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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徐骁:原来我也在局中!
    第238章 徐骁:原来我也在局中!
    “纯麟,接下来的局势你怎么看?”
    徐骁目光沉重的拿着离阳皇帝下的撤兵圣旨,摆在徐纯麟的桌前,询问道。
    “怎么看?”
    “我坐着看,哈哈哈!”
    徐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言行举止满是放荡不羁,对那圣旨没有丝毫的崇敬和在乎。
    “纯麟,这不是在开玩笑,嘶!”
    徐骁怒喝一声,不小心牵动了眼眶上的伤口,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呼。
    “我知道,老爹,我也在很认真的回答你啊!”
    “当今天下局势凶险莫测,尤其是我们三大塞王身处北莽离阳中间,这一次更是开疆拓土,几乎可以说是三分天下。”
    “要么,我们真有反心,成就一番大事;要么,老老实实的在离阳王朝之下当个顺王,可是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就怕那离阳皇帝根本不会放心。”
    “所以,我的建议是,不管外界如何,我北凉坐看天下风云变幻,待价而沽,据时而动,或许等些时日,会有惊喜传来也说不定。”
    徐纯麟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徐骁。
    徐骁看着徐纯麟那澄净的眼神,却根本猜不透自己这个儿子究竟在谋划些什么,徐骁自认为可以看透天下人心,却独独在徐纯麟这里失了那份淡然,那份掌控。
    不过可以预料到的是,徐纯麟一定在暗中有所准备,就像是海面上的平静无波,下方却有一头大鲲时刻准备鲸吞天下。
    一日后。
    徐骁收到了拂水房送来的关于离阳天灾地变的消息,其实这消息已经送来的足够及时了,但远远不如徐纯麟麾下的阴骑夜不收来得快速。
    徐骁在看过那消息之后,不禁眉头紧皱。
    现如今,离阳各地州府多有山崩地裂发生,河水或干涸,或污臭混浊不能饮用,经勘地算运的风水大家勘探,应是离阳龙脉出了问题,甚至是消失不见、彻底……没了!
    另外还有一股势力,自号黄巾,在各地流民中影响深远,信奉黄天太一神,隐隐有鼓动人心之势,似有反意,恐怕不日生变。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实在是太过凑巧。
    徐骁再联想到前不久北凉三州之地出现的祥瑞灵葩,心中莫名有一个猜测,如果他没料错的话,恐怕离阳各地的龙脉都汇聚进北凉三州之地了。
    当今局势,绝对和徐纯麟那个臭小子有关系!
    只是,这怎么可能,山河龙脉乃地运流通之造化,怎么可能为人力所牵动?
    但是眼下,他已经来不及去分析这些原因了,而是着急忙慌的去找李义山,让他拿個主意。
    但是偏偏徐骁也没想到,李义山竟然给出了和徐纯麟一样的答案,按兵不动不说,还要尊奉那离阳王朝的旨意,从北莽撤兵。
    徐骁看着李义山那略显沧桑的面容,问道:“纯麟那小子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什么?”
    李义山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阴沉可怖,以及一丝难掩的狂热与激动。
    他道:“现在北莽被打怕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度来犯,我之所以让王爷你撤兵,是要等待一个时机。”
    “是何时机?”
    “离阳将乱,不知王爷可愿上秉天命,下安民心,入主中原?”“只需三十万北凉铁骑挥师南下,便可轻取天下,收拾旧山河。”
    徐骁闻言,来回踱步,忽然转过头,冷笑一声道:“纯麟他造的局?”
    李义山目光淡然,拱手道:“王爷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又何必问我,我是王爷的军师,也同样是世子的师父,只是顺水推舟不费力,做个人情罢了。”
    “好,真好啊!”
    徐骁被气的拂袖而去。
    李义山在听潮阁上,看着徐骁离去的身影,叹道:“王爷,世子他邀你入局,你早已没有跳出局外的可能。”
    “离阳,呵呵,其兴也忽焉,其亡也忽焉,明日黄,过眼云烟!”
    ———
    在徐骁走后,他想过去质问徐纯麟,但是走到半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面对徐纯麟时,应该要说些什么。
    质问他为什么要造反?
    质问他为什么置天下万民于不顾?
    可笑,他一个人屠,哪来的典范?
    同时,徐骁还有一抹欣慰,儿子长大了,学会了心狠,学会了谋算,就连他这个老爹也被算计了进去。
    北凉王的位置,兵权在握,就算自己不说,可是一旦离阳局势糜烂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恐怕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都会生出别样的心思来。
    到时候,自己只能是被推着一步步的向前走。
    恍惚间,徐骁走到了湖前。
    只见徐纯麟一反平常装扮,不再穿那锦衣白袍,而是披上了一袭黑衣大氅,上绣银蛟龙纹,持竿垂钓。
    徐骁定定的坐在徐纯麟的身边,忽然有一种自己老了的心理,他看着那湖面,开口道:“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执棋造局的吗?”
    “很早吧!”
    “你可还记得当年的丹铜关?”
    徐纯麟冷冷道:“那关内十步一禁,明桩暗哨无数,关外更有离阳近千精骑终日游曳。”
    “看似是严密保护关内的一大帮天潢贵胄们,可关内关外都心知肚明,当时哪怕是我们这些年纪都不大的稚童和少年,都清楚自己是朝不保夕的可怜质子。”
    “我们是死是活,取决于父辈是否获得那名坐在太安城龙椅上老人的信任。”
    “呵,说来可笑,日后半个字都不见于史书的丹铜关,那时候却关押着许多将来影响王朝格局的皇亲国戚和金枝玉叶。”
    “有娘亲吴素、老哥徐凤年和我徐纯麟这母子三人,有淮南王赵英的独子,有未来的燕敕王世子赵铸,有大将军顾剑棠的长子和女儿等等。”
    “自己的命攥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并不好受,那赵家皇帝非人主之相,君臣相疑,必有嫌隙,这离阳迟早要亡。”
    “那为什么不能是亡在我的手中?”
    “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我就是要让那离阳皇帝也尝一尝那阶下囚的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