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都是异人,即便张大佛爷的副官汇报声音很小,却还是被众人听了去。
“外地来的道士?”陆瑾和吕慈一愣,对视一眼,齐齐说道:“该不会是怀义兄弟和晋中兄弟吧!”
张大佛爷的副官连忙说道:“现场留下了血字,上面写着,杀人者,正一田晋中和张怀义是也!”
张之维:“…………”
他顿时无语,水浒传看多了吧,怎么还搞起这一套了!
“真是他俩啊!”吕慈笑道:“这俩家伙平时在山上不少山不漏水的,没想到一下山这么生性啊,就是经验有些不足,杀了人,不应该想着毁尸灭迹吗,怎么能自留姓名呢?又不是那种了无牵挂,孤家寡人的游侠儿!”
“这说明晋中兄弟和怀义兄弟做事光明磊落,才不像你一样阴险狡诈!”陆瑾呛了吕慈一句。
“迂腐,你这个榆木脑袋懂什么?”吕慈丝毫不让。
这一下,刚才好兄弟的状态不再,两人想起先前的恩怨,顿时横眉冷对,双方眼神带着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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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维扭了扭头,发出声音,陆瑾和吕慈的额角有冷汗冒出,顿时便收敛了,两人冷哼一声,齐齐扭过头去。
张大佛爷有些好奇的看了两人一眼,但没多问,皱眉道:
“我们刚准备对左谦下手,小天师的两位师弟就杀了左谦的儿子,这只怕会打草惊蛇啊!”
“蛇已经惊到了,多说无益,直接去他的府邸拿下他吧!”张之维说道。
这么点事,他还不至于怪罪自己的师弟。
“兵贵神速,小天师,我们这就出发。”张大佛爷说道。
张之维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他们两个在朝这里来,还带了两个他们救的无辜人员,你让人安排一下。”
张大佛爷看向自己的副官,道:“日山,你留在这里,负责安置小天师的两位师弟带过来的人。”
叫日山的副官点头答应。
“小天师,佛爷,我也跟着去吧!”这时,还在戏台上唱戏的红敬启身穿戏服,飞跃下来说道。
“丫头大病初愈,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她吧,此去我都不打算带什么人,有小天师便足以。”张大佛爷说道。
这次,他要的就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若他还去调兵遣将,对方也不是傻子。
红敬启看了看身后的妻子,又看向张之维:“那一切都拜托小天师了。”
张之维点了点头,随后,一行人直奔长郡布防官而去。
与此同时,一座四进的院子里,楠木雕花碧纱橱,上有暗楼,两明一暗的格局,屋里还有戏台,豪华无比,就是和宫里的宫殿相比,也丝毫不曾多让。
这里就是长郡布防官的府邸。
布防官左谦穿着笔挺的西服,坐在别院的凉亭里,悠闲的泡着茶,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一脸冷酷的卫兵。
这时候,门口突然急匆匆的跑来一个卫兵,神色慌张道:
“司令,小公子出事了!”
左谦喝茶的动作一顿,沉声道:“这逆子出什么事了?”
“是是……”卫兵纠结了一下,实话实说道:“小公子今天看上了一个厨娘,便带着人出去找乐子,结果在做事的时候,被两个外地来的牛鼻子小道士给撞破了……”
左谦喝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用说,我只问你,他是死了,还是残了?”
卫兵不敢有丝毫隐瞒:“先被打残,再被打死了!”
闻言,左谦的脸色骤然恐怖起来,额角青筋暴起,眼睛通红,过了片刻之后才怒吼出声:
“啊啊啊!!”
人一生有三大悲事,少年丧父(母),中年丧偶,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左谦可能是恶事做多了,前几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屁眼,没多久就夭折了。
他用尽了一切方法,才得了这么一个健全的小儿子,所以他对这个儿子相当的溺爱。
无论这个小儿子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他甚至给儿子都扑好了路,让他去学蛊术。
等学到一定境界之后,便和药仙会的人商量一下,让药仙会给他配一个蛊身圣童作为本命蛊虫,如此一来也有了自保之力。
但谁能想到,儿子还没成年,就被人打死了,而且死的还很惨。
“是哪个地方的牛鼻子?找到他,杀了他!不,活捉他们,我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不仅如此,我还要灭了他们的满门!”
