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路百思不得其解:“房间不都订满了吗?师姐你怎么弄到的空房?就连竹叶商会也要在师姐你的淫威之下低头?”
黑恶势力登场!
温漱玉:
“我把每一班飞舟的天品房八十八号都包了下来,这数字旺我。”
原来是钞能力,渡星河肃然起敬。
师兄已是她见过最有钱的人,丹道果然人外有人,壕外有壕。
郑天路:“师姐果然挥金如土。”
“我这几年都在外面游历,少不了要坐飞舟的时候,自然要未雨绸缪,都像你那就完了,师妹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郑天路好气哦,但又没法反驳。
他嘀咕:“不是还有地品房?”
“那是让灵宠和座骑住的。”
师姐就连在玉牒上发出的文字都有湛然金光漫出来。
渡星河谢过师姐,便去找飞舟上的工作人员换房,听闻她要搬到八十八号房去,登时面露难色,吞吐道:“可不可以把房费补给您,道友就在原有的房间里将就住着?”
渡星河轻轻抬眉:“不必。”
“实在不成,我们还有其他补偿。”
“这房间为我师门长辈安排,不能轻易更改。”
来自师姐的好意,渡星河自不会因为三瓜两枣就舍了去。
提到是长辈安排,工作人员没办法,只能给她更换房间。天字号房设置了持久稳定的空间法术,推开一道门,里面有着客厅和茶室,连带两个卧室,一主一次。
心月瞅了眼天字号房的布局之后,在渡星河身侧温温柔柔地说:“次卧只有一间,我在师父门前打地铺就好了。”
参水一激灵。
这语气,怎么这么像陆老爷妻妾讲的话呢?
——心月自然没在后院里待过,但她家兄弟姐妹多,自小在需要孩竞的环境里,装懂事扮可怜获得多一些的生存资源,全是融入生活里的本能。
何况,她也想和渡星河近点儿。
“万万不可啊师姐!我就在客厅的树上挂着就行,还有一种家的感觉。”
参水从善如流地爬上客厅里的绿植,往矮树上一挂便是完美融入。
矿灵:“哇,活猴。”
……
另一边厢,飞舟上接待渡星河的那位修士却是愁眉苦脸。
“怎么就刚好碰上温漱玉的后辈来坐飞舟呢?”
“你问我啊,我哪知道,我只知道鱼浮你要完了。”
他的同事幸灾乐祸地笑道。
飞舟有一项不成文的操作,那便是售出的舟票会超过飞舟上的最大房间数目,说好听点是避免资源浪费,往实在了讲,就是飞舟背后的商会在见缝插针地挣钱,榨干每一滴可利用的资源。
鱼浮的情况又略有不同。
由于温漱玉大手笔地包下了许多飞舟上的天字号房,而不谙分身之术的她自然是坐不完的,特别是竹业商会的飞舟……可以说她仅仅是在买一个“万一会坐”的可能性和保障,房间绝大部份时间是空置下来的。
多浪费啊。
天字号房,一天得不少灵石呢。
要放在平时,竹叶商会只是一个小型商会,飞的航线又小众,飞舟根本住不满人,鱼浮再忿忿不平,也只能在心里骂一句都是修仙的,臭炼丹的就是有钱。
适逢拍卖会要在竹叶飞舟上面举办,客流量暴增,天字号房满了,有人高价想搞到好房间,负责八十到一百号房的号的鱼浮就心动了。
过往一年,八十八号都没人住。
反正房费是包年交了的,经他手出租多少天,就是净赚多少天的灵石。
鱼浮认识一些其他飞舟上打工的修士,便刻意去打听温漱玉的行踪。
她是平云大陆上颇有名声的炼丹师,有心算无心的话,要知道她在何处并不难,确定她绝对不会中途登上竹叶商会的飞舟之后,鱼浮便决定把她的房间偷偷租出去,赚点零补贴自己。
得知温漱玉在雪山极地,自认为做了万全之策的鱼浮便美滋滋地将八十八号房租给了宿家的少爷。
“你别看我笑话了,你那儿能匀间房出来给我吗?”
“没有了,都住满了。”
“那我咋办啊?”
鱼浮瘫坐在位置上。
同事笑他:“我之前让你别这样干,你不是说自己有万全之策吗?快用你的万全之策想想办法啊!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鱼浮从岗位抽屉里拿出一封信。
信纸微微发黄,看上去似乎有一些年头了。
同事见状问:“这是谁给你写的求情信吗?”
鱼浮:“是我的辞职信。”
遇事不决,就是跑路——
这便是他的最后一计!
“……你就想着辞职了?你把房租给谁了,跟人家说清楚状况,把钱退了不就行了?顶多自掏腰包给点福利,本就不值当什么。”
“唉,问题就在这,我租给宿乐游了。”
“宿乐游……大玄宿家?”
“对。”
“那是不好办了。”同事亦是叹气。
此趟飞舟会途经锦华州,宿氏便是其中一个知名的修仙世家,其嫡系子弟都跟火灵根沾边,性情都比较暴躁,是名声在外的不好相处,更是飞舟工作人员眼中的恶客,曾有竹叶商会的工作人员因为在服务宿家人时出了纰漏,被符箓炸烂了手。
可相应地,宿家子弟出手都非常大方。
被炸烂手的那位,不仅得到医药费,还有大笔赔偿,就自认倒霉不报官了。
“我去装孙子。”
鱼浮叹气,在玉牒上联络买家。
他将情况大致说明——宿乐游在买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预订的是超售房,对突发情况也能理解才对。
“你告诉她我是谁,让她把房间给我让出来。”
宿少爷却是寸步不让。
竹叶商会是小型商会,房费比不得之前坐的大商会飞舟,天字号房一天的房价不过十来块中品灵石,旺季会上涨些许,但规模和住宿条件摆在这,涨极有限。宿少爷随便从指缝间漏点灵石出来谈判,都很好办。
鱼浮面有难色地前去敲响了渡星河的房门。
当她打开门,听完他长篇大论的劝说后,只给了两段简短的回复:
“不认识,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