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交易，炼丹？
    聂无双再见到顾白云的时候。
    他已经不再愁眉苦脸，脸上甚至可以用容光焕发来形容，毕竟，不再为武馆的未来担忧，也无需面对来自武馆内部的压力，焦虑什么的自然也就离他而去。
    现在，天塌下来有大个的顶着。
    他还是武馆的教习，只需要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好好教导那些学徒，希望其中能有几个可造之才，能够让武馆继续传承下去，能够在自己有生之年屹立不倒便足矣。
    整个人貌似年轻了好几岁也就说得过去。
    瞧见聂无双，顾白云的心情很复杂，看到他身边的镇魔司百户钟纯良之后，更是如此。
    直到现在，他还是认为那个黑甲蒙面武者来自镇魔司。
    也只有镇魔司的家伙，见惯了妖魔诡怪，出手方才会如此的凶残，让人胆寒。
    因为出身上阳武馆的缘故，许丹凤了解之后，知晓顾白云忠心耿耿，出事后，一直在苦苦支撑，所以，他在古家庄也有着一间独立的小院。
    并且，他比聂无双自由了许多。
    首先，他并未进入槐树岗，不曾进入诡域，也就和莫白失踪完全扯不上关系。
    另外，应该也有觉得他是自己人的因素。
    他不仅能在庄园自由行动，甚至，想要出去也不会受到限制，不过，顾白云为人非常的谨小慎微。
    哪怕没受限制，他还是自我封闭。
    基本上，就留在自己的小院，哪儿也没去。
    可以的话，他其实不想和聂无双以及身边的钟纯良扯上关系，有些因果，那可是一点都沾不得。
    然而，他做不到闭门谢客。
    也不敢将堂堂镇魔司百户拒之门外。
    一番寒暄后，三人进入了内室，叫人送上热茶之后，把那些不相干的人都远远地打发开去。
    顾白云面带微笑，等着钟纯良发话。
    然后，他看到钟纯良从怀里掏出了那个他熟悉的黄金匣子，将匣子打开，取出了十二重楼令。
    “顾师傅，物归原主。”
    钟纯良微笑着说道。
    瞧见这一枚令牌，顾白云百感交集。
    当初，他其实对那个黑甲蒙面武者有些抱怨，觉得他将武馆的东西据为己有，表面上是黑吃黑，其实，这完全就是掩耳盗铃，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顾白云后来对此又有其他看法。
    这令牌若是当时还给自己，自己也是保不住的。
    当县令郭玉堂追问的时候，他怀里若是有这玩意，必定会乖乖地奉送。
    某种程度上，黑甲蒙面武者做得没错。
    现在，这玩意重新出现在面前，由镇魔司在魏县的负责人钟纯良百户亲手交还给自己。
    一定不是看自己长得帅！
    顾白云并未将令牌收回。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抬头望着钟纯良。
    “钟大人，有何见教？”
    聪明人就是好打交道！
    钟纯良笑了笑。
    “见教谈不上，不过是物归原主，即便发生了这件事，巡游使失踪，但是，上京华府招募天才门徒这件事却不会停止，等新的巡游使来到魏县，事情还是要继续……”
    “这件令牌原本就是武馆所有，镇魔司只是暂时保管，现在，武馆自保有余，自然该物归原主。”
    顾白云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他非常清楚。
    还有下文。
    将吞下去的东西还回去，原因也就那几个。
    最常见的就是对方的实力突然增强，变得强大起来，不得不归还，只不过，有了许丹凤入驻，上阳武馆的确是支棱了起来，但是，却未到能让镇魔司忌惮的程度。
    所以，这个钟纯良必定有着下文。
    果然，他没有猜错。
    钟纯良没有兜圈子，直接说到了正题。
    “顾师傅，其实，我是受人所托，特地来当说客，希望顾师傅能看在下薄面，在这次招生中，将我这位小兄弟推荐给上京华府，让他得以入门修行。”
    他指了指聂无双，笑着说道。
    “我这小兄弟天资根骨无一不佳，又是你们武馆出身，这个名额，顺理成章便该归他所有，他若是都没有资格，那么，没有人会有资格！”
    钟纯良笑眯眯地说道。
    顾白云却从中听出了威胁的意思。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
    不管有没有威胁，钟纯良这样说了，顾白云须得有着回应，应承也好，否定也好，必须立刻回话。
    拖延的话，这块牌子还能不能物归原主就不好说了。
    拒绝也是同理。
    唯有答应自己多半才能从钟纯良手里拿回这块牌子。
    不用考虑，顾白云很快就有了决定。
    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我也觉得无双是可造之才，在武馆修行的时候便是一骑绝尘，当时，我还想把他推荐给内院成为真传弟子，可惜，三位馆主另有想法……”