左谦目眦欲裂,攥紧拳头,语里带着血。
卫兵低头颤声说道:“杀人者在现场留了字迹,说是正一教的田晋中和张怀义!”
“正一教的田晋中和张怀义……”
卫兵说起正一教和田晋中的时候,左谦还没什么反应,正一教的范围太大了,只要是个道士,那大概率就是正一教的,就连那些野茅山也是自称正一教。
至于田晋中,无名之辈,不值一提,但在听到张怀义三个字的时候,他身体猛地一顿。
作为一个多方势力的白手套,他在江湖上的消息是很灵通的。
虽然张怀义在江湖上没做出什么响当当的大事。
但他是天师府的冒姓弟子,单单是这个身份,就能让天下人不敢小觑,左谦也记住了这个名字。
左谦神色一惊:“天师府的张怀义到了,那岂不是说明,小天师也到了?”
虽同为冒姓弟子,但张之维在江湖上的分量,可不是张怀义能比的,这绝对是一个人见人怕的太岁魔神。
与此同时,张大佛爷带着张之维气势汹汹的来到府邸外。
“张副官,你怎么来了?”门口的卫兵道。
“我要见左司令。”张大佛爷说道。
“左司令不见客,张副官请回吧。”卫兵说道。
“滚开!”张大佛爷直奔大门而去。
门口的卫兵神色一凛,拉开保险,抬起枪口,就要射击。
他们是左谦的人,不难知道左谦和副官不对付,出手自然不会留情。
张大佛爷丝毫不惧,猛的上前,手掌捏碎对方的喉咙,另一名卫兵想射击,被他一脚踢碎脑袋,顿时就咽了气。
紧接着,他一脚踹在司令府的大门上,厚实坚固,表面镶铁的大门,竟然被一脚踹的稀烂,他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
身后,陆瑾和吕慈对视了一眼。
“没有炁息的波动,他没有使用任何手段,竟一脚踹开了这大门,刺猬,你做的到吗?”陆瑾一脸骇然道。
“我不行,”吕慈实话实说,随后瞥了一眼陆瑾,“你也不行。”
“我确实不行,”陆瑾诧异道:“这个军阀在命上的修为这么高?真是看不出来啊。”
“也许不是性命修行高,而是人家天生神力!”张之维说道,他从张大佛爷身上,看到了一丝前朝最后一个武状元张三甲的影子。
张三甲虽然本身修为不低,但靠的还是张家血脉,这个张大佛爷和张三甲是一样的?
张之维心里自语,说起来他们都是东北的……张三甲是祖上迁移了出去,张大佛爷是近期离开的。
而且,他先前说过,他和他爹被左谦抓住送给倭寇做实验,他爹不幸身死,他倒是侥幸逃了出来……
情况有些复杂啊,这位也算是祖天师血脉?张之维看向冲在最前的张大佛爷。
他已经从进了院子里,和里面巡逻的卫兵交上手了。
院子里的卫兵似乎是没想到有人敢闯司令府,愣了一下才拉动保险,举枪射击。
但这个时间。已经足够张大佛爷攻击,只见他身形一闪,来到巡逻队的跟前,以掌刀依次击打在这些人的颈部,将他们全部打得不省人事。
但很快,更多的人涌了出来,这些人不同于刚才的普通卫兵,一个长得膀大腰圆,身上还带着黑色药水,喝下之后实力增强了数倍都不止,一个个手持钢刀,恶鬼一样的扑过来。
“用蛊术在短时间内强提战力。”张之维心道。
碧游村的陈朵,就用蛊术制造出药水,让一堆臭鱼烂虾,拥有了和临时工过招的实力。
这些彪形大汉虽然看着唬人,但只是练了些横练功夫,本身实力不强,可在喝下药水之后,一个个龙精虎猛,刀枪不入,状若疯魔,倒真给张大佛爷造成了一些影响。
同时也让张之维看穿,张大佛爷虽然天生神力,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格斗技巧也说得过去,但一身手段却是上不得什么台面。
“你俩别光看着,一起上啊!”张之维提醒道。
“得令勒!”
