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人鞋子
    过了一晚的时间，便有几个王家庄的村民来此，带走了河中捞起的那四具尸体。
    村民们也都是一言不发，讳莫如深地向大顺付了领人费后便离开了。
    大顺也许是看到谢缺开始练武，知道他需要更多吃食补充气血，便大方地将十多两银子全丢给了谢缺。
    谢缺对自己也是毫不吝啬，当即进城买了半扇猪肉牛肉。
    几顿饭下来硬是吃去了五斤多肉，谢缺也是感觉得到因吃得好，练起拳来更有力。
    这一日内，谢缺吃肉习武，算上“拳不离手”的加成，燕青拳进步斐然。
    只是似乎过了昨日后，河中便再不见尸身，让谢缺感到有些失望。
    但其实这才是常态，毕竟大顺负责的只是数十里河域，在此河畔的村庄数量有限，也不可能每天都有尸体可捞。
    让谢缺有些奇怪的是，二猛未来处理尸身，还留有一具发胀的尸体已经留在停尸间一日夜。
    甚至连尸臭都有些扩散出来后，谢缺忍无可忍地将一瓶药水泼在尸身上面才将臭味覆盖。
    二猛因为智力问题，这些人对他多有看不起，但二猛总想着加入他们。
    “是小水鬼！”
    当他走到二猛家门前时，二猛爹正在门前坎上坐着抽着旱烟。
    但他们面色又显得有些心虚，在远处张望了几下。
    谢缺点点头，将之接过。
    “姨，鞋子呢？”谢缺问道。
    似乎还用了些药草用以掩盖。
    虽说大顺不在意，但谢缺也总觉着这样不太好。
    言明他们只是怂恿二猛，并没有再做其他事情之后，谢缺便转身离开了。
    他满脸忧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家庄人大都尚武，摆上这些石盘打磨力气并不奇怪。
    思虑一番，这大概率涉及到超自然的事件并不是如今的自己能够解决的问题，还是回去告诉大顺为好。
    毕竟这只是一些村民的刻板印象，而且所有的捞尸人都被这样称呼。
    其间，谢缺见村外放着几个石盘，上面还标着重量。
    捞阴门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从死人身上拿东西。
    “王坚，你出的主意，你和他说。”
    “姨，这几个人是？”谢缺有些疑惑。
    谢缺自觉已接近极限，所以并未去碰六百斤石盘。
    二猛母亲有些木讷地点点头，眼角滴落眼泪，带着谢缺进了屋。
    谢缺上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二猛却是眼都不眨一下。
    不论衣衫财物，还是尸身上指甲头发，甚至有想沾人血馒头的，都会招惹灾祸。
    然后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也是没有有任何反应。
    将其放下，谢缺满意点头，看来作为蓝色词条的洗筋伐髓果真奇效，竟能让一普通少年能够举起五百斤石盘。
    回到家中，谢缺直接进了停尸房。
    走到二猛家门前时有些欲前又止，最后竟直接逃开了。
    他前日所捞尸中，并无尸体穿着草鞋，那就说明这具尸身是被二猛动过的。
    他们背着锄头，似要去地里劳作。
    谢缺的目光落在一双沾满尘土的草鞋上，他松了口气。
    大顺招来他干活半年，也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见四下无人，谢缺也是来了兴致，上前测试了一下自己的力量。
    他心中一惊，当即想起二猛当时回去时，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
    几人将一个扛着锄头的短衫青年推出。
    前面都还较为轻松，最后在举起五百斤的石盘时，谢缺方觉格外吃力。
    “都是附近村的，二猛喜欢和他们一起玩。”二猛母亲叹了口气，“但这些人总欺负他。”
    万一有亲属来认领尸身，领回一具这样的尸体也是自坏口碑了。
    这个世界的人都都相信鬼神之说，对这些字词也都极为敏感，她不说谢缺也已经猜出她的意思。
    谢缺本以为会费一些功夫，却未想这几人却直接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面对这样的外号，谢缺并不生气。
    “没有发烧。”感觉到温度正常，谢缺将手缩回，内心开始疑虑。
    “王叔，二猛呢？”谢缺走到二猛爹面前。
    却没想到二猛身上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不祥之兆，这吓得几人是寝食难安。
    毕竟从他们的心虚神情中就能看得出来，这几人或许知道些什么。
    出了屋子后，二猛母亲见四下无人，语气惊惶：“二猛前天穿回来的，不是自己的鞋子啊……”
    周围一片村子都属于王家庄，村民们大多数也都姓王。
    这时候，谢缺突然看到几个半大的年轻小伙经过。
    在这之前，也从未有人从死人身上拿东西出问题的事情发生。
    现在如实交代，就是希望捞尸人能够解决这事。
    才进门，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就涌入谢缺鼻腔。
    二猛爹抬眼看了一眼谢缺，饱经风吹日晒的脸上沟堑纵横，他叹了口气：“二猛不舒服，躺床上一个日夜没起了。”
    “不跑了，告诉他吧。”
    二猛母亲扯扯谢缺衣角，凑近身子在谢缺耳朵边说道：“阿缺，出去说。”
    谢缺趁着上午练拳的功夫，准备去二猛所在的村子一趟。
    恰逢二猛母亲从屋子内走出，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阿缺，你看二猛他前天回来后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躺床上也不睡觉，就瞪着个眼，是不是……是不是……”
    没想到这几人见到谢缺追来时，竟面色大变。
    石盘从小到大，谢缺一一试来。
    附近有部分村民给大顺取的诨名即“水鬼”，意指捞尸人，谢缺自然就成了“小水鬼”。
    王坚面色有些惊惧，向谢缺说出了真相。
    他只希望被二猛拿走鞋子的尸身还未被人领走。
    谢缺内心思绪变换，对二猛母亲说道：“姨，您先带我瞧瞧二猛什么样了吧。”
    谢缺向二猛母亲说了声，随即朝那几人追过去。
    二猛母亲从床底拿出鞋子：“这呢……”
    “跑吗？”
    二猛平躺在草席铺盖的竹床上，双目瞪得浑圆却显无神。
    对于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谢缺一下就能断定，这是尸臭味但并不浓烈。
    谢缺点了点头，心中猜测这事和这几人有关。
    谢缺再次确认，几人也是信誓旦旦。
    看到谢缺过来，就知道二猛是真出了问题。
    二猛虽然有些智力缺陷，但是该遵守的规矩都会遵守。
    于是王坚怂恿二猛，从溺死之人身上偷一件东西，证明自己的胆量，他们就能接受二猛。
    谢缺点燃三炷香，将其插在尸身脚处。
    随后他再三鞠躬之后，准备将其脚上的草鞋脱下。
    却未料，谢缺才将手放在尸身脚踝处时，审死图箓竟出现在谢缺面前，翻开了相对应的那一页。
    “是否消耗一个白色词条，回顾死者记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