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独板翘头案
    在林渊他们没注意的时候，黑胖子又截胡了别人的集装箱，把人家吉姆气得够呛。
    让林渊惊讶的是，那集装箱里确实有宝物，而且价值还蛮高的，寻宝仪显示出少见的红光。
    也就是说，集装箱里面有价值超过百万美元的宝物。
    正当林渊寻思着，怎么将那集装箱弄到手之时，雷老板的电话响了，他说了声抱歉，然后到没那么吵的地方接电话。
    “这次不会让他大赚一笔吧？”亨利担心。
    是的！他们都不想那货发财，最好亏得底裤都扒下来。
    “保险柜也不一定有好东西的吧？”保罗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可能性比较小。一看那保险柜，就知道是用过的，而且看着也并不高级。
    托运个空的保险柜过来干什么？直接在当地买一个新的，也不了太多钱吧？
    所以，保险柜里大概率是有些比较重要的东西。
    而黑胖子则是开始翻箱倒柜。
    他有预感，这次截胡的集装箱，能让他填回前面被坑的那笔钱，甚至可能赚一些。
    只因集装箱里面出现个保险柜。
    黑胖子先请人将保险柜挪出来。
    现场有专门“打散工”的工人，他们出手一次要100美元，不管是帮忙搬东西，还是清理垃圾，他们都干。
    保险柜还有点重，三个人勉强将其弄出来。
    正当黑胖子准备雇人暴力拆保险柜的时候，保险柜的柜门自己开了。
    现场围观的人面面相觑。
    黑胖子自己也愣了几秒钟，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保险柜都没有锁，里面还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嘿嘿！我就说嘛！”保罗幸灾乐祸地笑道。
    不过，不好意思笑太大声，免得人家觉得你找茬。
    黑胖子赶紧伸手到保险柜中去掏，只见，他从里面拿出一叠叠的账簿之类。乌漆嘛黑的脸上，泛着几丝苍白。
    完蛋了。
    这玩意，对账簿原来的原主可能还比较重要，但对外人来说，那就是垃圾，擦屁股都嫌太滑、太硬，擦不干净。
    这样的结果，现场大家都很满意，除了黑胖子自己。
    尤其是差点拍到手的吉姆，更是重重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有人替他踩雷了。
    黑胖子都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踩到狗屎了，这么倒霉。
    后面那些，他也不再翻动，试图通过二次转手，给自己回点血。如果继续翻，那真的没有人接手了。
    现在这样，还是有人感兴趣的。
    “朋友们，这集装箱一万美元，谁要？”黑胖子开始吆喝道。
    他可是了16000美元拍到手的，现在便宜了6000美元。
    有人嘲讽道：“你这集装箱，最值钱的就是那保险柜，现在保险柜都被你开了，还想要一万美元，谁给你的勇气？”
    “就是呀！6000美元我们都不要。”
    “要是三位数，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
    如果只是几百美元，大家还是有些兴趣的。即便亏了，也问题不大，小赌怡情嘛！
    “9000美元！”
    “8000要不要？”
    “最低7000美元了。”
    ……
    黑胖子一点点降低价格。
    “1500美元，再低我自己继续翻了。”黑胖子最后将底线露出来。
    几百美元是不可能的，反正都亏了那么多，也不在乎那么几百美元。
    就在其他人还沉默的时候，林渊开口：“可以，我买来玩玩。”
    说完，他立即给黑胖子支付了1500美元，将集装箱接手过来。
    看到林渊接手，有些人心里冒出几丝后悔，总感觉还有转机。主要是一两千美元可不贵，真亏进去了，大家也不会笑话林渊。
    “等会看他还能不能笑出来。”亨利看那黑胖子在笑，忍不住吐槽道。
