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变革
    在自来也援军和晓组织雇佣军尚未到达的关键时刻，木叶局势随着团藏率领诸多逝去的木叶英灵现身而发生了逆转，云隐忍者对于如何应对这样的敌人显然欠缺经验，而秽土转生之术也必将以云隐忍者们留在木叶的尸体和鲜血而响彻整个忍界。
    这是团藏上位火影的真正底牌。
    也是大蛇丸完善后的秽土转生之术在目前的忍界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登场。
    在此之前，没人觉得已死之人重新出现在眼前其实是亡灵归来，他们只会觉得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尤其对于带土来说，有着和宇智波斑共同生活的经历，有着对方传授的衣钵，他已经深切意识到这个世界究竟蕴藏着怎样恐怖的力量，而将忍者的潜力开发到极致又会拥有何等宏伟的能力。
    了解的越多，越是对这个以查克拉为基础的忍者体系充满敬畏。
    但即使如此，活过百年依旧能够保持年轻乃至于保持力量的方法在此之前带土认为是极其困难的，难到连斑那等站在这个忍界顶峰的男人都未能避免生老病死，寿终正寝，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难呢？
    但在看到了不远处能够十分从容地动用木遁忍术的面具男，看到对方用枯燥的木遁构造出来的惊天伟力将完全尾兽化的枸橘矢仓瞬间压制，感受木遁中蕴含着极致生命力，无需身旁的草绝进行认真，带土几乎是第一眼就已经相信了。
    毫无疑问。
    这個面具男，就是真正的千手柱间。
    如果当真有这种能够长生不死的能力，除了掌控在比斑强一线并且拥有木遁的极致生命能量的千手柱间手里，带土已经想不到另外的任何一种可能性了。
    就连大蛇丸这位沉浸于实现永生的忍界科学家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正在这条路上探索而已，对方走得极其艰难，每两年一次的转生都能让他欲仙欲死，带土也并不觉得他能够成功，没有别的原因，单纯是未来不久他们晓组织在收拢尾兽后的月之眼计划将打破一切现世的安排，所有人都将陷于幻境之中，大蛇丸显然也无法避免。
    “战斗结束了，”黑绝嘶哑着开口，“矢仓失败了。”
    远处，四代水影枸橘矢仓已经从尾兽化状态变为了人形状态，木龙消失后，他的身体也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咦？那两个人……好像在对峙？”白绝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
    带土也看到了这一幕，千手柱间，和那个日向宁奇，似乎正在争论着什么。
    “能偷听到吗？”带土问道。
    白绝看了一眼带土。
    在千手柱间面前用木遁术偷听？
    他们甚至都没躲过日向宁奇的白眼！
    “风险有点大……但，试试吧，我也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白绝嘿嘿笑着。
    蜉蝣之术开始转移至距离两人更近的树上。
    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
    柱间的木遁虽然强悍，但带土的能力面对任何实体忍术的进攻都还是相对从容的，虽然对幻术的抵抗要薄弱许多，在战斗经验上大抵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但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
    无论是白绝的蜉蝣之术，还是带土的神威，可都是顶级的跑路忍术。
    蜉蝣之术缓缓地靠近，等临近到一定位置的时候，带土和绝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柱间正直的声音：
    “我的孙女纲手，被你抓到哪里去了？”
    带土和绝都是一愣。
    纲手被宁奇抓走了？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你怕是现在就要对我出手了吧……”宁奇低笑着说道。
    “哼——”柱间正要说话，忽然扭头朝着带土等人的方向一看，斥责道，“什么人？”
