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286. 灵王所不能触及之处
    涅茧利也不知道四枫院夜一从哪里得知的的消息。
    不过铁一般的事实就是，他涅茧利确实就是最开始散播有关音梦消息的那个人。
    这一切还要始于当年他和东野秀一还有纲弥代家的一系列合作。
    是这些合作让涅茧利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要是符合他利益的，没有谁是不能合作的。
    但是这个合作也不能是深度合作。
    一切出卖“盟友”的消息是绝对不能卖出去的。
    否则他涅茧利就会从原本香饽饽，瞬间变成所有人的眼中钉。
    于是，再这样一个灵活思想的指导之下。
    涅茧利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始了和各种各样的人合作。
    只要对方能带给他利益，他便能交出必要的信息或者行动，作为回报。
    无论这个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和尸魂界的整体利益相违背。
    也不关乎于他的个人情感。
    因此原本非常讨厌浦原喜助，想要超越浦原喜助的他，也在暗中接受了浦原喜助的合作条件。
    即浦原喜助拿他在离开尸魂界这段时间的所有研究成果，换取涅茧利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行动和信息支持。
    简单的来说，便是让涅茧利作为浦原喜助在尸魂界的内应。
    涅茧利没有理由不答应这样一个交换条件。
    毕竟浦原喜助给出的条件很宽厚。
    浦原喜助甚至允许涅茧利有拒绝交易的权利。
    只要涅茧利有任何不愿意进行交易的意愿，涅茧利可以在任何时期单方面终止合作。
    当然，考虑到东野秀一的情况，还有尸魂界目前的格局。
    他也没有愚蠢到将东野秀一的真实情况抖出去。
    左右逢源，形容的便是现在的涅茧利。
    至于说四枫院夜一。
    假如四枫院夜一是带着“诚意”过来的，那么涅茧利自然是非常乐意挑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透露给四枫院夜一的。
    可惜并不是，四枫院夜一只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就恕他涅茧利不给面子了。
    闭口，送客。
    完全被拿捏的四枫院夜一要被这样的涅茧利气到不行。
    偏偏现在的她还真拿涅茧利没什么办法。
    毕竟她总不能真和涅茧利翻脸，甚至动手吧？
    没有办法，四枫院夜一只能恢恢地从第十二番队的驻地离开，然后通过自己的办法，回到了现世。
    她必须要找到浦原喜助问清楚。
    对方这么干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浦原喜助会不知道中央四十六室在这个时间点，逮捕一个处于风口浪尖之中的音梦，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难道浦原喜助真的就想依靠手中那几个初代队长的灵骸，就趁着尸魂界大乱之时，反攻尸魂界，从而成就尸魂界之主吗？！
    四枫院夜一现在真的已经看不明白浦原喜助了。
    自从当初浦原喜助亲口向她承认，他确实向她隐瞒了很多东西，并且也完全没有想对她坦白的意思。
    四枫院夜一就觉得浦原喜助变了。
    甚至于后面浦原喜助还一度欺骗了现世的其他那些虚化的死神陪他一起进攻了一次尸魂界。
    那一次，可以说是整个尸魂界最危险的时刻。
    那是东野秀一刚刚被关进无间地狱后没多久的时候。
    那时的尸魂界，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身上和东野秀一战斗后遗留下来的伤势还没有恢复；
    整个瀞灵廷因为东野秀一差点被打废；
    护庭十三番队的队长其二，八番队的队长京乐春水、五番队的队长蓝染惣右介必须镇守无间地狱出入口，以防痣城剑八的类似事情再次发生；
    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第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双双被东野秀一打残，四番队队长卯之烈无心战斗；
    三番队的队长市丸银、十番队的队长志波一心和第九番队的队长东仙要，则是要在虚圈压制蠢蠢欲动的大虚们。
    可以说，经过东野秀一的那一闹，当时整个尸魂界的可用战力，已经处于几百年来的最低谷。
    如果不是最后四枫院夜一带领着那些虚化的死神们临时反水，说不定那一次浦原喜助就真得会将整个尸魂界给攻下来。
    但同样也是因为那一次，让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之间的矛盾达到了顶点。
    两人至此是彻底的分道扬镳。
    四枫院夜一独自一人带领着那些余下的虚化死神们，依靠着过去浦原喜助所提供的技术，在现世当中躲躲藏藏。
    顺便再偶尔返回尸魂界，看看尸魂界内的风向变化，有没有机会还那些虚化死神们一个清白。
    本来日子就应该一直这么平淡地过下去。
    直到前天，四枫院夜一听到了音梦被绑的消息。
    她才紧急找到了志波空鹤，让后者向兜麻沙耶子申请了影像厅的使用权。
    然后通过影像厅的回溯，找到了“源头”，涅茧利。
    但是四枫院夜一不相信涅茧利就是真正的源头。
    首先是涅茧利没有这样做的动机和理由。
    其次，音梦是在去了一次现世回来以后，才有了后面这一些系列的事件。
    假如这不是巧合的话，那么一定就是有人预谋已久的行动。
    而现世当中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四枫院夜一不用想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所以这就是你好久没见以后，忽然来见我，该问我的问题吗？”
    站在阳台之上，浦原喜助微笑着望向远方说道。
    “我当然还可以问你别的问题，可问题是，那些问题，你会回答我吗？”
    四枫院夜一站在浦原喜助的身后，望着这个已经陌生的背影说道。
    “那么夜一，你又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回答你这次的问题呢？
    或者说，即便我向你承认，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当初东野秀一留下的那一批死神，和整个尸魂界反目为仇，你又能做什么呢？”
    浦原喜助没有回头，而是望向远方，从容地说道。
    四枫院夜一沉默了。
    她确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是想帮助东野秀一留下的那些死神，还是帮助尸魂界解决那些麻烦呢？
    无论是哪一种，你现在都没有那个身份和资格！”
    浦原喜助用着最平淡地语气，向四枫院夜一道出了一个最残酷的现实，
    “你只能看！
