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现在自己还有一个地方能去———皇宫。
刚刚有人说过这座塔能进出的除了君稚还有一人,那就是皇帝。
所以如果这座塔里有什么秘密,皇帝不能全然发现,至少也能知晓一二。
于是她翻过重重的围墙,用追踪术在众多宫院之中找到了皇帝的寝宫。
她偷偷潜入进去,只见宫殿里白色的纱幔一层又一层翩飞着,即使这座宫殿并没有开窗,即使这座宫殿密不透风。
她来到这里就感觉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风究竟从何而来?能够掀飞这纱幔她却感知不到?
里面盘腿坐着一个人,她看着那一身明黄,猜测这个人就是皇帝。
她轻轻剥开这一层层的纱幔走进去,只见皇帝披头散发,年事已高但是看面色却十分红润。
百姓说亲眼看见皇帝御驾亲征,但是她看着皇帝那枯木一般的身子,虽然精神头很好,但怎么也不像能上战场打仗的样子。
如果说只是在后方指点那还说得通。
安意然的目光来回在他身上扫动,他坐在这里有点像在打坐一般。而地下都是装饰精美的丹药匣子,这样散落了一地。
她捡起一个盒子感知着,龙须参、白补药,怪不得这老皇帝看起来面色如此红润。
照他这个剂量吃下去,只怕要补的太过了。
因为不害怕被人发现,所以她大胆的扫视着这宫殿里的陈设。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皇帝面前正对着的像。
有的皇帝信佛,而有的皇帝则不信鬼神之说,但是在他面前的这座像并不是什么神佛,而是那座摘星楼。
这木雕完全可以说是摘星楼的缩小版,里面甚至请人专门雕了镂空纹,这手艺除非是大师,否则没人敢接这种事的。
不过和摘星楼不同的是,她说过,如今的摘星楼更趋近于塔,改名叫摘星塔也不足为过。
但是这木雕应该是摘星楼刚建成的模样,因为里面的镂空甚至做出了台阶和摆设的样子。曾经百姓还能进去一观,坐下品茶,所以叫它是楼更加贴切。
但是如今那密不透风的样子像是囚禁犯人让他们永世不得出的塔,令人望而生畏。
她控制皇帝的神识直接问他:“摘星楼和国师有什么秘密?”
随着她的精神力施压愈加强烈,她才发现老皇帝的丹田竟然盘踞着一股黑气。
老皇帝竟然在修仙!那黑雾明显是盘踞在老皇帝的金丹之上,只是那颜色被完全遮挡了,只怕是一些修仙大能也未必能发现的了。
她询问老皇帝:“国师和摘星楼之间有什么秘密?”
老皇帝没有开口,于是她再次施压,随着精神力不断深入,她又发现老皇帝不仅神识被蚕食到几乎消失,灵台也变得一片混浊。
于是她试探着再问了一遍,“国师和摘星楼有什么秘密?”
果然老皇帝受到那黑雾的影响,神识被蚕食的愈加严重,而灵台也愈发浑浊。
他已是金丹期,能活几个春秋的时间绝对没有问题,但是那混浊的灵台却告诉他,此人大祸将倾。
她还没打算逼死这个皇帝,且让他再活一些时日吧。
如今之计除了闯入摘星楼一探究竟已经没有办法了。本来以为到皇宫会有所收获,没想到竟然此路不通,白白浪费了这会时间。
她立马飞身赶往摘星楼,脸上的急躁之色已经难以掩饰。
虽然他心中给自己暗示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冷静才能处理好事情,但是还是架不住那躁意。
一定还有什么方法更快速一定有的,只是自己忽略了关键。
她盘算着今天一天的行程,并没有什么过于异常的点,在人间,这一切行动都是按部就班的。
但是自己一定遗漏了什么,如果国师和摘星楼有秘密,除了皇帝还有谁会知道?
那妇人说的不对!除了国师和皇帝之外还有人能够进入摘星楼,是那些死伤的劳工!他们日日建造完善着摘星楼,他们一定知道这摘星楼的异常!
她终于在思绪中抓住了关键点,一层一层摸清这座塔根本不现实,她只能以此作为突破口。
但是随着她去问访,她逐渐发现,虽然说是死伤,但是伤民并无一人返回家中,但是他们的伤情并不支持他们继续干活。
她感觉自己的小腿都有些发颤,现在国家太过富庶即使没有男人,他们也能吃饱穿暖,所以人人都忘了居安思危,他们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夫婿、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纸包不住火的,一定还有什么方式能够发现秘密的。
她站在塔下向上望着,就见俩人从一侧有说有笑的出来了。
“李茂,你是真会巴结呀,你也不怕什么时候拍马屁不小心拍到了马腿上,那位大人一气之下把你也给埋咯!”
“张德!你也好意思说我呀!那位大人的秘密可就咱俩知道,我要是有一天死了你觉得你能活到几时?咱们还是老老实实把嘴闭上,起码这辈子的荣华富贵算是不愁咯!”
“你小子埋那么多人是一点也不害怕?”
李茂拍了拍张德的肩膀说:“怕什么怕?他们要索命也不应该第一个来找咱们,何况那位神使大人灵着呢!”
他们二人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张德悄声说:“不得不承认那神使大人的确实颇有神通在身上的,所以你我二人才要更加注意,别因为荣华富贵丢了性命,该抽身时就抽身吧。”
李茂白了他一眼说:“你傻呀?抽身?你告诉我如今还怎么抽身呀?你我可是知道他的秘密,你觉得他能放咱离开?你觉得咱俩到时候还能有活口?你是无牵无挂孑然一身了,我可还有个宝贝闺女!我闺女还小我绝对不能让她有什么意外咯!”
二人又瞄瞄周围,确定周围没人,尤其是那位神使大人不在才放下心来,要是神使大人在,听见他们公然议论自己的秘密,他们一定会性命不保的。
“站住。”安意然叫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