    他双手一拍，绝顿时感觉周围的树木空间变得如同胶水般凝滞，且有越来越粘稠的架势。
    “果然……他能限制我的行动……”
    但在最后关头，绝还是突破了限制，利用蜉蝣之术快速转移了出去。
    蜉蝣之术别的不说，移动速度确实称得上忍界第一，这是连柱间都无法阻止的便捷忍术，天大地大，只要有植物的地方，白绝哪都去得。
    在安全的地方，他们钻出了地面，望着山腰间两道模糊的身影，一时无言。
    “偷听到了紧要的情报呢。”黑绝轻声说道。
    “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好，处于随时爆发的地步，但果然，还是有联系的……”带土平静地分析着，联系一旦产生，便能根据具体情境的不同发挥许多深入的联想。
    譬如，宁奇在木叶发动的叛乱，是否是这位千手柱间在暗中发挥着影响呢？
    还有，既然柱间还在乎纲手的性命，那他为何又对宁奇的叛乱视而不见，甚至在木叶陷入毁灭危局的当下，不去阻止云隐的进攻，反而来雾隐村不知道谋划什么。
    以及更多的。
    柱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对木叶态度的变化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宁奇和柱间又是什么关系？
    宁奇曾经询问过自己想加入晓组织，但当时的带土至少在明面上都还没有以任何身份加入晓组织，宁奇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晓组织存在联系的？
    他在木叶叛乱之夜表现出来的未卜先知般的行动和各处细节是否是这位柱间在暗中的提醒呢？
    对于这位忍者之神的情报严重不足，而方才柱间也表现出了对绝这一阴阳遁造物的忍术克制，他以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手段展现了他自己作为木遁这一血继限界道路尽头无冕之王的主宰级地位，其他人哪怕是绝，在这个人面前使用木遁也都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罢了。
    这也大概能够解释十几年来为什么四处监听情报的草绝却从未听说过柱间的存在，对方对于木遁的领悟早已登峰造极，绝甚至连潜入波之国都做不到，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草绝探听情报的顶级能力针对柱间必然是无法生效的。
    他们晓组织，想要获得这个人的情报，也大概只能旁敲侧击，从第三方开始着手了。
    “嗯？宁奇和柱间好像谈判失败了，两人开始交手了。”白绝惊呼出声。
    带土豁然抬起头。
    下一秒，便见到一头五十多米高，威势极其骇人的千手大佛被召唤了出来，随后千手拳头疯狂朝着某个地方砸去。
    土尘飞扬百余米，声势震荡天地。
    带土和绝感受着大地的裂变，一时尽皆失神。
    “是真数千手·顶上化佛……”黑绝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除了真正的千手柱间，没人用的出这等强悍的木遁忍术。
    只是，宁奇究竟惹了柱间什么，对方要出如此狠手？
    “宁奇是怎么应对的？”带土好奇地问道。
    “宁奇没有出手，他直接用飞雷神之术逃跑了……”这绝非能够正面抵抗的力量，跑路乃是绝对的上策。
    带土沉凝片刻。
    “跟过去！”
    要说了解柱间情报的最好的第三方，显然就是这个日向宁奇了。
    ……
    第二天，整个雾隐村都传遍了四代水影枸橘矢仓出事的消息。
    动荡时刻，雾隐村长老——元师站了出来，代水影之职，稳定了雾隐村有些愈演愈烈的局势后，便派出了暗部前去调查矢仓出事的真相。
    这些暗部很快就为雾隐村带来了真相。
    “是千手柱间！！是他出手了！！”
    “原本水影大人只是去追猎偷偷潜入我们雾隐村的木叶叛忍——日向宁奇，但就在他们交手的时候，那个带着面具的千手柱间突然出现，用木遁困住了水影大人，之后又对宁奇出手，把宁奇也给打跑了。”
    这是由水影亲随忍者作为现场目击者在被审讯时对元师的解释。
    元师是雾隐村年岁最长者，是和千手柱间同一个时代的人物，他自然听说过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名号，也因此尤为困惑，他杵着拐杖，缓缓说道：“……千手柱间大人素有善名，当初给五大忍村分发尾兽，也是在他的主持下进行的，当时的初代水影大人回来之后对他的评价也非常高，他……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针对我们水影大人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