    别人不了解林渊，他们还能不了解吗？
    既然林渊出手，那说明剩下的那些东西里面有宝物，不简单。
    现在笑嘻嘻，等会就不笑嘻嘻了。
    直播间，有人都开始打赌，赌林渊这次能赚多少。
    林渊赚钱似乎成了大家的共识，就是不知道能赚多少而已。
    乔宇凡他们开始进去翻。一开始，还真都是些不值钱的杂物，黑胖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正当大家以为林渊要翻车的时候，老舅惊喜道：“有件老家具。”
    乔宇凡和刘鑫两个男人赶紧去帮把手。
    当他们将老舅口中的“老家具”弄出来，大家发现，那是一张桌子。
    “独板翘头案？”雷老板站在外面，目瞪口呆看着老舅他们搬出来的桌子。
    他才走开多久呀？
    不说错过一个亿，但确实错过了上千万人民币。
    这让他非常难受，干嘛走那么远接电话？一时间，雷老板对给他打电话的那家伙也有点怨言了。
    早不打，迟不打，偏偏这种关键的时候来电话。
    这不是阻他发财吗？
    “独板翘头案是什么？这张桌子吗？”乔宇凡等人也不懂。但这种桌子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古装电视剧里面见过。
    雷老板深呼吸一口气，跟大家解释，翘头案，是一种古老的中国家具，案面两端装有翘起的飞角，故称翘头案，在明清时期主要是供陈设厢的承具。
    翘头案大多设有挡板，并施加精美的雕刻。由于挡板用料较其他家具厚，常作镂空雕，故不少雕刻是中国明朝家具木雕的优秀代表。
    “案是一种长方形、下有足的承托家具。有人常将桌和案混为一谈，这里我强调一下，一般讲，桌的四腿在桌面四角且成直角，而案的四足不在四角，而是两头缩进案面。”雷老板跟大家说道。
    此外，腿内侧剜槽以遮牙头，而牙条的制装工艺颇为独特。长侧一面的牙条前部为卯接，后部则半搭相接。案腿开凿银锭榫以遮枨子，整个牙条环绕一周形成一个支撑整板案面的框架。
    雕板上部有以银锭榫卯接的方形枨子，及第二根枨子形成的框架。
    雷老板上前，一边摸着独板翘头案，一边欣赏。
    “此案造型宏伟典雅，两端翘头向上扬，带起沉重的案面，使之雄伟而不失灵动。案腿间装如意云纹挡板，也是大料整挖，这种装饰风格的条案在明代版画中常可见到。
    好东西，好宝贝呀！
    小林，这出手不？”雷老板爱不惜手地问道。
    看得出，他是真的挺喜欢这张独板翘头案。
    此时，黑胖子已经笑不出来了，跟吃了坨屎一样难看。
    围观的那些人里面，好多人对这种中国古家具不了解，于是，便不断向旁人打听，那桌子值多少钱等等。
    林渊没有马上回答雷老板，反问道：“这是黄梨木做的吧？”
    雷老板也不隐瞒，点头道：“没错！是黄梨木，是典型的明式家具。”
    明代宫廷流行漆艺家具，明代民间大量使用白木家具。仅是明代中后期的明隆庆年间，海禁解除之后，海外大量的梨木、紫檀木原材料被进口之后，才出现了由明代文人书画家参与设计的明代硬木家具。
    后明代硬木家具样式被工匠们大量仿制，“明式家具”的概念才应运而生，流行至今。
    严格地说：质地坚硬、木纹细腻、色泽高雅、纹饰清晰的明代黄梨家具，是明式硬木家具的代表，是明代后期文人家具的精华，为家具的陈设模式奠定了和谐对称陈设的基调，使明中后期文人画家们在家具赏玩中追求的最高审美境界。
    “这就是明式家具吗？看着很简约，透露着一个‘雅’字。”刘鑫说道。
    虽然他欣赏得不专业，但这感觉是没有错的。
    雷老板笑道：“这就是明式家具特点，用科学眼光要求，明式家具的结构最为合理。讲究稳中求巧，古朴典雅，线条圆畅而辗转变化。比例协调，既讲究实用又精巧，达到无与伦比的和谐。”
    造型不以繁取胜，不滥加装饰，偶然施以雕琢，但仅限以线为主，或用小面积的精致浮雕或镂雕、圆雕及线刻诸工艺来增加她的装饰性。
    通过天然纹理，用宽窄、粗细、长短、深浅、凹凸及平面各种不同的脚线，线与面的巧妙组合，凸显家具的庄重、灵动与舒适、牢固。
