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亮了。
别墅卧室中,杨逍苦挨了一整夜,没敢合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只要一闭眼,就是踩着高跟鞋的鬼沿楼梯上楼的画面。
揉了揉熬红的双眼,走过去拉开窗帘,只见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而直到此刻杨逍才终于松了口气,扯掉假发,踢掉高跟鞋,浑身疲惫的一头栽倒在床上。
只小睡了一小时不到,杨逍就醒了过来,别墅区内开始有了人气,走进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脱掉裙子丝袜,杨逍换上自己原本那身正常的衣服,这才下楼,走出别墅。
在别墅大门附近,杨逍一眼就发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伍空和尚明显也远远望见了杨逍,还不等杨逍走进,就提前双手合十,摆出一副虔诚的模样。
杨逍提心吊胆了一整夜,憋了一肚子火,但硬是压着没发作,走上前皮笑肉不笑道:“伍空师傅,昨天你偷换了我的手机,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
“阿弥陀佛,是贫僧之过,贫僧拿错了。”伍空和尚慌也不慌,口吻诚恳而平和。
杨逍冷笑一声,“就这么简单?”
“不然施主以为如何。”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伍空和尚的表情居然有些无辜。
深吸一口气,杨逍看出这和尚绝非一般货色,更不想与其为敌,于是继续耐着性子劝道:“伍空师傅,我这人不喜欢绕圈子,有话请直说。”
伍空和尚低声诵了声佛号后忽然笑了,“楚施主宅心仁厚,一诺千金,贫僧确实有句话要说。”
杨逍顿时来了精神,伸手做请状,“大师请讲!”
“昨日施主曾许诺,若是今日你我二人再见,施主要请贫僧吃包子。”
伍空和尚此话一出直接把杨逍整不会了,但不管怎样,昨夜他都平安度过,值得庆贺一番。
街边的早餐铺,伍空和尚心情大好,一连吃了7个肉包子,满足之情溢于言表,杨逍只是喝了碗小米粥,他不时打量着对面的伍空和尚,可终究是瞧不出此人的底细。
杨逍也换回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就好像对方真是无意间拿错了一样。
还不等杨逍继续想下去,手机突然响起,是文崇宪打来的,让他们立刻赶来酒店。
等杨逍二人赶到时,酒店9018房门外已经站着3个人,连金顺车雪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反倒是蹲在墙边的文崇宪一脸的崩溃,他脸颊泛红,有個巴掌印。
“怎么回事?”杨逍几乎是例行公事问。
连金顺扫了眼不堪大用的文崇宪,代他答道:“和之前一样,联系不上人了,打她电话手机在屋里响。”
连金顺打开房门后,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掩着鼻子走进去,很快,就在床上发现了张蔓的尸体。
尸体惨不忍睹,脸颊破碎,四肢扭曲,腹部与胸腔都被车轮碾压过,破碎的五脏六腑沿着身体两侧的伤口流出来,仅剩的一只左眼圆睁着,仿佛临死前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张蔓身上穿着蓝色连衣裙,丝袜,一只脚上还挂着高跟鞋,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死了。
在房间里仔细找了一圈,最后终于在窗边找到了那只带血的高跟鞋印。
鞋印踩在窗户下隆起的石阶上,位于窗帘与窗户中间的夹缝地带,众人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只鬼居然藏在了窗帘后。
在床边还掉了一只高跟鞋,与张蔓脚上的那只是一双,根据现场情况判断,鬼就藏在窗帘后,而张蔓是在拉开窗帘的瞬间遭到了鬼的袭击,只不过
连金顺望着空旷的窗外陷入了沉思,看张蔓的死亡状态,像是被一辆大货车撞死的,而且这辆货车是从窗外冲进来的。
这是辆鬼车。
望着张蔓惨死的尸体,众人一时间沉默了,心中不免兔死狐悲,看来他们之前的判断又出现了偏差,打扮成男娘并不能博得鬼的同情,至少只靠这点不行。
文崇宪哭丧着脸,几乎已经认命了,“跑不掉的,只要被选中入住这三间凶宅,三人中就一定要死一个人!”
连金顺呵斥一声,让他闭嘴,随即看向杨逍,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按照昨天定下的,今天连金顺去查汪仲礼的住处,而杨逍则继续去学校调查。
时间紧迫,众人迅速出发,而文崇宪则一个人被丢在酒店,现在的他就是个累赘。
打车去学校的路上,杨逍拨通了档案室女老师的电话,女老师告诉他已经联系上了一名当年的女学生,对方愿意讲出自己所知的真相,曝光当年费勇三人的恶行。
很快,双方约定在一间咖啡馆见面,杨逍带着伍空和尚立即赶了过去。
一小时后,在咖啡馆的小包间,杨逍等来了一名戴墨镜的年轻女人,女人穿着普通,坐下后双手放在桌下,不自然的绞在一起,说话声音又小,明显能看出有些拘谨。
女人自称姓秦,是费勇当年的同桌,而从她的口中杨逍等人得知的真相比想象中还要不堪,费勇沙美慧胡苑三人仗着家中有钱有势,经常在学校中欺负同学,而汪仲礼就是受害者之一,某种程度上,他也是最惨的那一个。
“为什么这么说?”杨逍询问。
“他家里是外地的,平时就沉默寡言,与我们这些同学都不是很熟,除了上课或是去食堂吃饭,他就喜欢一个人待在宿舍,功课又一般,老师也不怎么关注他。”
“没存在感,对吗?”杨逍总结说。
“嗯。”秦姓女人点头,语气一点点变得古怪,“所以费勇他们三人就欺负他最狠,当然,这里面还有其他原因,这个汪仲礼他他有些奇怪。”
顿了顿后,女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牙道:“他喜欢穿女人的衣服,尤其是裙子,他经常躲在宿舍一个人对着镜子穿裙子,还有高跟鞋,丝袜,还戴假发,女人的那种长长的波浪假发。”
“开始这件事我们都不知道,直到直到有一天,我看到费勇笑嘻嘻的掏出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