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腓特烈不在韦森公国,但韦森公国拥有对这个时代来说组织结构完整合理的政府和完善的规章制度,基本上全部日常工作都能有条不紊的处理。
腓特烈不在时最高部长会议的例会从每月一次改成了每月两次,今天一众州部级官员讨论了近期重大事务,主要是今年的金榴莲奖颁奖典礼和第二届万国博览会。
奥兹坎向外交部提交的避难申请作为典型案例上了会,很快就讨论出一套方案,作为定海神针的普赛克原则上没有反对,于是完善细节后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
一家奶茶店里,奥兹坎拿着报纸对橄榄说:“帮我解释解释。”
他刚参加一个老乡会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后有点没搞懂,于是询问润来这里两年并彻底融入当地生活的橄榄。
橄榄看过报纸,就说:“这是移民的规矩啊,很好理解的。”
“你们谁有临时居留证,白色那个?”
奥兹坎喝着给自己点的“皇帝奶茶”——就是法提赫最经常点的焦糖珍珠奶茶——同时让旁边桌子的一个常驻本地的手下拿来他的居留证。
这张临时居留证里面是一张白纸,一面是持有人的姓名、性别、出生日期、国籍和编号,背面是十个手指的指纹,外面用透明的硬胶封着。
橄榄从手包里拿出自己的永久居留证放在旁边,证件内容基本上一样,不过里面的纸是绿色的。
奥兹坎问她:“两个有什么不一样?”
橄榄喝了一口薄荷奶茶后说:“你的人那张是临时居留证,一般叫白卡,来这里工作就能得。”
“拿这张卡平时干活没什么问题,就是如果有孩子了没有每天的牛奶补贴,上小学要交不少赞助费和学费,还有一些政府福利是没能享受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绿卡说:“正常来说,拿了白卡在这里工作至少五年并且按时足额缴税,没有犯罪记录就能能申请我这种绿卡。”
“有绿卡就可以享受各种福利了,但是还没有国籍,不能考政府职员和参军之类的。”
“以前像我这样直接得绿卡的外地人很少,我是碰巧发明的烤肉被大人物喜欢吃才帮弄的。”
“现在新政策出来了,有些人可以直接得绿卡了。”
“像高水平的学者,包括法师武士在内的高水平专业技术人才,还有投资做生意的人,都有机会直接申请绿卡,他们的家人也受益。”
奥兹坎听出了一点门道,韦森公国有关部门没有对自己的申请提出明确的答复,而是划出一道线,符合标准的人可以来这里永久工作生活。
至于是有组织的来,还是独立来的,韦森公国政府并不关心,只关心他们能不来为建设公国添砖加瓦。
现在韦森公国依旧缺人,但并不是无选择的吸纳外来人口。
农村的佃农、工厂的普通工人和水手这些人口大户基本上以莱茵联盟内部和易北河东岸来的人为主,这些人同文同种,语言习俗基本相同,很好管理。
外国人与异教徒尽可能限制在高技能人才、投资商和外贸商人之中,减少底层人员的数量。
奥兹坎有些为难,家族里算得上人才的就自己一个,其他人都是庸碌之辈,能守好家业就不错了。
人才的路子走不通,那就走投资路线了。
橄榄好奇地问他:“你想投资什么呢?”
奥兹坎说:“家里有会做挂毯的,我想投资建一座挂毯厂。”
“做那些整面墙的大幅的手艺不够好,做些椅子坐垫还是可以的,赚个手艺钱。”
橄榄说:“那就去北边隔壁的拉蒂博尔区吧,现在羊毛都是在那边,可以在工()
业园租个厂房。”
奥兹坎听说过那个地方,就在韦森区北边,去年买自己羊毛的大客户就是那里的。
下定决心后,奥兹坎在第二天提前去拜访大客户,送去今年拉来的羊毛的样品,顺便打听如何投资。
他这边要投资建羊毛地毯纺织厂,在另一边,达弗朗舍在自己的新铺面前请周围水产行铺面的老板们喝茶聊天,讨论着最新的债券投资新闻。
卖鳗鱼的老板神秘兮兮地对大家说:“我和你们讲,最近准备要出售一种新的债券,挂在造船厂名下。”
卖镜鲤的老板发觉有蹊跷,就问:“听你的意思,用债券的另有其人?”
鳗鱼老板只是得意地哼了两声,不紧不慢的端起快乐水瓶子喝一口,要吊起其他人的胃口。
鱼丸老板看不惯他的做派,冷哼一声后说:“有什么好神秘兮兮的,不就是用来建海军的军舰嘛。”
“今年九月征兵的时候要开始征海军士兵了,在整个莱茵联盟里征,主要是北面沿海那边的水手。”
鳗鱼老板很郁闷地看着他,你都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对啊!”镜鲤老板一排大腿,“我们老爷还是海军大臣呢!”
他马上转头问达弗朗舍:“你最近是不是又要去阿姆斯特尔城进货?”
达弗朗舍听他说过有个儿子在海上跑,于是说:“我三天后出发。”
镜鲤老板说:“好,我明天把信给你,麻烦你帮我送到那里的拂晓商会,他们会帮送到船在的地方。”
鱼丸老板打趣他说:“哎哟,看来以后你儿子当军官了,我们得叫你一声老爷了。”
镜鲤老板摇了摇头说:“海上讨生活太危险了,搞不好就回不来了。”
鳗鱼老板刚被抢了风头,这回要找回场子,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道老爷为什么现在开始建海军吗?”
谁知鱼丸老板马上说:“还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飞翔的郁金香号前阵子回来了,它的新动力系统运行没问题嘛。”
在鳗鱼老板要杀人的目光中,鱼丸老板继续说:“我还听说了,老爷要在汉马城建海军军官学校,常务副校长是阿迪肯男爵,毕业出来就是军官了。”
鱼丸老板给镜鲤老板使了个眼色,继续说:“你叫你家那个混蛋好好打听,最好是直接去军官学校。”
达弗朗舍问鱼丸老板:“您说这个债券是好投资吗?”
鱼丸老板很认真地对他说:“我建议你拿一部分钱买些债券留着,最好是公债。”
“你和我们不一样,需要大老远的进货,要是路上出了事就完了。”
“所以你要存一笔钱,万一货出事了也有翻身的本钱。”
达弗朗舍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自己原本打算下一次进货多进一些的,想想还是留一笔钱下来。
鳗鱼老板也对他说:“你是肯干活的,不像另外一个高卢人花天酒把贷款花得差不多了工厂还没建起来,所以有些话我们愿意和你说。”
“这鸡蛋不要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多找几个,要是一个篮子摔了别的篮子里鸡蛋还好着。”
达弗朗舍点着头说:“那个索第亚听说以前是个花花公子,欠了一屁股债跑了,这次走好运有韦森大公帮忙,所以借到了一大笔钱。”
有些高卢人之间的事情外人不得而知,达弗朗舍是知道的,便和他们说起这个人如何一得了钱就去找女人的事,三位水产老板听得不停摇头。
鱼丸老板听完后对达弗朗舍说:“他怎么样不管了,你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事,有点余钱就做善事,你也是认识大人物的,争取早点得绿卡,买自己的房子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