    “而且柱间大人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吗？”
    “我不知道……”
    “你看到的那人，他真的是千手柱间吗？”
    “他戴着面具……我不知道，我们觉得除了千手柱间，没人能施展出那等木遁手段，而且我还亲口听到宁奇称呼他为‘柱间’大人。”这名水影亲随摇头说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一连那么多不知道，元师摇了摇头，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
    一旁负责审讯的西瓜山河豚鬼于是狞笑着将靠得炽烈的十多根银针戳进了此人体内，并淡淡地告诫道：“矢仓大人出事，你们身为他的亲随却还活着，这是你们的失职……按照惯例，你们应该要被当成叛逆论处……但是！”
    但是，自照美冥一波败掉雾隐村两百多名忍者之后，雾隐村实力大减，已经没办法再那么肆无忌惮地杀人了。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给眼前这家伙听的。
    “但是！元师大人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元师大人保你不死！”
    “是是是！”这名水影亲随一边承受着体内针扎的痛苦，一边感激涕零地说道。
    整个事情的脉络也便在此人的断断续续之中透露了出来。
    河豚鬼将分别审问这些亲随得到的情报和前段时间自波之国归来的忍者口述的情报汇总起来，呈放在了元师的案桌前，也由此，一个初步的，关于波之国的千手柱间的整个事件网络得到建立。
    元师已经老得眼睛都了，所以这份案报是由别人给他念出来的，虽然元师耳朵也不太好，但总归是磕磕绊绊地念完了。
    而元师在听完后沉默了许久，也只从内容上真正听出了两个字：
    “变革……”
    元师是雾隐村成立的亲历者，是其中一个忍族的关键人物，是个和初代水影关系不错的普通人。
    从第一代水影开始，他便由于背景深厚和博闻强识，加入到了雾隐村重要政策的长老身份里，在这个过程中，随着其他几名初代长老的相继离世，他成为了长老中仅存的硕果，深受雾隐村所有人的尊敬。
    哪怕是性格格外跳脱，给一贯封闭的雾隐村带来了重要变革的第二水影鬼灯幻月，对于观念保守的元师虽然厌烦，但也只是架空了他的地位，不让他过问雾隐村新定政策而已。
    从三代水影开始，雾隐村重新从开放的状态进入封闭之中，一直到第四代水影枸橘矢仓上位，保守派的一再掌权让元师的权利得到回归和升华。
    尤其是枸橘矢仓失踪的此时，他成为了雾隐村毋庸置疑的最高领导者，他虽然年迈，老眼昏，但时间赋予了他宝贵的财富，他也是对雾隐村整体局势看得最清楚的一位。
    “雾隐村……要遭难了啊。”他颤抖着说道。
    他深刻的明白，千手柱间，或者打着千手柱间的名号，但同样拥有千手柱间实力的忍者，打算做一件事情，是如何的不可抵挡，是如何的难以抵御。
    这绝非鬼灯幻月那等程度的变革。
    这是真正的变革。
    这是要将整个雾隐村掀个天翻地覆的变革。
    “为什么？”一旁负责照料念报告的忍者忍不住问道。
    报告上也没写雾隐村要遭了啊？
    他将报告翻到之前元师一直要求他重复念的段落。
    那里，只有对波之国剑隐村成立和剑隐村制度的粗略介绍，以及千手柱间曾经说过的话的复述而已。
    “如果我没猜错……照美冥，应该还活着……”他不断摇着头。
    “变革……变革……”
    元师喃喃着，作为毋庸置疑的保守派，他厌恶照美冥，正如他厌恶“变革”这两个字，立志要将雾隐村带出封闭的照美冥，在元师眼中其实是不受欢迎的。
    这也是原著中枸橘矢仓都死了好几年了，直到五影大会召开，元师才将第五代水影之位传给即将去开会的照美冥的主要原因。
    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旁边的人连忙接住。
    “有什么吩咐吗？元师大人？”
    “叫羽高和春雨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