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杰克笑容更盛,“其实假扮外科医生的方案不错,问题是你有些心绪不宁,忘了自己刚和他通过话,还做了自我介绍。”
他对着朱巴尔的脑袋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当你走进去开口说话的瞬间,他很可能直接对着你的脑袋来上一枪。
所以假扮成外科医生的人应该是我,你要做的是和sat的指挥官沟通一个完整预案,不能再出现刚才那种意外了。”
朱巴尔下意识皱起眉头思索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有把握说服他吗?”
杰克理所当然的摇摇头,但又十分自信的回答,“当然没有,但有必要的话我可以使用物理说服。”
朱巴尔被他说得一噎,很是无语,“好吧,我来和奥克塔维奥谈判释放受伤的卢卡斯·考德威尔,你得找人化个妆,外科医生可没有你这么年轻的。”
不出所料,在听到fbi找到了愿意做手术的外科医生,奥克塔维奥很痛快的答应了交换人质的条件,毕竟他儿子腹腔已经被切开,拖延时间越久情况越不妙。
在几名专业人士的帮助下,杰克很快完成了化妆工作,一名sat指挥官提着一个医疗箱站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你要的东西。”
杰克接过急救箱颠了颠,伸手在箱子底下轻轻一按,一把格洛克19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格洛克19是格洛克17的袖珍型号,也是常见的军用和警用手枪,杰克和海豹b队在墨西哥的那次行动中也使用过,小巧、可靠并且易于隐藏。
杰克检查了一遍枪械后将其放回暗格,又试了几个动作,确认暗格不会被误开,这才彻底放心。
sat指挥官拿着一块平板在上面指指点点,“我们的狙击手找到了唯一一个合适的射击角度,是西南方向的那扇窗户,如果你能把他引到这里”
杰克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让你的队员在外面做好突击准备就行,我们有更好的计划。”
不是他不信任sat的狙击手,而是他更相信自己,他和朱巴尔已经商量好了,用什么暗号,如何创造时机,动手的主动权都握在他自己手上。
因为无论是朱巴尔还是杰克,他们都认为奥克塔维奥罪不至死,虽然他可能已经做好了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自己儿子活下去的心理准备。
换好绿色手术服,杰克套上一件外套,背着医疗箱来回走了几步,整个人的气质徒然一变,肩膀微微一塌,身形也略显佝偻。
略显花白的络腮胡配上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唯独不变的是那双明亮的眼睛,活脱脱一个经验丰富但依旧精力充沛的老外科医生模样。
此时汉娜和奥布瑞也被召集了过来,朱巴尔正在给他们布置任务,“奥布瑞,我需要你立即联系霍普总医院,那间医院距离这里最近,只有五公里。
我需要有一名外科医生在那里待命,随时准备好做肾脏移植手术。”
奥布瑞点头表示明白,“我会尽力。”
朱巴尔不放心的继续叮嘱,“不,是必须要做到,一定要有一名外科医生待命,那个孩子才12岁,他不该死,无论杰克能否说服他爸爸,我们都必须”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一定会搞定的,长官。”奥布瑞保证道。
朱巴尔接着看向汉娜,“你和杰克搭档很多次了,甚至比我更了解他,所以我就不废话太多,你配合sat隐蔽在入口,做好随时突入的准备。”
汉娜此刻的表情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轻松,因为正如朱巴尔所说,她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家男人。
最后朱巴尔转向杰克,在平板上打开一个网页,上面出现了杰克化妆之后的大头照,“我们在网上伪造了你的()
简历,霍普总医院的移植外科医生,用了你提供的假名。”
“肖恩·墨菲,52岁,哥伦比亚大学毕业?”杰克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虽然这个名字和年龄显得有些不太和谐,自己显然也没有自闭症(注,美剧《良医》男主)。
——
一队六名sat队员举着两块防弹盾牌,带着一副简易担架来到仓库门口,抬走了被奥克塔维奥拖到门口,自己挣扎着往外爬了几步的卢卡斯·考德威尔。
等sat撤走,杰克上前慢慢拉开了仓库侧门,然后举起了双手,声音低沉略带沙哑,仿佛真的如同一名50多岁的老人,“你好,我是墨菲医生,来为你儿子提供帮助的。”
“进来,把门关上,往前走,停下!把包放下,后退,后退!”神色紧张的奥克塔维奥站的很远,距离杰克大概五六米之外,胸口挎着ar-15,手中正举着一把1911手枪。
他蹲下打开地上的医疗箱粗略检查了一下,确认里面只是一些医疗用具,又绕到杰克身后,用手枪顶住他的后背,检查他身上是否携带了武器。
为了安全,杰克连隐藏式耳机都没戴,奥克塔维奥并不知道光纤式摄像头的存在,眼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fbi的监视之下。
杰克不露声色的环视一周,那位妮可·赖特医生此时正在照顾手术床上的小男孩,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她时不时抬头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依旧能感到惊慌和恐惧。
确认一切安全,一直神经紧绷的奥克塔维奥终于微微放松了一些,虽然他手中的1911依旧指着杰克。
“很抱歉,墨菲医生,非常感谢你的到来。”他退后两步,站在手术室门口,忧心忡忡的向手术室内看了眼。
“我可以?”杰克撸起袖子向着一旁的洗手台示意了一下。
“当然。”虽然奥克塔维奥依旧保持着警惕,手中的枪一直对着他,但态度明显放缓很多,至少他相信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专业的外科医生。
杰克一边洗手一边问道,“捐献者是完美匹配吗?”