手痒难耐的陆瑾和吕慈连忙加入了战斗。
当然,张之维也没闲着。
只见他手掌摊开,一道金光自掌心升起,在升至离地二十米左右的时候,如烟花般绽开,化为整齐而密集的金色丝线垂落,如鸟笼一般把整个院子罩在其中。
为避免有人趁乱逃走,他用金光以炁化形,封锁了整个院子,这些金光不止笼罩了上空,同时也扎根地下,在地底也行成了一个鸟笼。
司令部的周围驻扎了不少的部队,院子里的动静,惊动了他们,他们荷枪实弹的包围了过来,却被院子外的金色丝线拦住了退路。
“这什么玩意儿?”
一个士兵好奇,一枪托砸在金色鸟笼上,结果鸟笼无事,枪托却被金线切割成了几块。
“这么邪乎?!”
看着手里的半截步枪,士兵被吓坏了,把枪一扔,立马躲得远远的。
其他的士兵见状,也都是心惊胆战,纷纷远离。
“怕什么,射击,给我朝里面射击,把那玩意儿打碎!”一个长官大声喝道。
士兵们纷纷对着鸟笼举枪射击,军阀士兵的素质普遍不高,鸟笼的细丝如蚕丝一般,枪如何好打的准?
不过,大规模的射击之下,总有运气好碰上的,那些弹头打在金光上,金光纹丝不动,弹头却被切断,叮当落地。
见到如此超出认知的一慕,那个长官只觉得心里发毛,说什么也不敢再尝试了。
其他的士兵也是如此,纷纷尽可能的远离那别院,一个月几块大洋,玩什么命啊?
“长官,听路边巡逻的人说,是张副官去了,才发生这种情况。”这时,有人过来汇报道。
长官想了想询问道:“张副官有没有带什么人?”
“说是带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身形非常高大的道士。”士兵汇报道。
“道士?”长官眼珠一转,“那是活神仙,现在的场景,是活神仙在施法呢,神仙做事,咱们凡人管不着,唉,管不着,撤撤撤,回营回营。”
“对对对,神仙降临可是好事,咱们可别带着手上这些家伙冲撞了神仙,撤撤撤。”
一帮人见势不妙,瞬间便作鸟兽散了。
与此同时,院子里,那些嗑过药的大汉,一个个状若疯魔的冲过来。
张大佛爷手里拿着一把锋利无比黑刀,干净利落的砍飞几颗头颅。
又有两名大汉近身,张大佛爷反身斜劈,又是两颗人头冲天飞起。
那种增强体质的蛊药,似乎还能让人疯狂,悍不畏死,这些磕了药的大汉,见血之后更疯狂了,从四面包夹。
张大佛爷砍完一人,刚要转身,刚被他砍掉脑袋的那无头尸体,竟然没有立刻倒下。而是猛的把他抱住了,一双手臂死死锁在一起,让他不能第一时间挣脱。
这时,七八柄钢刀袭来,即便他是天生神力,体质异于常人,但还是血肉之躯,被刀砍也是会重伤乃至死亡的。
但就在这时,空气震荡,出现裂纹,紫色的如意劲爆发,那些手持钢刀砍过来了大汉,通通被震的血肉横飞,支离破碎,再也站不起来。
而剩下的几个大汉,也被陆瑾以天通剑指快速击杀。
这时,院子里另一队巡逻卫兵赶来,见到这一幕,直接被吓瘫在地上,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攻击念头,拔腿就跑。
“好手段,不愧是吕家双璧,大盈仙人的高徒。”张大佛爷赞叹了一句,抬头看天,金色的丝线在阳光下绽放着夺目的光彩。
“小天师,如此薄薄的金线,真能封锁的住吗?”
他有一种随便一刀便能将其砍碎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