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自尊心强,硬拽着乔二小姐不让她去。
如果去了,倒像是她非要贴着傅砚辞似的。
现在,就算傅砚辞过来求她,她都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
等报了仇,出了气,再也不来秦城了。
只是,乔二小姐是真心当赵姑娘是姐妹,刚一猜到先是觉得不可思议,后怒气直接冲上了头顶。
“你别拉我!”
乔二小姐语气暴躁,脸颊都跟着红了。
赵姑娘没察觉乔二小姐的异常,紧拽着乔二小姐的手腕不松手。
“你要是去的话,我就回京市了!”
“我说放手!你听不听得懂!”乔二小姐几乎是嘶吼。
赵姑娘都愣了,有些被吓到了,只是神经反应慢,手还没来得及松。
“啊!”
乔二小姐暴躁的喊了一声,手跟着抬起,甩开了赵姑娘的手,一双眼睛猩红,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小鱼……”
赵姑娘下意识呢喃了一句,脑子里快速闪现孟兴存的话。
所以,小鱼也遗传了小雅姑姑的病。
“小鱼!”
赵姑娘立刻采取行动,想要阻止乔二小姐再暴躁下去,毕竟她还怀有身孕,会伤到自己的。
只是,发病的乔二小姐力气大的惊人,再加上赵姑娘投鼠忌器,怕弄伤了她,一时根本控制不住。
房间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锋利的玻璃碎片。
脚上的软底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一双白嫩的脚丫,染满了刺目的红,鲜血淋漓。
“小鱼,你醒醒,你再这样下去会流产的!”赵姑娘急红了眼睛。
与报复傅砚辞比,乔二小姐要重要的多。
只是,这种病一旦发起来,必是要耗到筋疲力竭。
手脚全都是被锋利的断片割出的伤口,染红了手脚,晕染了衣裤,乔二小姐还是不肯消停。
赵姑娘真的吓得掉眼泪了:“小鱼,你别这样,你冷静一下,你……”
她话没说完,人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一般,整个瘫软在了她的怀里。
赵姑娘赶忙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屋子里比被打劫了还乱。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邪病。”
赵姑娘一边哭着一边找药箱,手背不停地摸着眼泪,视线都模糊了。
伤口全都处理完的时候,赵姑娘的两只眼睛红的像是圣女果,好在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孩子。
这是赵姑娘第一次见到这种邪病发作,吓得不轻,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孟兴存。
“师傅,小鱼发病了,太吓人了,呜呜呜……”
轻易不肯掉眼泪的人,现在却哭的连声音都哽咽了。
“她人怎么样?你没受伤吧?”孟兴存问。
他知道,这种病一旦发作起来,根本不认人,陪在身边的如果不会些功夫,很难避免会受伤。
“我没事,就是小鱼手脚都被割破了,我已经帮她处理好了,她人现在还没清醒,师傅,这种病真的没有办法吗?”
答案赵姑娘知道,师傅那么爱小雅姑姑,如果有的话,他早就救小雅姑姑了,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只是,即便知道,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追问。
“你照顾好小鱼,自己也要小心,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把人打晕。”孟兴存嘱咐。
赵姑娘‘哦’了一声,知道再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人昏睡了十几个小时,赵姑娘就趴在床边睡,不敢离开半步。
乔二小姐觉得自己是痛醒的,全身都痛,尤其是手和脚,痛的厉害。
睁开眼睛,就看到赵姑娘一双眼睛跟兔子似的,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你哭了,傅砚辞欺负你了?”乔二小姐根本不记得她发狂时候的事情了。
像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体了一般。
“小鱼,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赵姑娘声音哑哑的。
乔二小姐低头看看自己手,又试着动了一下脚,明显是受伤了,被绷带包着。
之前有过经验,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发病了?你有没有受伤?”乔二小姐的心像是沉入了海底。
原本,她还在心存侥幸,觉得自己以后会不会都不会再发作了,没想到,才隔了几天,便又发作了。
看样子,是该做决定了。
“我没事,小鱼……”赵姑娘说着话,眼泪又滚了出来。
她知道这个邪病没有办法控制,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深的无力感。
所以,这么多年,她师傅是怎么过来的。
“我没事,别哭了,现在重要的是找傅先生说清楚……”
“不找了!”
赵姑娘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乔二小姐重要。
“我去跟他谈,怎么也要给你个说法,放心,我没事。”乔二小姐安慰赵姑娘。
赵姑娘仍旧摇头,打定了主意不再去计较傅砚辞的事情了。
她就不该拉着小鱼来的,更不该让她跟着着急生气。
乔二小姐看她又犯倔了,也不正面跟她对着来,只拉了枕头垫在自己身后。
只是,手掌稍微一动,便是钻心的痛,感觉伤口要裂开似的。
“我饿了,能去帮我要点儿吃的吗?”乔二小姐靠坐好,才说。
赵姑娘立刻点头,用手背抹掉眼泪:“我这就去。”
赵姑娘被骗走了,乔二小姐这才低低叹了口气,拨了周照的号码过去。
脑子里闪过的,全都是邵先生的俊脸,生气的,严肃的,无奈的,宠溺的,好舍不得……
为什么不让这一天来的晚一点呢。
又或者,她从来就没有遇见过他。
赵姑娘点了餐,又喊了客房服务,过来收拾一屋子的狼狈,之前一直守着乔二小姐,根本没心思去顾及这些。
东西收拾好了,周公子人也到了,快的跟一阵风似的。
“你来干嘛?”赵姑娘拦在门口,警惕的盯着周公子问。
发自心底的,赵姑娘不喜欢周公子。
“小鱼喊我过来的,怎么,不让进?”周公子略带着轻佻的笑。
公子哥儿玩的,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妹妹,在他面前就像一张白纸似的。
赵姑娘噘着嘴,明显没好气,还是让到了一旁:“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