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在展开攻击形态的提尔维乌斯面前,挡路的岩壁如同土鸡瓦狗一般被其轻而易举地轰碎成满天的飞灰。
随着其身上的重型武器火力全开,一条斜向上的道路就这么被其硬生生地轰击了出来。
为了防止被其误伤,伽呙一边一只手拎着先前被其放在地上的艾利米凯,一边挥动手中的阿纳里斯之剑,切割飞溅而来的大块土石。
在其手中剑刃飞速的挥舞之下,一个安全的区域被她手动创造了出来。
而那些义眼监视器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一个接一个蹦蹦跳跳地紧跟在伽呙脚后。
由于它们会不时地改变跳动的方向间接提醒提尔维乌斯调整开路的方位,所以伽呙强忍下已经憋了很久的怒火,没有把这些让她糟心的玩意踩个稀碎。
此时此刻,在提尔维乌斯疯狂的火力轰击之下,众人的上升速度居然和于平地行走并无太大区别。
不过伽呙很清楚,如今提尔维乌斯表现出来的绝不是其真正的底牌,毕竟作为一个机械修会的主持,如果手上没点来自旧夜的小玩意,那也太丢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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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众人向上行进了许久之后,随着提尔维乌斯的又一轮射击开路,自那迸发的焰火和尘雾之中飞溅而出的东西不禁使得众人大惊失色起来。
从前方屡屡硝烟弥漫之处下落的不再是碎石和土块,而是猩红粘稠的液体和还在微微颤动的肉块。
“噗叽。”
完全无法躲避的提尔维乌斯和伽呙只能任由那些大量的血肉溅落在自己的身上,发出诡异的声响。
“这是什么情况?覩石。”
伽呙一边抹去脸上的碎肉块,一边下意识地询问自己的ai小助理。
但是很可惜,正如这个铁人先前所说的那样,它似乎陷入了某种宕机状态,根本没有给与伽呙回应。
伽呙皱了皱眉头——一向靠谱的覩石此时此刻屡屡脱机掉链子,这件事很难不让她不担忧。
难不成,是克利俄斯实验基地内存在的某个东西亦或是太空死灵墓穴中的某个装置影响了它?
还没等她继续思考覩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提尔维乌斯的惊呼突然从前方传来:
“万机之神啊!这到底是什么!”
听到一向较为沉着的提尔维乌斯如此惊诧,其身后的伽呙和艾利米凯都忍不住好奇地抬头看去。
在看到那个东西的刹那,纵使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伽呙,也忍不住爆了优雅的高哥特语粗口:
“那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而在其左手上晃悠的艾利米凯则发出发出兴奋的高呼声:
“感谢欧姆尼赛亚的指引!我的论文!我的职称!都有啦!”
只见在那屡屡消散的尘雾间,骇人的场景赫然浮现——
在支离破碎的道路尽头,一块巨大的血肉模糊的伤口正在不停地流出鲜血。
那是一个足以容纳五个人的可怖肉坑,此刻表面支离破碎,无数残存的肉块残片化作蠕动的肉须,不停地相互黏合和鼓动着,就好似溃烂的腐肉间万千涌动的粉色肉蛆。
伽呙毫不怀疑,此刻若是一个胃口浅的人在此,会当场吐出昨天的晚饭。
“这是……你们说的地下动物吗?”
伽呙看着那团可怖的肉坑,有些不太确定地询问着。
艾利米凯正激动地指着它,准备喊伽呙带他凑上去看看,结果一听她的询问,当场有些绷不住地说道:
“不是,我的欧姆尼赛亚啊,那个伤口已经证明了,那是远超五个人体积总和的可怖巨物。”
“咱们先不提根据生物学的角度,这种体积的玩意有没有可能以地栖的形式生活,也不讲这种巨大的生物能在这么贫瘠的地下吃什么。”
“你就单单告诉我,如果是这种玩意,我们希波克拉丝修会还有必要安置预警地雷防它吗?”
确实,如果是这种巨大的生物,那么其移动的动静必然可以隔着岩壁传到几千米开外,根本不需要地雷预警。
“所以它到底是什么……”
伽呙的话还没有问完,随着那个可怖肉坑的迅速颤动,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骤然在这个提尔维乌斯开辟的隧道内蔓延开来。
纵使是质量极大的提尔维乌斯和伽呙都在难以想象的巨大震动下如同跳舞一般被迫调整着身子,本身不重而且只剩半截的艾利米凯好似变成了悠悠球一般在伽呙的左手上下翻腾着。
那些义眼监视器此刻更是变成了一个个激射的弹力球,在隧道内部反复弹射着自己的身形。
“欧姆尼赛亚……在上啊……,我就说……直着炸……容易塌……提尔维乌斯……你cpu……有缺陷……吧?”
纵使被炸得上下翻飞,艾利米凯也没有停下他的嘴。
“闭嘴……我开路射击的时候……都以高燃弹收尾……岩壁都被高温烤制了……哪里那么容易蹋。”
提尔维乌斯没好气地回骂道:
“这很明显……是下面有什么东西……在顶上来……你个神圣回路……有问题的家伙。”
在两个老朋友的拌嘴间,下一刻,一根巨大的肉须猛然自地下抬升而起。
其表面布满蠕动的血管,强劲的肉块律动着,好似泥龙翻身,将隧道的地面于顷刻间震得粉碎。
明显的失重感传来,伽呙和两个此时还在互相甩锅的机油佬失去了脚下的支撑,再一次向下坠落着。
“啊啊啊!三回啊三回,伽呙,我跟着你掉了三回!”
还没等提尔维乌斯吐槽完,众人就和许多义眼监视器一起,重重砸在了一团柔软的东西上,而后原地弹了几弹,稳当地停了下来。
伽呙好奇地看向下方,而后惊诧地发现,此刻承载他们的,居然是和那将隧道捣毁的肉须相近的巨大肉块。
不,那不是肉块。
在仔细观察后,伽呙猛然意识到,它是一根粗壮到几乎感受不到圆弧的宏伟肉须。
看着这肉须缓慢抬升的尽头,又看了看头上残破的岩壁,伽呙有种感觉——
它就是为了给他们带路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