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茫然“未知”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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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阿瑞斯的时间线收束可不是张个嘴、提个笔就就能完成,而是需要林祐做进一步的引导。因为逃离的“真相之神”不会傻乎乎自行回到既定剧情,跑去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军用机场挨一刀;而且当年为了维持dc世界,上帝还从漫画故事的信息碎片里找了个旧版阿瑞斯去代替电影版阿瑞斯。
按道理来说,此刻的戴安娜·普林斯已经遵循电影剧情,在1917或1918年的战场上“杀”死过那个起替代作用的漫画版阿瑞斯;如果想要发挥她“弑神武器”的作用,继续追杀逃走的“真相之神”,就需要执笔人做针对性引导,让她和逃走的阿瑞斯重新产生交集。
可如今林祐还什么都没做,神奇女侠却先行找上门来。
出乎预料的剧情进展让戈夫伯爵一时没了主意;他趁着老管家带客人来会客室的空档,跑回实验室联系上帝,偏偏又一直没有回音。于是只好按捺心中疑惑,先见一见那位银幕上光彩照人的角色。
结果甫一见走进会客室的戴安娜,林祐就觉得“光彩照人”这个形容词用得实在不当;做常人打扮的戴安娜·普林斯并没有神奇女侠那帮耀眼夺目的光芒,而是平和、雍容,透着一股知识分子的知性、内敛气质。
她不是那种第一眼就吸引所有人目光的明星,没有银幕上那种始终外放,每时每刻都在侵入他人眼目心神的锋芒;而是如一汪安静的湖水,轻柔温和,让人看得越久就越会深陷进去。
林祐只恍惚了刹那就立刻警醒过来;眼前虽然还是那张银幕上熟悉的面孔,但是这根本不是神奇女侠应有的气质。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是谁?”
“戴安娜·普林斯。”对方目光闪动,显然心理活动不想脸上表情那么平静,“卢浮宫的艺术品修复师。”
林祐在问题脱口而出的同时已经冷静下来;不管这位神奇女侠出了什么问题,自己都不能因此先乱了阵脚。于是他礼貌而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普林斯小姐……”
不料却被对方立刻打断了:“你可以叫我戴安娜。”这个声音不冷不热,但是又给人以不容拒绝的意味;不像是建议,更像是要求。
如此特别的反应也让戈夫伯爵不禁有些愣神,接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有些莫名;“戴安娜……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真的吗,什么感觉?”不知是不是错觉,戴安娜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种叫“期待”的眼神。
“我感觉戴安娜小姐站在那里就像一柄利剑,只不过包裹在剑鞘里,暂时看不到锋芒。”林祐看到对方的目光似乎突然黯淡了三分,他浑然不解是何意,只是自顾自说下去,“但锋芒一直都在。”
“这个说辞很有趣,也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不过,伱可以直接称呼我戴安娜。”戴安娜垂下眼睑,短暂时间后再抬起,已经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情绪,整个人在很短时间里迅速平静下来。
一汪湖水如镜,波澜不兴;唯独只在称呼上坚持意见。
不对,这很不像神奇女侠!林祐在心里暗想,同时更添几分警惕。
“好吧,戴安娜。”林祐不想在细枝末节上纠缠,而是单刀直入地挑明疑问,“你真的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戴安娜吗?”
这个问题隐含陷阱;执笔人当然知道戴安娜的真实身份,可问题是戴安娜本人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在执笔人面前曝光了呢?
