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菀被?亲得迷迷糊糊, 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有种和他缠绕一处的错觉。
她好似成了一尾搁浅的鱼,都很差点溺死在他怀里, 只能从他唇齿间汲取微薄氧气。
天赋异禀也算让她碰上了。
他们?才亲几回?啊, 他主动的次数又几回?啊,怎么进步这么大?
她恍恍惚惚在想。
“师姐, 你在走神?吗?”听见少年好似有点不满地问。
未来得及应,她被?从唇齿间勾出来,舌尖被?轻轻一咬, 痒痒的。
虞菀菀如触电般,忍不住一抖,差点发出点很奇怪的声音。
“薛祈安!”
她猛地回?神?,推开他,面色涨红:“你、你干什?么啊?”
为什?么伸进来?
为什?么咬她?
为什?么亲这么久?
少年掀起眼皮看她, 困惑问:“这不都师姐对我做过的吗?师姐又不满意了?”
……满、满意?
他的嗓音还有些懒洋洋的喑哑, 听得人都酥了。
虞菀菀脸爆红, 捂耳朵不看他:“那不一样!”
她主动和他主动是两码事,她主动就?根本不会害羞。
可是、可是……
虞菀菀忽然低着头,走到?他面前。在少年困惑看来时, 跳起来抱住他。
银铃叮当一响。
“学着点, 亲完要?抱。”虞菀菀哼哼说?。
害羞不害羞,她都挺喜欢他顶 着这张脸亲吻的。
噗通一声。
有团粉红色的东西从天坠落。
是龙魄,它撞到?树上了。
一落地赶紧爬起来,尾巴挡眼睛,又忍不住抬头盯着他们?看。
薛祈安顺从托住她, 忍不住笑:“师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虞菀菀:“树袋鼠。”
薛祈安:“鳖。”
虞菀菀震惊看他。
薛祈安笑意加深,垂睫依旧温温柔柔说?:“鳖很可爱, 也很有趣,脖子很长,神?情很灵动,需要?晒太阳。”
他轻轻的:“像师姐。”
可鳖一点儿都不好看——即使?是她家小八。但他顶着这张脸这么说?,反过来也是夸的意思。
虞菀菀忍辱负重:“好吧,鳖。”
薛祈安失笑。
系统在她脑海里很困惑:【你两现在什?么情况,谈了吗?】
它自说?自话:【应该没?有。攻略完成,或者?达成“喜欢”的好感度都会有提示,但宿主没?有。】
虞菀菀很敷衍:“早晚会谈的。”
谈不谈又不是那么重要?。
他没?有别人,她也没?有别人,他们?天天待一起就?够了。
心他可以留着,脸要?是她的。
龙魄又扑她怀里,软软弹弹,和个果冻一样的。虞菀菀忽地想起点什?么,开始掏芥子囊。
薛祈安低头,见她抓了个傀儡出来问龙魄:“你想试试嘛?”
魂魄可以匿于傀儡内,相?当于暂时拥有具身?体。不能被?其他人看见,那不就?是相?当于没?有身?体吗?
不无聊吗?
她只是忽然想起前不久,那片彩色蝴蝶结海。
龙魄没?有说?话,嗖地钻进小木头人里。上面施了避水诀,并不会被?海水腐蚀。
木头人先试探地动动胳膊,然后踹了一脚,兴高?采烈地直接从她怀里跳到?地面。
它向着她,深鞠一躬。
虞菀菀:“不客气!”
她制傀儡的技术并不高?明,木头人的五指含糊,不像涂郦那个,能如真人一般灵活动弹。
但小傀儡还是指指她,指指薛祈安,费力比了个爱心。
它很快在海泥画了个锁,画了个钥匙。指指钥匙,然后“嗷呜”一口吃掉。
薛祈安和她说?:“它说?钥匙被?它吃了,我俩……锁死?”
到?最?后,少年神?情已然迷茫。
他完全听不懂这话。
虞菀菀没?忍住,笑倒在他怀里。
又是一声“叮”,是她的阶段性评级。
良好。
系统说?:【根据宿主意愿,奖励解锁攻略对象一段过往——内容载入中?。】
虞菀菀震惊:“现在?就?这儿,万一有鲛人来怎么办?不能我自己决定吗?”
系统说?:【会启动保护机制,宿主不必惊慌。】
保护机制?
既然有,之前她被?抓时为什?么不能用?
眼前已经发黑。
“薛祈安!”匆忙之下,虞菀菀只来得及抓紧他袖子说?,“等会你把我找个角落放着就?好了!”
薛祈安甚至没?来得及应,怀里的少女?,便阖了双眼。
胸膛均匀起伏,似睡着一般。
他伸手探她鼻息,温温热热的,羽毛一样,灵海里那片花岛也依旧明艳,才稍稍松口气。
……是系统的原因?
