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摊位。
    李扬被迫来的。
    姜半夏指着摊位上面的一个大烟花说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两……三百！”
    姜半夏懵了，她明明听到是两百，结果老板看了李扬一眼，直接就改口说要三百了。
    李扬赶忙说道：“才三百？便宜啊，买了买了！”
    说话间，他赶忙掏出钱来，抱着烟花就走。
    多给的两百，是封口费。
    姜半夏跟在后面，说道：“李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被坑了？”
    李扬解释道：“怎么可能，那个摆摊的老板我认识，他老婆前些年跟人跑了，一个人拉扯孩子。平时也没时间去挣钱的，每天就是忙里偷闲摆摆摊。这不仅仅是一個烟花，更是他孩子开学的学费，生活费，这么一想，你还觉得贵吗？”
    姜半夏：“emm……”
    李扬：“这种至诚的烟花，跟别的不一样。就好像寻常法器跟开过光的法器一样，明明都是法器，为什么开过光的会贵那么多？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值！用这个烟花许愿，绝对灵！”
    姜半夏被李扬说服了。
    这家伙什么都能扯的那么合理。
    就是不跟自己解释之前一块放烟花的女孩是谁。
    她在楼上都看见了！
    不过到时候他肯定会扯是自己的妹妹……
    此时，正在摆弄烟花的李扬，松了一口气。
    明明才十一点啊，他真没想过姜半夏会突然出来。
    今天莫名的心跳加速，好像在刀尖上跳了一支舞。
    点燃了烟花，李扬快速来到了姜半夏身边。
    烟花跟之前一样绚烂，但李扬多许了几个愿望，毕竟三百块不能白花。
    国人信奉的神灵，主打就是一个务实。
    但凡不管用，后面一大堆排队等待上岗的神灵在等着呢。
    等到烟花结束，姜半夏说道：“李师父，我刚刚给你许愿了！”
    “呜呜，还是姜师父关心我，我刚刚也给你许愿了。”
    “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
    大冷天的，纯粹是因为氛围热闹，人心才变得热闹起来。
    姜半夏的小手冰凉，一点也不耽误她继续在楼下逛。
    逛着逛着，就把双手插到了李扬的兜里，李扬在前面走着，她就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姜师父，我听说你挂科了？”
    “有吗？我没看成绩哎……”
    姜半夏当然知道自己挂了一科，所以她开学得提前一天过去进行补考。
    “还敢说没有，你们班的成绩单我都拿到了。”
    其实李扬有好几门都是60分，原因很简单，他是理科生。
    而管理学院那边，很多文科生。
    姜半夏那边也遭遇了大量需要背诵的东西，结果就是她没背完。
    平日老师还点名，她的平时分被扣了不少。
    李扬这边，许多老师都把平时分拉满了，基本上他卷面能得四十分就能轻松及格。
    姜半夏不好意思的说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我平均分很高的，有75分呢，而且高数还及格了。”
    本身高数是姜半夏的优势科目，只不过嘛……她没怎么学。
    她考完试就感觉自己高数肯定要挂科，没想到最后还考了六十分。
    “高数及格是很光荣的事吗？我高数75分全班第一都没说话呢。”
    “啊？这么厉害？今年高数很难哎……”
    李扬叹息一声：“我决定了，撤回对你的一亿赞助，以后你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
    姜半夏直接搂紧了李扬，倔强的说道：“我不要！学习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别的事情对我来说就一次。”
    “什么机会？”
    “现在不说，等我做到了就告诉伱。总之课程我会努力的，保证不会被学校劝退。”
    “哦哦哦，我相信你。”
    “好的好的，李师父放心，我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过……如果我哪天迷茫了，你记得给我指一下路哈……”
    “就不怕我给你指的路是错的？”
    “错的我也要走呢。”
    零点。
    两人站在河边，看着在路灯下晃动的水面。
    十九岁了。
    “明年我们还会一起跨年吗？”
    “当然。”
    “那我明年晚出来一会，不然太冷了……”
    “啊？”
    ……
    十二点半，两人各自回家。