    否则你，又或者是矢胴丸莉莎她们，无论谁过去尸魂界，都会被当作敌人。
    只能加剧混乱程度。”浦原喜助残忍地击碎了四枫院夜一的一切幻想。
    他知道四枫院夜一内心还是盼着尸魂界越来越好的。
    可问题是，现在的尸魂界，不见得会欢迎她四枫院夜一。
    四枫院夜一更沉默了。
    她确实只看到了音梦被抓之后可能带来的后果，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她已经不是四枫院家的家主了。
    尸魂界里面的那些摇摆的贵族们，也不再期望着她回去了。
    他们有了一个更好的选择。
    相比于已经离开了尸魂界一百年的四枫院夜一，同样是四大贵族之一的兜麻家家主兜麻沙耶子，明显更适合下重注。
    靠在门外墙壁上的东野秀一也同样沉默了。
    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就是了！
    只是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之间的关系，远比东野秀一想象的还要糟糕。
    东野秀一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当初的那样一个设计，会产生这样一个效果拔群的结果。
    现在是四枫院夜一找是找到了。
    可是看上去，四枫院夜一知道的，可能还没有东野秀一他自己知道的多。
    但好在四枫院夜一也不是一点“好消息”没有带来。
    至少她让东野秀一知道了就在两天后，音梦会在双殛之丘被公开处刑。
    还是熟悉的配方。
    只是换了一个女主角。
    至于男主角.
    东野秀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他很清楚，音梦的这样一个离谱的审判结果，必然不可能是正常的中央四十六室商议出来的。
    哪怕是东野秀一曾经所经历过的那样一个传统的中央四十六室，也从没执行过这么激进的审判。
    所以这场审判，只有可能是蓝染的安排。
    而蓝染的目的，东野秀一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去思考了。
    百分百是要给蓝染他自己搭建一个完美的登场舞台。
    那样的话，他东野秀一要是届时不在场，错过了蓝染君临诸天之上的那副画面，那岂不是会抱憾终身？
    但是以东野秀一他现在的身份，再加上浦原喜助的时刻关注，要想在不暴露自己马甲的前提之下，跑回去。
    就必须有一个非常合理，且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
    “呵呵.”
    忽然，东野秀一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在笑自己，满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理由什么的，自己现在不就有现成的吗？
    没有打招呼，没有敲门，东野秀一直接一把推开了浦原喜助的房门。
    东野秀一也没有走进去，在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的目光之中，东野秀一就是站在门口，淡定地说道，
    “抱歉，听到了你们之间刚才的一些对话。
    但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叫做音梦的死神，就是上一次我救下来的那个女性死神，对吧？”
    四枫院夜一皱起眉头点点头。
    “那我知道了，能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个前往尸魂界的工具吗？
    你们死神可能不太了解，但是我们人类吧，尤其是我们这一系灭却师，
    讲究的就是一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那个音梦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面临被处刑的处罚。
    我就理所应当不能视之不理，否则我一开始救下她，岂不是显得是多此一举？”
    东野秀一这句话是对浦原喜助说的。
    浦原喜助在听完后，短暂地愣了一下。
    因为那个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浦原喜助在东野秀一的身上，仿佛看了另外一个橘色头发的男生虚影。
    那个虚影非常模糊，除了那一抹橘色头发特别显眼以外，浦原喜助也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并且这个感觉也就是转瞬即逝。
    通常来说，这种感觉都会被大部分人当作是一种错觉，但是浦原喜助却完全不那么认为。
    因为每次他出现这样的感觉之时，他的脑海中都会随之出现一些完全不属于他的想法。
    并且他的动作和行为，也会下意识地按照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执行。
    比如说，当初他选择通知握菱铁斋陪自己一起去拯救那些遭受虚化的死神；
    比如说，当初他突发奇想，在已经派出了四枫院夜一的情况下，自己又亲自带队，从西稍局那边，赶来东稍局这边，并且还抢在东野秀一之前，从那个灭却师家族的手中得到了那把钥匙。
    又比如说，现在，他的大脑里面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答应东野秀一的请求。
    浦原喜助猜测，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灵王的意志。
    灵王从没有真正的死去，他一直再用这种方式，在不断影响着整个世界。
    但是浦原喜助已经不打算再按照灵王的意志行动下去了。
    无论是在西稍局第一次尝试违背灵王的意志，主动撕毁了和宫崎堺雅人的合作；
    还是后面直接趁虚而入，差点带领着一众初代队长的灵骸攻占尸魂界；
    亦或者是之前，非常突兀地启动了帮助蓝染融合完整崩玉的计划.
    浦原喜助一直在反复试探着，灵王的意志对自己的影响程度边界。
    通过大量的尝试和测验，浦原喜助已经基本得出了一个结论。
    只要他越不“听灵王的话”，灵王的意志对于他的影响就会越小。
    用一个现世当中人类的词来形容便是，坚持到最后，灵王也会弃疗。
    灵王很强吗？
    在尸魂界的已知历史当中，灵王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强大。
    那可是以一己之力开创三界的强者。
    但是原来即便是这样强大的灵王，也有他不能影响的人。
    那么他浦原喜助呢？
    浦原喜助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浦原喜助能不能成为超越灵王的存在？
    去触及到，就连灵王也未能触及的地方！
    浦原喜助能够想到的答案，唯有两个字。
    地狱！
    他要征服地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