他猜。
突然间。
怀抱她的手一阵疼痛,似有钉子穿过指缝,再狠狠对着墙面一砸。
他低头,手背有瞬火灼烧般的焦黑,一瞬又复原如初。
像在警告他,不许碰她。
薛祈安垂睫,指尖轻轻压住她还有些红肿的唇瓣,全是他留的印记。
那阵刺痛果然更剧烈,好似要?将?他撕裂一般。
他却忍不住,手挡唇低笑不止。
龙魄惊讶:“少主?”
“没?事。”薛祈安一弯眉眼,唇边笑意加深。
会有这样的好事吗?
碰触她的每一瞬,都会有凌迟般,刀片一点点剜肉般的疼痛。
薛祈安揽紧了她,任由那阵刺痛加剧,顺着血脉往五脏六腑蔓延。
很像她在给予他疼痛。
每一次都能清清楚楚感知到?她的存在。
他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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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天地白茫。
远远忽地响起青年惊喜的喊声:“大公子醒了!快快,快去通知长老!”
竹青色身?影飞驰而过。
虞菀菀又在薛家,在一片碧瓦朱檐前。左右来往竹青色弟子,闻言竟都露喜色:
“这可真是苍天开眼!这七.八年,就?没?谁不挂念大公子的。”
“早听说?大公子才是真正的剑道第一人,我可想和他切磋探讨。”
“得了吧,你上回?输那谁输得那么惨,还是让我去。”
还有人“切”一声:“这鸠占鹊巢的破日子可算结束了,我忍他很久了,不如大公子一根毫毛!”
鸠占鹊巢?
虞菀菀没?听懂,也没?深究。她四处张望,只想看见薛祈安。
系统说?,会解锁她最?想知道的经历。
可……大公子?
虞菀菀:“我确信,我不想看见薛明川。”
系统也没?要?她看。
白雪飞扬,她像附在其中?一片雪花上,翩翩然飘到?处结满冰棱的崖边。
这里她看见了薛祈安。
少年被?人包围着,长身?玉立,眉睫、肩头都落着细密白雪,更衬得面容瑰丽,如冰雪雕琢一般。
可他背后却似有伤,染红竹青色衣袍,血珠坠落在雪地里,像开出片颓萎红花。
虞菀菀都没?细想,便冲上去向着他丢了几个治疗术,却无事发生。
她才反应过来,是在看一段故事,不能更改。
那群人冷声质问:“薛祈安,你可知罪!”
浑然不管他的伤。
虞菀菀握紧拳:“他们?看不见吗?他受伤了,一个治愈术的事不可以吗?”
系统讷讷:【可能眼和心都瞎了。】
不待他回?答,最?中?间中?年男子指着身?侧一名?青衣子弟,冷声说?:“他,你可还记得?”
薛祈安瞥了眼,淡道:“不记得。”
那长老说?:“上周切磋后,他回?去发现灵气阻滞,修行困难,一探才知道是有人痛下狠手,用的还是妖族的邪术!”
“他就?是输给了你,你怎敢说?不记得!”他厉喝。
薛祈安这才笑,唇角扯出凉而淡的讥诮:“输给我的人那么多,我每个都需要?记住吗?”
弟子和长老均是尴尬地愣住。
谁也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一时寂静,风声呼呼而过,扯得少年额前碎发曳动不休。
那对漂亮蓝眼迸发出刀剑般的锐光。
系统忍不住说?:【真傲啊。】
好一会儿,长老才反应过来,气得吹胡子瞪眼:“你——”
刚要?说?什?么时,少年已经打断,习以为常地淡说?:“领什?么罚长老你决定好了告诉我就?行。”
“我来这只是想问,”他掀起眼皮,眸中?如冰雪千仞,冷声道,“寒霰剑呢?”
系统和她解释:【万剑宗有心境试炼,弟子神?魂进入,肉身?在外,不得携带任何法器符箓。】
【薛祈安的剑,正是从试炼出来后不见的——然后立刻有长老传召,刚才说?话的那个,是薛家大长老、薛鹤之的亲弟,薛逸之。】
说?着它也嘟囔:【趁人昏迷时拿走,这不是偷吗?】
对剑修来说?,本命剑甚至比命还重要?。虞菀菀握紧衣袖,心里那股不安愈发浓郁。
薛逸之却不答,抚了抚黑髯说?:“明川呢,前几日刚醒,虽然时有昏迷,但医修说?他彻底康复指日可待,不日便可重新练剑。”
薛逸之:“涂家近来人才杰出,其他各门各派升势正猛,意图动摇薛家百年来‘第一大家’的地位。”
薛祈安轻压眼皮:“所以?”
虞菀菀猜要?不是他想要?本命剑,现在就?能说?一个“滚”字。
她更多在看他后背的伤,血根本没?要?止的趋势,整件衣袍几乎看不到?一点竹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