫绶仙衣’!”
    “三年筋十年骨,一辈子的皮!那一张皮最难炼,而若是炼成,打通力关三限.”
    “听闻,便算作是‘肉身秘藏’的圆满成就,可后天修成宝体!”
    “寻常练气大家,对于力关武夫,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哪怕一道‘圆满’大限都未打破,也是一样,关于这一点,我也不例外。”
    “但他段沉舟却能斩了破开大限的任横江,叫江阴府一座紫霞道馆,从此绝了成为‘流派’的希望!”
    “我不知此獠到底是何等宝体,但我若对上.”
    魏长蛟摇了摇头:
    “只怕胜算,仍在两说。”
    杨刀瀚听得目瞪口呆,这些隐秘,他这个小地方的帮派头子,自然不知晓,甚至听都未曾听过。
    他原本以为,就算段沉舟强,可断了一条臂膀,总归也废了一大截了。
    但谁曾想到,在自家这位‘带头大哥’,安宁县‘中黄教’旗下,召灵显圣大将唯一的令使大人口中,竟强悍到这种程度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崽子在这等强人庇佑下,一路高歌猛进,杀入府城?!
    可.
    若是这样,老子我死都难瞑目啊!
    然而,魏长蛟突得话锋一转:
    “不过,老七,你是我的人,杨言是我的侄子。”
    “段沉舟是个人物,我没有万全把握,不会去寻仇上门。”
    “但”
    “我知你报仇心切,我不能出手,却有人可以出手。”
    杨刀瀚一愣,本能反应问道:
    “谁?”
    安宁县中黄教令使魏长蛟,轻轻一笑,望向地龙窟方向,一字一句道:
    “昔年江阴府逃窜到安宁县,排行江阴‘外道杀榜’三十七,曾被江阴府‘小五衰剑派’持剑长老‘薛少白’追了小半条东沧海,直至于地龙窟前毙杀的练气大家————
    鬼手判官,王鸿祖!”
    “他”
    “也是‘中黄教诸圣’的神祇令使,只不过不是‘召灵显圣大将’这一支。”
    “当年,他从小五衰剑下侥幸不死,憋着一口气坠入了‘地龙窟’,被其中大妖捞了一手,这些年修养好了.”
    “刚好,听闻了薛少白的那个徒弟回来,正准备将江阴府罗道成座下,那个来回叛逃的韩鹰抹去,便潜入城中,算一笔旧账!”
    “同是中黄教共事,虽说他性情乖戾,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刚巧.”
    “叫他顺道将那姓季的小子抓来,给你出气!”
    月明星稀。
    段沉舟一脸心痛的表情,仍旧未曾尽散。
    他看着搬了个马扎,与他闲唠嗑的季修,大叹一声:
    “可惜啊,要是你师祖那老东西没杳无音讯,为师说什么,也得叫他给你求来修满‘凡蜕跃龙门’最后一卷,破开‘汞血银髓’大限的龙种血!”
    “但没法子。”
    “有些事儿,天注定。”
    对此,季修笑了下:
    “没事的,段师,若没有你,我也打不下这般夯实的根基。”
    “至于能不能走到尽头”
    “只要努力过,问心无愧即可。”
    “不求太多。”
    看着段沉舟仍旧对他突如其来的‘顿悟’,表示一脸可惜,季修心中不由暗笑:
    “以后.”
    “还有的是呢,段师。”
    “这才哪到哪?”
    “但话又说回来,这位师祖到底是个何等人物,还有段师的师门”
    季修心下好奇,正好今日得空,于是开了个头:
    “不过这么久了,段师,你也没给我讲过咱们师门,还有师祖的事儿呢。”
    “我高低也算咱们这一脉的独苗苗了吧?”
    “直到现在,我对你的情况,也是一知半解。”
    “长夜漫漫,能不能给我解解惑?”
    “我打小就在这安宁县的泥沼里,没见过外面的繁华世道。”
    “正好今日得空,咱们师徒俩便唠唠嗑呗。”
    季修挠了挠头。
    拜师这么久,两人经历了不少波折,已经和最开始那副拿不开的模样,截然不同了。
    起码,在他这里,段沉舟确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别人他就不晓得了。
    对此,段沉舟沉吟了下,叹了口气,露出几分沧桑;
    “也是。”
    “是时候给你讲讲外面的光景了。”
    “你听好了,咱们这一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