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上杉虎陨落!
“好胆!!!”
这一瞬来的太快了,也太过突然而叫人来不及防备!
出生入死多年,最放心的便是这群亲卫兄弟了,谁又能会对最亲近之人设下防备呢?若是时刻防备,他们也不为亲卫之称了!
此前亲卫中出了细作,已是叫上杉虎错愕了,现在又来?
在短刃入肉的瞬间,上杉虎才反应过来!
大胜后有大功,那种喜悦与憧憬,让他卸下了一瞬间的防备心,寒刃继续入肉。
当上杉虎勉力疾速转头而回时,用长枪磕开了袭颈的铁扇,真气全力爆发之下忍住剧痛扭身,不知是何物打造的短刃竟然从中间碎裂!
看得出来,上杉虎的真气已是千锤百炼,要不然也不可能凭着肉身崩碎利刃了!
偷袭之人嘴角勾起,没有往日里的温文尔雅,亦没有面对皇后时的小心谨慎.此时的他面容上只有着无穷的杀意与狠辣!就连接下来的出手也是疯狂之极!
本想要一招杀人,你却非要多承受一些痛苦来
愚蠢!
没有呆滞与迟缓,手腕一勾夹带阴寒真气,铁扇脱手而出成了暗器,旋转般切割向上杉虎面门!
阮玉此时两手空空,交叉着往衣内一抹,两柄短刀飞射而出,形成绝杀!
脚尖一挑,又是一柄散落在地上的制式长刀入手,扑杀向上杉虎。
如此一来,其身份与武道底细已是彻底暴露,这个瞬间,是他为自己所挑选的。而不用等皇后娘娘的安排,自然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再来一刀只要再让自己砍一刀便好!大将军为何不能遂了小人的心愿呢?
你们这些好命的人上人!
长枪如龙凤舞,又似修罗侵袭,拿在手中被上杉虎挥得密不透风,折扇挑飞以更大的动能旋转向远处,他只觉得手臂一麻,随即强提修为灌注消弭着阮玉附着其上的险恶真气。
奋起余力,两柄飞来的短刀亦是粉碎。
这不是一人一回合的卡牌游戏,一切的一切都在转瞬间发生!
上杉虎口溢鲜血,内里其实也并不好受,他趁着短暂的间隙朝着四周怒喝开声:“尔等还在愣着做什么?”
这些话是说与其余三十几位亲卫们听的.
这一个小战场中,别说是那些亲卫了,就是周围的庆国士卒们都惊呆了!
北齐玩得这么吗?
声音落地,人们才反应过来——拼杀继续,而亲卫们也是朝着战局中央扑来!
他们的目标不是大逆不道的阮玉,反而是
上杉虎!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上杉虎浴血奋战,攻势愈发猛烈了数分,与阮玉连过三招后因马匹乏力、四脚跪地而被迫中断,他原地翻滚了两圈,提腿便踹飞一名就近的亲卫,长枪横扫,更是让五名亲卫被拦腰打断!
可剩下的亲卫毫无惧色,更是不怕死般合击,那阵仗,别说上杉虎了,就是阮玉都面露惊容
‘娘娘这是使了什么法子,竟能叫这群丘八如此忘命?’
别看上杉虎此时凶猛,其实身躯早已疲软乏力了起来,护体罡气也不再如先前一般厚实,腰间没体刀刃处,隐现罩门破绽。
不过,不知是濒死的绝境让其触底反弹还是更符合他发挥武技时的心境,一时间,竟是还拿之不下,陷入了僵局!
“好体魄,真真的好体魄!来来来,让阮某再砍上一刀!”
阮玉心中已经起了惊涛骇浪,对方枪法隐隐有着增强,已比自己强出了不止一筹去,看来此前上杉虎还有所保留,已经接近了九品的终点,快要脱出他的思维范畴了.
毒药怎么还未发挥效用?
让我再砍一刀啊!!!
折扇打着旋儿飞射而回,被阮玉手掌一带,再次扑向上杉虎,拦路阻碍的亲卫也被他不分敌我般砍杀,状似疯魔!
两人都已经杀红了双眼
上杉虎坚持许久,看不到破局之机,心中沉重的同时已是打定了主意,就是死也要拉着这群人一道下地狱!他忽地长啸一声,如负伤孤狼,呼月悲鸣,脚下发力,不再有着一招一式的防守!
又是十数名亲卫倒下了,还没落地之前,便已完全生机断绝。
以两名九品武者的交手,战局核心发生着转移,时而跃至北齐一方,时而跌落庆国军内,却都是死伤一片!