    “说起来，是武馆对不起他！”顾白云转头望向聂无双，笑着点头，以示抱歉。
    聂无双忙点头回礼。
    “如果没有顾师傅，就没有我聂无双的今天，当初，能进武馆有着栖身之地，能够吃饱喝足，有衣暖身，又能修炼……就算后面发生了那件事，恩怨什么的就别算得太细了！”
    顾白云点点头。
    “无双，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
    “说起来，我能做主的话，就必定推荐无双拜入上京华府，有这份香火情，日后无双若是飞黄腾达，对上阳武馆也会有照应，今日，哪怕没钟大人这般推荐，我也会这样做！”
    他笑了笑。
    “说起来，无双的那些小兄弟还在武馆呢！”
    顾白云说服自己，这并非什么城下之盟。
    他本来就有这想法，只是条件不成熟而已，现在条件成熟了，不过是顺水推舟，除此之外，十二重楼令重归武馆，下一个十年，也就能够完全自主。
    于是，三方皆大欢喜，顺利达成了协议。
    当然，能不能成功把聂无双送入上京华府的大门，这只是迈过了第一关，武馆虽然能够推荐聂无双，能不能收取他，还要等着新来的巡游使做决定。
    之后，三人散去。
    聂无双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他没有资格像钟纯良和顾白云那样有着独立小院，他是和其他人共处一个院落，只是拥有单独的房间而已，那几个人皆是县衙征召而来的武者。
    所有的人都是炼脏境。
    自然和他这个区区气血境的武馆学徒没什么共同语言，在他们眼中，他就像是个透明人，根本就不存在。
    很好！
    聂无双就想如此。
    没有这些不必要的社交，他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身处古家庄，一个以炼丹和制药起家的家族，像丹炉什么的自然是不缺的。
    有着钟纯良帮助，聂无双到手了一个制式丹炉。
    丹炉就像武器一样，武器若是有灵性便是入阶，从一阶宝兵一直往上，九阶之后，还有法宝之类的存在，丹炉也是如此，分品级，只是是从九品到一品，一品最高。
    至于制式丹炉则是没有灵气的丹炉，不曾入品。
    在古家，最好的丹炉也不过是八品，只有一个，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九品丹炉，不过，都被某些有背景的人士预定，哪怕钟纯良出面，也不可能给聂无双弄来。
    反正是初涉炼丹，普通不入品的制式丹炉便可以使用。
    聂无双当然想使用入品的丹炉，不过，他又不是心想就必须事成的熊孩子，制式丹炉也能接受。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药草。
    养血丹！
    聂无双想要炼制的是养血丹，气血境时候需要的辅助丹药，是最低等级的丹药。
    虽然，在血真人的珍藏中，有着许多丹方。
    全都比养血丹珍贵，不过，万丈高楼从地起，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
    东西收集齐全之后，聂无双来到了丹房。
    古家有着专门炼丹的丹房，此时，尚在运转。
    古家虽然不在了，那些旁姓的炼丹师却还存在，他们虽然被各大势力瓜分完毕，莫白失踪事件尚未解决之前，他们只能留在古家庄，以代罪之身做事。
    事前，钟纯良给聂无双预定了一个火塘。
    是的，武者境界的丹药，不管是养血丹、锻骨丸还是别的一些什么，只需要凡火便能炼制。
    就像炼铁一样。
    有火塘，有风箱，有焦炭……
    将丹炉放在火塘上，聂无双闭上眼睛，将记得的炼丹心解中有关养血丹的内容再次过了一遍，然后，喝令烧火童子起火，又让风箱童子用力拉着风箱往火塘灌风。
    “腾！”
    火焰升腾而起。
    丹房内，其他那些炼丹师皆放下手中的工作，远远地看着聂无双，表面上，平淡如水，内心中，却嗤笑不已。
    炼丹！
    不是那么容易的！
    哪怕是养血丹，哪怕是有着丹房，哪怕是有着师父在一旁指点，哪怕是天才，也须得四五日方才能把丹药炼制出来，至于平庸之辈，一月有余也不夸张。
    在他们眼中，聂无双简直就是胡搞。
    闹着玩吧？
    火候不看！
    放药的次序也是乱来！
    炼丹也没有什么手法！
    就像炒菜一样！
    这样能把丹药炼制出来？
    若是能炼制出来，老子就把丹炉啃了！
    有人在心中冷笑着发誓。
    过了一阵，聂无双的丹炉内响个不停，盖子不停地乱晃，霹雳巴拉响个不停。
    “该收火出丹了！”
    有老练的炼丹师忍不住喊道。
    聂无双从善如流，伸出手，将丹炉的盖子拿开，将丹炉从火塘取了下来。
    人们忍不住向前几步，探头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