如果是旁人假冒的神奇女侠,出于认知上的差异,在回答时大有可能露出破绽。
戴安娜闻言轻轻一笑,伸手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腕上光灿灿的金属镯子。林祐心里登时警铃大作,几乎要换出黄金圣衣。
谁都知道,神奇女侠的镯子可不只是装饰品;若是毫无防备地让她这么近距离敲一下,以戈夫伯爵的身板也得吐点血表达一下敬意。
所幸,戴安娜除了露出镯子并未有多余动作,而戈夫伯爵也在刹那间控制住情绪,没有失态地召唤黄金圣衣。
可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点证据还不够,戴安娜又伸出一双玉足;只见原本一双高跟鞋泛起一团难以察觉的微光,眨眼间消去幻化效果而露出真容,正是仿自赫尔墨斯的飞靴。
戴安娜犹觉不足,伸手往上衣口袋一掏,掏出一金灿灿的绳索来。
只不过,经这一番伸手抬脚的折腾,原本的知性都市女郎气质陡然消散,却多了三分小女儿的跳脱;就像对人炫耀自己宝贝的女孩儿。
“这些足够证明了吗?”戴安娜反问;不仅气质,这会儿连声音都多了些活泼的味道。
“真言套索……”林祐看着对方手里的细绳,目光意味难明,“据我所知,这个套索如果用在你自己身上,会立刻失去一切力量,虚弱得连凡人女子也不如?”
“哼!”
这番试探引来戴安娜脸颊微红,更不满地冷哼一声。林祐略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也不敢说自己想起了漫画里的某些画面。
“好吧,戴安娜;你登门造访,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既然确定了身份,有些话就可以敞开说了。
“为了阿瑞斯。”戴安娜开门见山,“1945年,我在追杀阿瑞斯的时候遭遇了一次重大挫败;有人提醒我在这个时间点来找你,征询你的意见——执笔人。”
听到“执笔人”的称呼,林祐悚然心惊。看来不仅自己知道戴安娜的真实身份,戴安娜也同样知道了自己的真身;不仅仅是英国王室魔法顾问、巫师的身份。
原本以为,对方是因为世界融合之后曾在某段历史中与佛瑞斯特家族打过交道——就像邓布利多和“疯眼汉”那样——所以才会找上门来呢;现在看来竟不是。
“你……已经知道世界真相了?”顾不上别的任何问题,执笔人最关心的是戴安娜现在的“状态”。未曾看穿世界真相的只是棋子、工具;而看穿了世界真相的,不说直接升格为棋手,至少能够明白自己是颗棋子,还能看清自己被摆在棋盘的什么位置。
戴安娜是否看清真相,决定了林祐接下来将以什么态度面对她。
“我知道,但不是我自己看穿的。”戴安娜答道。这个时候,老管家端着咖啡走了进来;两人默契地停口,直到老管家躬身离去。
“那就是有人告诉了你,是谁呢?”林祐再次提问,“你的母亲,不至于,她应该没有这种能力;宙斯?祂虽然可以,但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又或者是阿瑞斯?”
“我还不想说。”戴安娜用了一个直白得近乎可爱的回答;坦率而带着少许俏皮的模样就像一个纯真孩童,不想回答就不回答,而不是像大人那样找各种理由。直到这个问题,她才稍稍符合了林祐心里对神奇女侠的刻板印象。
“如果这个问题不想回答,那么我换一个问题;你对真相知道多少?”林祐仍在旁敲侧击;既然是别人讲述的真相,那么讲述多少、以及讲述的角度等迹象,也有助于对讲述者身份做出推测。
这个问题戴安娜没有回避,但是给出的答案却模糊不清,没有多少可供参考的价值;“我知道的一点都不比你少,执笔人。哦,不对!我不能使用‘真实因子’,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用鹅毛笔;但除此之外,我甚至清楚地知道你在这项工作中遭遇的一切麻烦和苦恼。”
林祐撇了撇嘴,对这个回答不予置评。执笔人的麻烦和苦恼,漫天众神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而已;一群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哪个不是洞若观火,心知肚明?
“咱们言归正传吧!说说阿瑞斯。”既然戴安娜不肯明说,林祐也没有办法;他决定等事后去问问上帝,是不是融合过程中出了不为人知的问题。
现在,先考虑一下时间线收束的事儿。
“阿瑞斯;祂逃走了——从1945年那次决战之后。”
林祐大奇,眉头紧蹙;“怎么是1945年,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吗,怎么变成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这跟电影剧情不一样啊?这次世界融合,到底发生了多少“自行演绎”啊?