身上伤口道道增多,上杉虎失血严重,他眼神不舍地望着军营后方上杉破的方向,心中却是轻声对着肖恩发出阵阵歉意之言;义父,孩儿无能,怕是救不回你了!
脚腕处一道巨力传来,咔嚓声响后,上杉虎左腿被阮玉踩碎,无奈地半跪在地持枪斜立,枪尖对准众人,做出戒备与警惕的防御之状。
看着面前只剩阮玉一人摆动着折扇,他扔下手中长枪,取下后腰的长剑缓缓道:
“为何要杀本将?”
阮玉冷笑着望着他,哼了一声后状似不在意般回应道:“恼了娘娘,除了死还有第二条路走吗?我有一位朋友,死得很惨,那时尚还不知晓娘娘是大宗师,我就看出不对让他不要这么冲动!可他却是不听”
“伱不死,娘娘便不高兴,她要不高兴,难受的便是我了.你不死,我又如何能够上位!?”
这里倒是阮玉理解的有误了,初见李安之时,后者也只是九品修为罢了,虽是能说上一句九品境内无敌,却也非是大宗师之境。
不过都是超脱了阮玉的眼界,有所误会也是理所当然。
大宗师?
李安儿是大宗师?哈哈哈,十几岁的大宗师!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难道人与人之间便真的有所不同,生而有异吗?
上杉虎习武多年,心智坚毅,自身修为亦是没有一日而中断过。他自然明白修为之路难走,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若不是有着义父幼年时的指导,单单是那无数修炼时的隐忧,便已是难倒了天下九成九的人!
而皇后呢?
她又有谁人来指导自己?
据上杉虎调查所知,不到一年前,对方还在村里为了生计而发愁——这便只有一个解释了!
皇室!小皇帝与太后!
当真是好手段!
不远处,一股气机出现在全场。那股威势不显压迫,却又叫所有人都是升不起半点的战意来,北齐军卒神情振奋,精神勃发,反观庆军一方,则都纷纷扔掉刀剑,缴械投降了。
大宗师已至!
苦荷回来了吗?看样子阮玉所言不虚,也算是坐实了皇后大宗师的身份,不然,叶流云不会这么快败亡的
眼见对方望了过来却不阻止阮玉杀人,上杉虎便知晓自己今日已是在劫难逃!
“娘娘神机妙算,武力通天,杀伐果决却也怜悯万民,上杉破尚还有用,待本将死后,不知国师与娘娘是否能放过对方一条性命?”上杉虎面容平静,不显喜怒。
说到底,眼前这一幕他却有预料,不过没想到来得这般快速,连让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也不给.
苦荷口中不知在颂念着什么经文,扫视了全场亦没能发现秦家父子的身影,微风夹杂着腥气吹来,他转身离开。
至始至终,也是没有回应上杉虎任何一句话来。
嘭!
剑器碰撞,上杉虎手中的长剑倒飞而出,阮玉铁扇一合,一脚踏出,已是踩碎了对方剩下的一条粗腿。
半跪变为了全跪。
手掌一松,制式长刀落地插入不太坚硬的地面,阮玉负手而立,面上疯狂之色尽去,一派冷峻与温和表情变换不休:
“为了能杀你,小人这一趟去南京城可谓是遭了老罪了!”心中闪过一位铁面判官的身影,阮玉心中没来由的便是一怕!
不着痕迹地左右偷瞧了一眼,好似对方还能追到这战场中来一样,让人如杯弓蛇影般惊惧不已
自己去到南京城中也不过是重拾旧业,盗取(强抢)了些钱财,邀请(绑架)来能工巧匠为娘娘赶制一套首饰罢了,没成想却是遇见了那位名声日大的铁判官!
只是两个回合,自己便栽到了对方手中.那一幕,至今令人难以忘怀。
本以为自己今生命运多舛,为将美梦就此夭折破灭之际,他本着死也死个名正言顺的心思,这才打出了为皇后娘娘办事的名号来,出言威胁对方不料,惊吓与惊喜往往来得这样快速,且不分先后。
铁面无私的铁判官放过了自己!
并言说着:“虽是为娘娘办事,但也要注重方式方法!好在这一次你没伤人命,还能挽回.若是有命案发生,就是娘娘在此,你也要死!”
话毕,竟是将身上的银票交给了自己:“都是些贪官污吏的钱财,为娘娘打造好所需之物后,剩下的,都转交给娘娘。”
“在下省得!”
“这些匠人也要送回去!”
“当然,当然”
太悬了!