    “明式家具，有文人的加入，古代文人的审美观，我们无需质疑。”
    古代传下来比较珍贵的文物，基本上都和文人有关。
    雷老板表示，明朝晚期，由于政治上的腐败，所谓文人阶层多对政治失去信心，转而将精力集中于生活的享乐上，或者说是自身感受的舒展上。
    另一方面，商品经济的萌芽使得文人有机会在自己日常使用的家具上费心血，将自己的审美意趣变成纲领传达给施工工匠，而工匠们由于市场的竞争及自己的生存问题便更多地吸纳了这些观点，从而导致了黄梨家具整体的文人化倾向。
    这种倾向表现在家具上便呈现出简洁的风格、舒适实用的功能、文雅的意趣等特征，这些特征直到如今也被美术史论家所肯定，这也就是家具收藏者狂热收藏的潜在原因。
    “明式家具保存至今，不管什么材料，一般都不便宜。”雷老板跟林渊说道。
    在明代或明式家具收藏中，明式硬木家具已被炒高至天价。
    当然了，黄梨木确实更加珍贵，甚至可遇不可求。
    黄梨木的色泽黄润、材质细密、纹理柔美、香气泌人。
    “这件翘头案，还有鬼脸。”林渊又补充。
    雷老板顿时苦笑，原本，他以为林渊不知道“鬼脸”，所以故意没有说。但现在，人家既然提及，说明了解“鬼脸”。
    黄梨的“鬼脸”，凡喜爱黄梨者，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似乎成为了黄梨经典的招牌。
    其实，早在明朝时期，人们对海南黄梨的“鬼脸”就有了一定的认知。
    对于鬼脸，古人曾云：“一脸万金”，一言道明其受追捧的程度，古往今来多少文人骚客，为求“一脸”散千金、行万里，可谓梦寐以求、得之万幸。
    所谓的“鬼脸”，实际上就是黄梨木的一种特殊木纹，是大自然在梨木纹理中绘制出的一种十分独特、有趣的自然艺术杰作，充满着神秘的魅力。
    说白了，那就是黄梨树上一个树杈，反映到主干上时，会形成一个疖痕，这个疖痕就叫鬼脸。这个可爱的鬼脸是文人的一种追求，居然影响后世几百年。
    “190万美元怎么样？”雷老板还是跟林渊谈价钱。
    这价格不算低了。
    周围的人听了全都瞪大眼睛。
    又是一件百万美元级别的宝物。
    黑胖子承受不住打击，竟然两眼一翻，晕过去。
    林渊：“雷老板，凑个整呗！两百万美元行吗？”
    雷老板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没想到，集装箱也能出现这些宝物，看来以后得注意了，有空也得来看看。
    就这样，林渊他们玩了一整天，终于有点腻了。
    其实，主要是林渊有点腻。其他人还好，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赚钱呢，怎么能说腻？
    雷老板的空闲时间也有限，后面一起吃个饭，便跟大家告别，回旧金山了。
    林渊他们在洛杉矶玩了两天，期间寻到了些不是太值钱的宝物，让李秋水他们均分了，林渊有点看不上。
    这两天，他们又目睹了一起枪击案，佛破乐都死了三个，场面虽然比不上好莱坞大片，但对于林渊这种刚在国内出来的人来说，那是够刺激的。
    回到旧金山后，林渊消停了几天。
    亨利他们则是消化前面得到的那些收获。
    保罗报了个中文班，去学习中文了。
    至于他那份工作，已经辞掉，感觉没必要挂在那儿了。跟着林渊混，哪怕只是喝口汤，都比在那儿强很多倍。
    学中文虽然很痛苦，但保罗还是咬牙坚持下来。
    平时，多跟亨利用中文交流，练练听力和口语。
    “走，今天去练枪。”老舅跟林渊说道。
    在这个国家，不会开枪怎么行？尤其是现在有钱了，没有枪的家庭，很容易被人欺负，比较危险。
    林渊放下书本，这些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恶补知识。
    现在的他，不说强得可怕，但常见的古董鉴定，他基本上能插上话了。配合金手指，算得上高手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