执笔人想不到,就在他为戴安娜的来访而疑虑重重之际,另一场与他有关的谈话正在伊甸园里发生。
之前上帝没接到执笔人的通讯请求,是因为祂正在接待其他访客。
奥林匹斯的柯罗诺斯。
因为宙斯与朱庇特闹出的纠纷,这位奥林匹斯各教派中硕果仅存的至高神已经许久不曾露面了,只专注于和罗马神话的至高神雅努斯达成平衡与妥协,维持着奥林匹斯在大世界计划的地位不松动——直到纠纷由执笔人出言化解,这是近一年来祂第一次亲身光临伊甸园。
“你也察觉了吗,柯罗诺斯?”上帝平静地打着招呼。
“当然察觉到了,就在《神奇女侠》世界碎片融合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么重大的变化,虽然无声无息,但众神都应该察觉到了,唯独执笔人还一无所知。”
柯罗诺斯走到上帝身边,与之并肩而立;二者的视线都投向大世界同一个位置,即佛瑞斯特庄园,观察着林祐与戴安娜的会面。
“这个变化对奥林匹斯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大约在林祐发出感慨的同时,上帝再次开口;“我本以为你现在会留在奥林匹斯山,处理善后。”
“事情还没有结束,哪有什么善后可言?”
“阿瑞斯被击败陷入沉睡,奥林匹斯最大的叛徒和逃犯终于束手就擒;难道不值得你高兴?”
“明知故问。”柯罗诺斯板着脸,露出难得一见的严肃神色,“祂的神格丢失了一大半,如果找不回来,就会成为所有主神中沉睡时间最长的那一个;甚至永远都醒不过来。”
“那不是好事么?”上帝反问道,“这个儿子一直都让宙斯不省心,祂沉睡不醒,或者干脆换一个来当战神;奥林匹斯的神王陛下不是正好称心如意?”
柯罗诺斯怒道:“阿瑞斯是死是活,奥林匹斯上下没有几个神会在意;但唯独祂不能死在外人手里。这是对奥林匹斯众神的集体羞辱。”
“有什么关系呢?夺走阿瑞斯大半神格的,不也是一个战神吗?由一个没多少头脑、整日好勇斗狠、滥用暴力且不得人心的阿瑞斯,换成一个心思缜密、目光长远的阿瑞斯;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上帝也难得有揶揄人的时候;或许只有概念上同级别的至高神,才能换得祂相对平等的态度。
难得的是,连柯罗诺斯自己都加入了吐槽揶揄的行列;“你怎么不说,这样的阿瑞斯才更叫宙斯寝食不安呢?”
两个至高神心照不宣地笑出声来,像极了长辈对小辈的戏谑。
过了片刻,柯罗诺斯的目光重新落在大世界,落在执笔人身上;“你觉得,执笔人什么时候才会发现真相?”
“应该很快。”上帝悠然道,“他对‘未知’有着深刻了解,很快就会明白,他自己的处境。”
“我担心的是风险不可控。一个与执笔人直接相关,但是他自己却没能立刻察觉的‘未知’;更可怕的是这个‘未知’居然连神明意志都能容纳其中。它就像海上涌动的漩涡,连我们都无法确定这个漩涡究竟有多深、多强,更不用说对它加以控制。我只希望这个漩涡不会演变成巨大的海啸,进而摧毁一切。”柯罗诺斯忧心忡忡。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没有挽回的办法;在《神奇女侠》故事与大世界融合的那一刹那,这个‘未知’就自行发生了,而且是所有参与者无意识之下共同推动发生的。”上帝面色依然沉静,就是不知内心的真实想法,“一个能容纳神明意志的‘未知’,我们也只能静候结果。不过,我觉得可以对执笔人多一点信心。”
“希望如此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