得亏自己重拾旧业时没捡起杀人的行当,不然他不是白死了?
还有一点!
娘娘啊!您也没说过铁判官也是您的人啊?事前能不能告知在下一声儿,就是提前打个招呼也好啊?那判官笔的笔尖当时离着自己的喉咙可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了!
散去心事,恐惧与愤怒的情绪方才在与上杉虎的拼杀中也发泄了数分,他偏转过头来,缓缓言道:“上杉破的事儿在下做不了主,娘娘至此时都未能回返营中,想必是有着要事在身。”
“对于将军来说,在下还是更希望您能恢复恢复往日里那般的桀骜不羁来,这样就是动手时,我也能果决一些!”
嘴角上扬,上杉虎好似想要微笑出来。
如今这般的局面,无关身份差异亦或是实力不济,对方用毒虽显下作,却也只是自身的心性所造成的啊
看来,自己倒是被义父所料中了:只可为将,不见朝堂!
义父明白这个道理,却因仇恨而深陷囹圄;自己不明白这个道理,而因自负狂傲而灭亡;可义子上杉破尚还能被挽留
“我不知娘娘是用何种手段说服这些亲卫,叫他们背叛得这般彻底。”
转头看着已在处理尸体,收拢战场的士卒,每人都好似看不到这边的情况一样,手脚麻利的搬运着,上杉虎自嘲一笑:“知情的亲卫都死了,本将的死也与娘娘没有关系,之后,或许我会被按上个什么罪名来昭示天下但,若是本将留书一封,‘畏罪自杀’,或许也能为娘娘省去很多的麻烦!”
阮玉面容上的淡笑缓缓收敛,好奇发问道:“为了上杉破而不顾身后名?”
“就只为一个上杉破!”
上杉虎沉声道,看向阮玉的眼神除了坚定,便只剩下了滔天杀意!
男人之间,往往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便能被打动心房,继而激动落泪.反之,也能被说得通。
点了点头,阮玉错开视线不置可否般说道:“我会尽力,将军的话亦会原封不动的传入娘娘耳中!”
“如此,便多谢了!”
心中微叹,这一次为了义父而连累了义子,也不止是否赚了?
呵,人生又哪里是或赚或赔能说得清的!
噗!
真气劲力勃发,一吸一握间,掌中捉刀如饮酒,“臣!愧对大齐,愧对陛下,愧对娘娘.”
声震方圆数里,闻言的士卒们尽皆停下手中动作,好似为了大将军而默哀,片刻后,便又恢复了行动,一切都平静如常。
只是,一代大齐名将上杉虎,却就此陨落。
“来人!将上杉虎的尸身收拾收拾,留待娘娘返回后决断!”
几名士卒来到阮玉身前,收敛着大将军的尸体,待他们将要离开时,却又被阮玉给叫住了:“上杉破如今身在何处?”
“少将军上杉破先前于阵上受伤,此时正在后营修养。”
士卒不太确定道:“伤兵营在后方左侧,第七至第九号营帐便是!”
“我知晓了,多谢相告。”
士卒稍感诧异,但还是微屈了下身子,复又忙碌了起来。
阮玉缓缓步行在周围,取回了自己的短剑与两把短刀贴身放好,铁扇击打着左手掌,望着伤兵营的方向沉思几息后,便是坚定不移地大步朝前走去
他是去杀人的!
这些小事他自己便能处理好,又何须扰了娘娘的耳目,让其费神呢?
伤兵营第九号营帐,因上杉破是在战局终结之前受的伤,是以被搬运到了此处修养,他也没因自己的身份不同而与他人有着什么不一样的待遇
其内,呼号声此起彼伏。
冷兵器的碰撞便是如此了,要么当场便身死,要么便缺胳膊少腿的在此等死.总之,这些人在上杉破看来都不算硬汉!
尽管身上疼痛不已,但用过伤药后的上杉破还是耳听着‘旋律’呼呼大睡——他要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不出所料的话,之后的战事应当不会少。
自己可不能拖累了义父才是!
睡梦中,他只觉得有人靠近了自己,随后便脑袋一麻,眼前深黑,再无知觉了。
阮玉左手持剑,剑刃末端深深插入了上杉破的太阳穴,隐隐泛白的一丝液体混杂着血色,迅速在剑刃上蔓延而出,复又变得浑浊不堪。
“自己也不算是食言吧?的确是尽了力了,应该没有多少痛苦才是”
手中一甩去掉其上的血污后便收剑回鞘,阮玉拍了拍手掌叹息一声:“至于传话嘛,就等娘娘什么时候发问亦或是自己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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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