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会议室的人不多，只有厂里几个真正的大佬。
    李怀德悄悄松了口气。他虽然要坑杨培山，但却不想真正的撕破脸。毕竟他现在可没有跟杨培山掰腕子的资格。
    范厂长看到他进来，直接就问：“李主任，那个厨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没过来。”
    李怀德连忙解释：“厂长，是这么回事。我当时就请了厨师一天。人家完成了任务，自然就不来了。”
    “不是。你怎么就请一天。”杜处长焦急的问道。
    李怀德两手一摊：“一天还少啊，要不是我求人家，人家根本就不会过来。”
    杜处长一听，有些生气：“他凭什么不过来。我还就不信了，堂堂轧钢厂还请不动一个厨子。你把他的工作单位说出来，咱们直接下借调函。”
    李怀德心里暗乐，杜处长可是杨培山的人，现在闹的多欢吗，一会杨培山就多尴尬。
    “人家是峨嵋饭店的厨师，又不是公家的，你还能把借调函下到峨嵋饭店啊。”
    杜处长自然知道，他们管不到峨嵋饭店，从关系上来说，他们确实没资格管峨嵋饭店。但他们可是国企领导，真要想管峨嵋饭店，也不过是找找老战友的事情。
    “峨嵋饭店的厨师就不能借调吗？”
    李怀德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峨嵋饭店的厨师确实能借调，可咱们轧钢厂借调不了。”
    范厂长拦住了要说话的杜处长，问道：“李主任，到底怎么回事！”
    李怀德故意看了杨培山一眼，然后才说：“我打听过了，是咱们轧钢厂得罪人了。”
    曹副厂长问道：“咱们轧钢厂怎么就得罪人了。李主任，你赶紧说明白，那些苏国人已经提出了条件，咱们要是无法满足他们，那以前的付出就白费了。”
    李怀德再次看了杨培山一眼。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全都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杨培山自己也感觉到了，直接就问：“李主任，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说。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真要是我做的不对。我亲自去给他道歉。
    峨眉饭店我记得，咱们工人考核的时候，去过一次，之后我就没去过。
    要得罪人，也不是我。”
    李怀德道：“那可能是我没打听清楚。是这么回事，前段时间，咱们厂的七级工易中海打着轧钢厂的旗号去找何师傅，张口就要何师傅来咱们厂当学徒。
    大家应该听说过厨师评级的事情，何师傅的级别是三级厨师，相当于咱们厂的六级工。他还是川菜，鲁菜两种菜的三级工。一个峨嵋饭店一个月给他开八十块的工资。
    大家想想，人家这么好的条件，咱们厂的人张口就让人家来咱们厂当学徒工，换了谁，能接受。”
    在李怀德提起易中海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就看向了杨培山。杨培山跟易中海的关系，不算秘密。
    杨培山懵了，然后就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他很快就想起来，易中海确实找他说过学徒工的事情。
    可易中海说的是峨嵋饭店的学徒，跟峨嵋饭店的大厨有啥关系。
    “我确实答应安排一个学徒，但易师傅跟我说，要安排一个峨嵋饭店的学徒。那个学徒是他的后辈。我想着峨嵋饭店的学徒，也比咱们厂的厨子手艺好。
    这跟何师傅有什么关系。”
    李怀德见杨培山到现在都不知道，感觉有些奇怪。这也太胡涂了。
    “杨副厂长，你安排的学徒叫什么？”
    杨培山记得很清楚：“叫傻柱啊。易师傅跟我说的，傻柱脑子有些不清楚，就是反应慢，容易得罪人。我想着不会影响做菜，就答应了。”
    李怀德顿时无语：“天底下有姓傻的吗？”
    杨培山无言以对。他主要是太相信易中海了。当时就你没细问。李怀德道：“杨副厂长，咱们厂里关于易中海的传言不少，你就不能安排人打听一下吗？
    他为了自己的徒弟，谋夺别人的家产，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人家何师傅，早就在四合院里跟大家说明白了，他跟易中海老死不相往来。
    易中海都不知道人家的情况，张嘴就让人家来轧钢厂当学徒，说的好像是施舍一样。换你，你不生气啊。
    人家可不认为那是易中海的意思，人家就觉得是轧钢厂看不上人家。
    我厚着脸皮去找人家，差点被人家赶出来。
    为了请何师傅，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就不说了。
    反正以我的能耐，就只能请他来一次。
    你们谁有办法谁来办。”
    别说他们没有办法，就算有办法，也没人会出头。
    杨培山把人得罪了，他们凭啥给杨培山擦屁股。
    杨培山还有些不信，说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易师傅的为人，想必大家也听说过。还有一点，大家可能不知道。
    易师傅还默默无闻的养着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太太。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样。”
    这一点，是李怀德不知道的。
    何雨柱不想借助李怀德处理四合院的事情，从来都没跟他说过这些。
    李怀德道：“这跟他羞辱何师傅有什么关系。总不能他孝顺一个老太太，就能欺负别人吧！”
    杨培山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时之所以答应给一个学徒的名额，不是因为易中海，是因为那个老太太。
    那个老太太跟原来的街道办潘主任关系很好……”
    剩下的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明白，杨培山是想向潘主任示好。换了他们，会做跟杨培山一样的选择。
    李怀德没想到还能牵扯到潘主任，不好继续追究，就说：“那也跟何师傅没关系啊。”
    杨培山道：“那个老太太无儿无女，把傻柱，不，是何师傅。老太太把何师傅当大孙子，担心何师傅在外面被人欺负，所以……”
    李怀德一听就知道杨培山被糊弄了，直接说：“那也是她的一面之词。她要真跟何师傅关系好，怎么会连何师傅是三级厨师都不知道。
    我跟何师傅相交那么多年，从来都没从何师傅的嘴里听到过聋老太太这个人，可见何师傅跟她的关系不怎么样。”
    范厂长无语的看了眼杨培山，平时看着挺精明，怎么就被一个老太太耍了呢。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何师傅请来。李主任，你看能不能找何师傅说说。”
    李怀德推脱起来：“没办法，请他一次要一百块，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怎么请。”
    在场的人有些失望。
    不仅苏国人想要吃何雨柱做的菜，他们也想吃。本来还以为以后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经常能吃到何雨柱做的菜呢。
    这下好了，就是钱都不一定能吃到。
    一股怨恨的情绪，涌向杨培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