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吵架
陆璟阻拦她离开陆家,苏轻宛对他没什么好脸。
“慎戒司传来消息,李雪樱小产了,安平伯进宫求情,皇上怜其慈父之心,已经把人放出来。”
苏轻宛手指微蜷,有几分意外,陆枫与李雪樱已和离,她进了慎戒司做苦役,又怀着身孕,九死一生,怎么还能出来呢?
苏轻宛的人已渗进慎戒司,要李雪樱的命易如反掌,她虽不曾下令,她们也该知道如何行事,竟给李雪樱逃脱了。
“你知道她是因何小产?”
“为何?”
“她进慎戒司后,安平伯夫人派了人进去保护她,她不算受太多苦,昨天夜里却被人勒住咽喉索命,李雪樱呼救逃跑中小产。安平伯的人把事情闹大,安平伯连夜进宫求情,皇上生了恻隐之心,允许他把李雪樱接回家中休养。宫中孩子多夭折,皇上见不得妇人落胎,李雪樱已受惩戒,名声尽毁,皇上不会再惩处。”
苏轻宛淡淡一笑,“她在京中已无立足之地,恶有恶报,我也算……出了口气,这事就算了吧,我也从未想过要她的命。”
既然慎戒司要不了李雪樱的命,她就会自己动手。
“长嫂,李雪樱是自己故意跌落二楼落胎,拼死一搏要出慎戒司,她身体坏了,太医说小产对她损伤极大,她活不了多久。”陆璟也不知道是否看出苏轻宛的杀心,特意提醒她不要沾上人命,李雪樱命数已尽了。
正因如此,皇上才特意开恩。
苏轻宛喝了口凉茶,压住刚涌起来的杀气,如此甚好!
“你为何告诉我?”
陆璟负手而立,坐在凭栏出,一手随意搭在栏杆上,虽穿着绯红的锦衣卫官服,却有一种京中子弟的骄矜之气。
他问,“昨夜我有事想与长嫂谈,让黎安去梅兰苑寻你,不巧看见兄长来寻你,他贪图方便在屋外等了片刻,听到你和兄长的争吵。”
苏轻宛,“……”
“黎安吓坏了,逐字逐句记下来,一五一十告诉我。”
苏轻宛沉默了。
陆璟说,“我也吓坏了。”
苏轻宛尴尬了。
她麻木地拿起凉茶,双眼放空地看着凉亭外,杯中凉茶早就没了,她盯着凉亭外的假山流水,好像要看出一朵牡丹来。
陆璟温文尔雅地问,“长嫂,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苏轻宛没想到自己和陆枫胡说八道的话会被陆璟听见,羞耻得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那些话太过离经叛道,惊世骇俗,陆璟一定很生气吧。
“黎安从哪儿进的梅兰苑?为什么会在屋顶?”
苏轻宛自知理亏,只能绞尽脑汁寻陆璟的错处,又派黎安来偷听?不走正门?黎安那神出鬼没的功夫,要趴在屋顶上还真无人知晓。
陆璟面不红,心不跳,“黎安爱翻墙走壁,我已教训过他。”
苏轻宛目光都不敢往陆璟身上瞄,坐如针毡,恨不得原地消失,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印象深刻,毕竟过于惊骇。
她倾慕陆璟,陆璟爱慕她。
陆璟没提剑杀来,已是相当的克制。
“黎安若不偷听,此事除了我和陆枫也无人知晓,要怪也就怪你们爱听墙角。”苏轻宛冷着脸,不认错。
陆璟被气笑了,“你在背后坏我名声,还怪黎安偷听,嫂嫂……恶人先告状没人比你更在行。兄长在祠堂刚诬告过我觊觎长嫂,我发的毒誓还在列祖列宗耳边盘旋,你就坐实我的罪名,是真想我天打雷劈吧。”“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你特意要我来别院,不会是要兴师问罪吧?”苏轻宛觉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要脸皮厚,随便陆璟说什么,“要不你也送我去慎戒司,就说我败坏你名声,图谋不轨?”
陆璟暗忖,还真是有恃无恐。
他还真不信,自己治不了她。
“乍一听嫂嫂说倾慕我时,我是吓了一跳,仔细一听,又觉得……确有其事,嫂嫂也不像完全撒谎,是吧?”
“什么?”苏轻宛浑身汗毛竖起,惊恐得好像每一根头发都要飞起来,“你疯了吧?”
“若不是真的倾慕我,无缘无故,为何要撒谎,还是与兄长说的。”
“我是故意激怒陆枫。”
“拿这种事来激怒兄长,叔嫂背德不伦,你可真行,怎么看都像是真话假说。”
“是你先犯病,阻拦母亲写休书,若不是你多事,我都拿了休书,与你们陆家桥归桥,路归路,恩断义绝,我是故意报复,才会刺激陆枫,陆枫要在意你们的手足之情,就会与我和离。”
“如意算盘打得真好。”陆璟冷笑,又似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嫂嫂,既是假的,你脸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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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宛脸皮更热,“我是被你厚颜无耻气红的。”
“口口声声说倾慕我,也不知道是谁厚颜无耻。”
“你能不能别再提,那我是瞎说的。”
“你说得出口,还怕旁人提?”
“你不偷听,这事根本不知道,你怪谁。”
“你不说,旁人偷听,又怎么会听见?”
两人反反复复好像就抓着一个点来吵,声音都大起来,凉亭外的绿竹也气得眼神都能杀死黎安,听了这种话,竟还敢一字不漏地告诉陆璟。
他疯了吧!
黎安是委屈的,他是主子的人,大少夫人如此败坏主子名声,他怎么能当做没听到,万一旁人听到,告诉主子,他会被主子一脚踹出门。
苏轻宛也是被逼急了,“你什么意思,非要我说喜欢你,你才满意,你才高兴,假的你很不爽,想变成真的?你没病吧,觊觎长嫂这名声,很好听吗?”
陆璟沉着脸纠正她,“是长嫂觊觎小叔吧。”
苏轻宛,“……”
“是不好听!”陆璟问,“那你为何要说?”
苏轻宛站起来,脸色非常凝重,就像是一根针戳在她的咽喉里,很疼,又拔不出来,胸膛仿佛都闷出血来。
她烦躁得来回踱步,带起一阵风,裙摆上的牡丹栩栩如生,复杂的针线织出繁复的图案,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看什么?”苏轻宛嗤笑,“你不觊觎长嫂,盯着我的裙摆看什么?”
相互伤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