    李扬顺路去了白晴那边，打开门发现白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李扬还看见了门口那个烟花，说明白晴已经买好了，只不过没拿过去。
    “老公，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老公，抱抱……”
    “嗯嗯嗯，抱抱。”
    感谢她没让自己难堪。
    ……
    大年初一，李扬一大早就按照李立坤的指示，去姜半夏家里拜了年。
    等他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姜半夏。
    姜半夏在这边待了二十多分钟才走，之后一家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开车回老家。
    李立坤现在喜欢当司机了，这半年来，他的车技磨炼的很不错。
    初一主要去给街坊邻居拜年，还有就是大伯三叔那边。
    初二则是去王翠萍那边的亲戚。
    初三到初六，就跟李扬没什么关系了，李立坤跟王翠萍自己去就行。
    ……
    初三一大早，薛凝醒来已经上午十点了。
    李立坤跟王翠萍已经离开，中午饭让他们自己买。
    她洗漱完后，才反应过来，“爸妈不在家，只有一个睡懒觉的干弟弟……”
    “嘿嘿嘿嘿嘿……”
    可惜，就这一天。
    因为初四开始，家里的亲戚开始变多了。
    一直到初八，家里才算安静下来。
    李扬一大早就收到了陈杰发来的信息。
    “李扬，你该开播了，不然人气流失会很严重。别的主播过年这几天，每天都能收到几十近百万的礼物，以你这种咖位，本来礼物应该是他们的十倍以上的。”
    “陈总，我家里亲戚多，闹腾的不行，过两天就开播。”
    李扬没说自己这个月的时长已经播完了，就拿亲戚当借口。
    反正年前那一波抽奖的礼物，他没提现。
    “亲戚也不影响嘛，还有，如果是时长的问题，你尽管播，可以从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的时长里面扣嘛，肯定不会让你多播的。”
    “嗯嗯嗯，好，那我明天就开播。”
    李扬回复完了之后，第一时间给赵天明打了个电话。
    “明哥，新年好啊，我是李扬。”
    “哈哈，新年好，我有你电话备注，还怕我记不住你咋了？”
    “毕竟明哥工作忙嘛，而且我这次还有一件事要找明哥，某鱼这边，搞了个抽奖，基本都是采用现金模式，我个人觉得吧，有点像是网络赌博，想找人看看，有没有涉嫌违法。我本人对于违法乱纪一直都是深恶痛绝的，如果不算的话，我也能安心一些。”
    “那个陈杰，真是胆子大啊。上次那件事，肖念生已经认罪了，不过陈杰因为在江北，被人给带了出去。你知道肖念生为什么针对你吗？”
    李扬：“……”
    靠，赵天明之前不是不说这种事吗？
    今天专门说这事，肯定有问题。
    “明哥，我向来都是与人为善，没招惹过谁。”
    “李扬，等你来京城了，要不要来家里坐坐？有些事看起来复杂，其实很简单。”
    “好的好的，有机会一定过去拜访明哥。”
    电话那边，赵天明无奈说道：“事情真的不是太好处理，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而他们现在是不会给证据的。”
    “嗯，我明白。”
    ……
    挂断电话之后，李扬神情比较严肃。
    赵天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很明显了。
    毕竟赵天明肯定查过自己，自己的账户在赵天明眼里一览无余。
    他想拉拢自己，可自己不太愿意去。
    无论是陈杰还是王君盛，背后大概率都是富光集团在支持，否则君盛资本不会突然有魄力继续搞事。
    赵天明说这件事简单，就是让他身上打上赵家的标签，到时候富光集团自然就会滚蛋，不会再招惹他。
    他现在的身份……肯定是不够的，至少跟刘宇恒之间的恩怨，不足以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身份就退缩。
    直播嘛，没什么好怕的。
    初九，李扬跟陈杰再次聊天，聊了聊时长的问题，并且得到承诺，可以从后面月份的时长中预支。
    不过他开播之后，绝口不提什么抽奖的事情。
    陈杰那边一直盯着，发现李扬不抽奖之后，直接让公司人员动用权限，登录后台，给李扬操作。
    李扬看见自己直播间凭空出现抽奖链接之后，马上说道：“靠，谁特么给我弄了抽奖？超管，超管……”
    ……
    白晴早上八点多就去公司了，现在她身边有县政的人跟着，整体还算安全。
    绿水集团开盘直接顶一字，让她有些心慌。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只要李扬手里的筹码还在，她就不会输，君盛资本想要折腾就折腾吧。
