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的寿宴举办地点就设在御园中,偌大的御园内摆了许多张长桌,两边而设,中间空出极广的地方供舞姬表演歌舞。
众人刚入席,还未坐下,就听见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
循着声音看去,就见身着龙袍的皇上身旁跟着皇后和淑妃两人,朝这边走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淑妃娘娘万福金安福寿延绵……”
皇上走到龙椅上坐下,皇后娘娘和淑妃一左一右在皇上两侧坐下,皇上微微抬手,道,“免礼,平身!”
颜子鱼悄悄观察着皇上皇后和那位淑妃,见皇上身着龙袍约莫五十来岁的模样,身体微胖,气色红润,似乎并不如外界传言那般病态虚弱;而皇后一声赤红色的凤袍,四十来岁的模样,举止优雅端庄,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最后就是今天的寿星淑妃娘娘,淑妃看年纪比皇后娘娘要年轻许多,娇小秀气,有股江南女子独有的风情韵味,眉宇间带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让人情不自禁想去怜惜她,疼宠她!
“今日乃淑妃生辰,众卿随朕一起举杯,祝淑妃身体康健,福寿延绵!”说罢,皇上率先举杯,对淑妃点头一笑。
众人也随皇上一同举杯,举杯对淑妃说道:“臣等祝淑妃娘娘身体康健,福寿延绵。”
淑妃露出一抹淡雅的笑容,对皇上柔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本宫谢过诸位大人。”后面这句话是对那举杯的众人说的。
“还有我,还有我,母妃,永乐祝母妃年华永在,青春不老,福寿延绵,平安康乐!”永乐公主端着一杯酒站起来,冲淑妃娘娘眨眼笑得调皮。
“你这孩子…祝福母妃可以收下,不过你手中那杯酒可不能喝,哪有小孩子家家饮酒的道理,小泉子,把公主手中的酒换成茶水儿。”
永乐公主一听立马撅着张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一口就把手中的酒喝光了,跑到皇上身旁撒起娇来,“父皇,您看母妃嘛!这大好的日子她还说人家,人家不要嘛……”
“你这孩子……”淑妃作势要说永乐公主几句,却被皇上大笑制止。
“哈哈哈…淑妃,你被这孩子骗了,她这杯中可不是什么酒,只是一杯茶水而已,哈哈哈……”皇上被永乐公主逗得开怀大笑。
永乐公主又跑到淑妃的跟前,搂着她的手臂撒娇,“母妃,人家是想逗你开心嘛!您今天可是寿星呢,女儿也给母妃准备了礼物,母妃您瞧。”她变戏法儿似的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递到她面前。
“女儿知道母妃年轻时受过伤,身上落下了病根,每逢天气阴寒,转凉时,体内就会有股寒意,非常难受,女儿煞费苦心寻得这块火玉,母妃日后日日带着身边,身体就好好受些,不会那么痛苦……”永乐公主间锦盒中的物件取出来交到淑妃娘娘手中,她瞬间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从掌心侵入身体。
火玉——
众人听到永乐公主的话后,也是满脸震惊!
据说这火玉乃是集天地之精华而成,只有在火山之中,温度极高的地方,经过千万年日月光华的洗涤,受尽烈火的淬炼,方能成就一块火玉。
如此罕见难得的火玉,可谓是世间罕有的珍宝,今日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年仅十来岁的永乐公主手中,着实让人感觉意外。
“哈哈哈……朕的永乐长大了,哈哈哈……”皇上开怀大笑,淑妃也是眼含热泪,很是感动。
寿宴的开始,就因永乐公主而变得欢声笑语不断,皇后看在眼中,心中很是不屑。
“永乐确实长大了,本宫看永乐眉宇间与淑妃年轻时极为相似,日后也是个大美人啊,皇上可得发愁了,不知要怎样的驸马才能配得上我们永乐的千金之躯呢!”皇后笑着说道,神情中满是对永乐的疼爱,语气也极为温柔。
永乐一听这话,立马嘟起嘴,拉着皇上的手撒娇,“父皇,永乐才不要什么驸马,永乐要一直陪着父皇和母妃嘛……”
颜子鱼同情的看了永乐公主一眼,这永乐公主在后宫长大,怎么还能那么天真单纯呢?皇后这话明摆着就是给她挖坑,她还傻乎乎的往下跳,唉!
果然,皇上听了皇后的话,认真的点头,满脸疼爱的对永乐说道,“皇后说得对,是该给永乐你招个驸马了,改日朕会多加留意,帮朕的永乐招个好驸马。”
永乐撅着嘴还想说话,淑妃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女儿家的样子,整日就知道调皮撒娇,要不是你父皇一直宠着你,说你是他的开心果,母妃早就让嬷嬷好生管教你了,趁早把你嫁出去也好,省得每天在我面前跑来跑去看得我心烦。”淑妃故意这么说永乐,微皱的眉头带着几分娇嗔的美感。
“父皇,你看母妃都不疼永乐,永乐好可怜,呜呜……”永乐公主扑到皇上怀里开始撒娇,抱怨自己委屈。
“什么嫁人不嫁人的,朕的永乐还小,朕还得打算多留她几年,方才不过是朕逗永乐玩而已,旁人不懂就算了,淑妃你怎么也不明白朕?瞧把朕的永乐公主给吓得,都哭了,多可怜啊!”皇上一见最疼爱的永乐公主哭了,心疼得赶紧哄她,什么驸马不驸马的话早就被他抛开,此刻的他俨然一副好父亲的形象。
皇后眉头微皱,淑妃娘娘却松了一口气,看了眼皇后,没想到她身为一国之母,竟然连永乐这个公主都容不下,实在是过分。
颜子鱼深深的看了淑妃一眼,这个女子倒是极为聪慧,知道不能当众反驳皇上的话让皇上没面子,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很好,不仅将此事轻易化解,也避免了和皇后正面交锋,而皇上也会认为她知进退,懂事,对她更加满意,如此一举几得之事,若没几分头脑又岂能做得出来?
“国师到——”一道高呼声响起,就见一名戴着斗笠的男子在侍卫和太监的带领下走进御园。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斗笠男子身着一袭青色长袍,声音有些沙哑,让人无从分辨他的真实年龄。
“哈哈…国师前来,朕心甚为高兴,来人,快快给国师赐座。”皇上大笑,命人将国师的座位摆放在最前排,仅次于太子的位置。
国师寡言少语,未多说什么,便直接入席就坐。
未曾注意到,从他出现,就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他!
国师宁川,国师……
颜子鱼皱着眉头在想,这人到底是不是宁川?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身上的气味好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但他又带给她一种淡淡的熟悉感……
国师,你到底是不是宁川?
她也不知道自己希望他是自己认识那个宁川,还是不希望他是,感觉非常矛盾。
她一方面想他不要沉浸在那段已经过去的感情中,想让他走出那段感情开始新的生活;另一方面,她又想到宁川对‘她’那似海的深情全都是假的,他之所以回去并非因为爱‘她’而是别有目的,她的心忍不住有些抽痛。
那份爱对曾经的颜子鱼而言,是刻骨铭心的,无法忘怀的,即便如今她灵魂已然消散,但身体中还残留着她的本能,会为他吐血,为他心痛,就是残留的本能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