“是,是的,他们之前确认过,这没有任何问题。”奥克塔维奥又看了一眼手术室,神色有些焦急。
杰克重新提起医疗包背在肩上,做出准备进手术室的姿态,但随即停住了脚步,语气诚恳的说道,“不过我还是想劝一下你,从专业角度上来说,你这么做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这种手术非常复杂,需要一个完善的医疗团队作为支持,以防止出现意外”
“不!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这些。”奥克塔维奥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这几个月来我一直想要通过正规途径来获得帮助。
但这些医院里的医生根本不在乎,我们没有医保,我们不是美国人,医院对我们毫不在意,袖手旁观。”
他越说越激动,本就有些充血的眼睛变得通红,声音中也带上了哽咽,“整整十个月,我就这样一点点看着我的儿子虚弱到连一声爸爸都说不出来,我又能怎么办?如果换做是你呢?
看着他就这样死去么?”
杰克不禁哑然,想起了当初那个为了自己女儿不惜赌上一切的赫尔顿,甚至更早时候,自己在洛杉矶那栋小楼的原主人,差一步就行差踏错的劳森和与他相依为命的儿子雅各布。
“当然不,我理解你,真的。”
“所以我想尽办法筹够了手术费,我卖掉了我的车,打了三份工,每天工作20个小时,向亲戚朋友借钱。
可就在手术前一天,那个混蛋医生取消了手术,说他的同事出了车祸,他不想另外找一个麻醉师,因为那么做风险太大。
那个苟娘养的完全()
不在乎我儿子的生命,只在乎他自己,所以我别无选择。”
奥克塔维奥用袖子胡乱的抹去泪水,握着枪的右手不住颤抖。
杰克知道已经不可能再说服他了,心中已经下定决心,“ok,别再说了,我懂你,真的,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他摸了摸自己左耳的耳垂,然后走上前伸出右手,“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去救你儿子。”
“你保证?”奥克塔维奥有些喜出望外,连忙将手枪换到左手,伸出右手和杰克握在了一起。
“当然!”杰克恢复了正常声线,眼带笑意的迎上了他惊骇的目光。
下一刻,奥克塔维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一个干净利索的过肩摔拍在了地上,手枪脱手飞出。
他下意识挣扎想要摸向挂在胸前的ar-15,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物,紧接着左右肩膀分别一阵剧痛,双臂脱臼动弹不得。
奥克塔维奥发出一声绝望的凄嚎,依旧试图拼命挣扎,与此同时,仓库两边入口被人齐齐撞开,汉娜和奥布瑞分别带着两队sat冲了进来。
“ove!ove!ove!”
“检查周围!”
“快!快!快!”
“安全!担架床!担架床快推进来!”
杰克接过一名sat递来的手铐将奥克塔维奥拷上,然后将他双臂关节复位,“别反抗了,我说过会帮助你儿子的,至于你,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在法庭上博取陪审团的同情吧。”
“霍普总医院的外科医生已经待命!”朱巴尔大叫着冲向手术室,汉娜和奥布瑞已经在帮着妮可·赖特医生将手术床上的男孩转移到担架床上。
这位麻醉医师倒是真的人美心善,虽然之前被吓得不轻,此时依旧跟在担架床边寸步不离,“我们要抓紧时间,这孩子必须马上进行手术,我得跟着照看他。”
“你确定自己没问题吗?”汉娜担心问道。
“没问题,我得亲自计算麻醉时间,时间拖得太久了。”妮可·赖特医生的表现让杰克默默叹气,同样是医生,人与人的差距是真的天差地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