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要去镇官方闹,让新来的大学生村官滚蛋
入夜。
江家村。
村长办公室。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可灯光依旧明亮。
新来的大学生村官正伏案疾书,在笔记本上刷刷记录。
他的名字叫做童益。
今年二十五岁,在被调到到江家村来之前。
其实已经在另一个乡镇的官方办公室有了一年的工作经验。
对于这次调到基层,他很重视。
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完整规划。
争取能在三年内,让江家村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江家村的所有人,生活品质得到显著提升。
当然,他也对江家村做过背调。
对于江家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因此他决定慢慢来。
首先第一步,就是让江家村的人接受他这个新村长。
原定很多大刀阔斧的计划,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下来。
所以在今下午的全村会议上。
他也只是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而已。
说明了一下自己在接下来的目标。
比如修路。
比如致富。
比如改革种植技术。
然而反响平平。
江家村的村民对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欢迎。
不过,童益也没有放在心上,这种情况他在其他同学那里也有听说过。
很多村子对新到来的大学生村官,都保持着怀疑与抵触心理。
童益也相信自己能很快解决这个问题。
同样相信自己的能力。
有他在,定然可以使江家村变得更好,或许就算摘掉贫困村的帽子那也可能。
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负国家的培养。
然而就在这时。
‘彭’的一声。
村委办公室的窗户忽然就碎了。
紧接着,寒风倒灌,一起涌了进来,让童益身子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赶紧上前查看。
却见窗户竟然是被石头砸碎的,满地的玻璃碎茬。
他跟江邦财可不同。
江邦财这村长是本地人,自己就有房子。
他作为外地来的大学生村官,却只能住在村委会里。
现在窗户玻璃被砸碎了。
冷风直往里透,它该怎么睡觉?
童益脸色有些难看。
只能赶紧找来些报纸与胶布,胶水,将破碎的玻璃粘糊起来。
……
江海家。
烟雾缭绕,吞云吐雾。
江家村的不少人都坐在里面。
“海子,你说这镇上是不是有病?”
“江邦财倒了,整个村子就数你对我们村子的贡献最大,这村长为啥不让你做?”
“就是就是,找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大学生有啥用?”
“要我说啊,镇上那帮坐办公室的就是脑袋昏了,完全不为我们考虑,大学生?我们村子里又不是没出过大学生,可一个个全是白眼狼,就只知道圈钱。”
“说不定他们都是一起的,都是读书人嘛,电视里那话说的叫啥来着,文人相亲。他们相亲相爱对吧。”
“海子,你说句话呀,我们可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江海坐在床上,满面愁容,不断的抽烟。
自建国以来,江家村的村长,那都是由江家村的村民们投票选出来的,从来没有过什么从外地调来的。
外地来的,懂什么?
连江家村的人都不认识,还能做村长?操着一口普通话,谁听得懂他在说啥?
镇官方的那些官老爷们,真是胡搞。
就这时,江海家的院子门再次被人敲响。
江海媳妇听了听声音,就走过去把门打开,再次迎进来了个年轻人,
“海哥。”
年轻人笑嘻嘻的,进屋就开始散烟,
“哈哈,都是好久不见。”
“二叔,你这身体越来越硬朗了,看样子还能活三四十年啊。”
“张婶,你家狗子什么时候回来?”
“……”
房间里有一片笑声。
没多久时间,一盒二十多块的香烟就全部散完了。
堂屋里也就再次变得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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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江海也在抽烟,看着年轻人说道。
“海哥,我刚回来你信不?”
“听说村里来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做村长,我心想着咋不是我海哥,刚才路过村委会的时候,看见里面灯还亮着,就顺手把玻璃给它砸了。”
“你现在是不是有病?”
“这大晚上的睡觉还不关灯,咋了,是怕鬼吗?”
“还是觉得这电费不要钱?”
江安一屁股坐在床边,边抽烟,边骂骂咧咧,
“海哥。”
“村里的事我可都听说了。”
“没想到江邦财竟然贪了那么多钱。”
“还有什么江澈,江丽丽,都踏马的是大学生。”
“这些大学生,可踏马的没一个好东西,真是糙了,我在厂里的那什么主管,也是大学生,整个啥瘠薄都不懂,就只知道吆五喝六,指手画脚。”
“厂里那些小贱人还都喜欢的很。”
“真是糙了。”
“读个大学有啥了不起的啊,难不成还能高人一等?”
“海哥,你发句话,这村长你做不做?你想不想做?想做的话,哥几个明天就去镇官方闹。”
“让那什么狗屁村官,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我们江家村不需要这些只会纸上谈兵的煞笔。”
江安的话音刚落,顿时引起堂屋里不少人的附和,
“没错。”
“啥瘠薄大学生啊?”
“都是没安好心,来我们村子圈钱的。”
“我们都踏马的吃两次亏了,难道还能再上一次当?”
丝毫没有人觉得,江安砸到村委会的玻璃有什么不对。
“海子。”
“江安说的没错。”
“我们再也不信啥大学生了,更何况还这种啥瘠薄都不懂的大学生,能做啥村长?”
“你就给我们一句准话。”
“这村长,你做不做?你想不想做?”
“想做就给我们招呼一声,我们明天就去镇官方,只会吃干饭的官老爷把人弄走。”
“真是搞笑。”
“你听见了没?他今天还说啥要给我们修路。”
“真以为踏马的路这么好修,张嘴就来是吧?”
“我可听说了。”
“莽村那边来的那啥村官,在村子里胡瘠薄搞,在村子里筹钱搞什么大棚草莓。”
“现在整个莽村的人都在担心能不能卖出去。”
“他修路?”
“修啥路?”
“肯定也要让我们出钱。”
“到时他就跟江邦财一样从里面赚钱。”
“这些大学生的套路,我踏马的都一清二楚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