    她这段时间要处理一批货，这批货年前就发出去了，当前已经到了欧洲，在码头等待交割。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主导公司的产品运作，可小时候对于流程都很清楚，只要对方签单，钱两个月内就能到账，而绿水集团就等着那笔钱度过一整年呢。
    四五月份就要采购原材料了，还有员工工资。
    今年没了那些高管的高额工资作为负担，也没了那些吃空饷的家伙，绿水集团具备盈利能力。
    即便欧元当前稍稍贬值了一些，盈利空间也应该在三个亿上下。
    初十，她依旧早早来到了公司，处理一些公司文件，看一看公司的信息。
    等开盘之后，依旧是毫无疑问，顶一字。
    但是她发现了问题。
    姜半夏的账户在减持，并且减持的很快。
    姜半夏手里有1.2%的股本，按照当前六十八亿的市值来算，价值超过了八千万。
    不仅如此，她发现另外一些股东也在减持。
    比如之前发挥很大作用的赵相奴，之前不知不觉持股达到了2%，今天也开始减持了。
    这些可都是她的支持者，也是李扬拉来的外援。
    她这边能看见公司前两百的股东数据，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些本该站在她这边的筹码，快速进入了别人账户。
    那些账户她虽然不认识，但肯定是王君盛那边的。
    简单一盘查，她就发现大问题了。
    王君盛那边的筹码，很快就要超过她这边。
    正月十一，周三。
    今天绿水集团再次涨停。
    让白晴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李扬也在减持。
    开盘之后，李扬直接减持了1%
    一直等到收盘，李扬足足减持了1.5%
    他本来是第三大股东，直接掉出了前十。
    后台清楚的显示，他当前持股3.3%，在公司股东当中，排在了第十六位。
    她很想给李扬发个信息，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如果李扬想要兑现利润离开，她能接受，毕竟李扬之前已经帮过她一次了。
    这一天，李扬套现了一亿一千万。
    正月十二，周四。
    绿水集团开盘之后，李扬再次减持1%，尾盘再次减持1%
    这一天，绿水集团终于开板了。
    白晴知道，这是君盛资本已经彻底搜集齐了筹码，他们手里的筹码，大概率已经超过50%，能够稳稳的把自己这个董事长换掉。
    这一天，李扬套现一亿七千万，他还持仓1.3%
    等白晴回到住处，发现李扬在。
    李扬说道：“我才几天没来，你就去公司了？”
    李扬这段时间一直在肝时长，准备开学之前，把下个月的时长给肝完。
    某鱼一直在强行让他抽奖，他就当做没看见。
    抽奖确实暴利，他每天抽奖礼物分成接近五百万，简直跟抢钱一样。
    不过他一分钱没动，并且每天直播都在身后架了摄影机以及自身录屏。
    某鱼相当不要脸，说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发奖金助理，每次抽奖之后，又助理发放奖金，月底了找李扬结算。
    李扬把聊天记录全部保留了，聊天记录里面，有他对于抽奖的拒绝，有他对于这种抽奖的抗议内容。
    但某鱼可不管他……
    李扬不知道陈杰到底哪来的底气，真以为靠上了富光集团，就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了？
    白晴面色轻松的说道：“老公这几天直播辛苦啦，我给老公做顿饭怎么样？”
    李扬捏了捏她的脸，说道：“是不是看见我减持股票了，有些不开心？”
    “没有啦，老公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那就别不开心，我保证绿水集团还是你的。如果绿水集团丢了，我倾家荡产也再给你开个绿水集团出来。”
    “嗯？”
    李扬解释道：“反正君盛资本想要董事长的位置，给他们就是了，八十亿的大坑，让他们拿命来填！”
    白晴：“……”
    她恍恍惚惚，发现李扬比自己还要想让那些人死。
    “好，他们要，就给他们。”
    白晴不明白李扬为什么说八十亿的大坑，绿水集团只要管理好，其实每年有稳定盈利两三亿的能力，哪怕按照二十倍的pe来算，绿水集团市值六十亿很轻松。
    只不过这些年绿水集团给那些管理工资太高，净利润从来都没高过。
    但李扬都说了，她可以给。
    ……
    这月十三，周五，绿水集团高开两个点，很快就被砸了下去。
    李扬直接把自己所有筹码都挂了出去，最终绿水集团大跌六个点，当天李扬套现九千六百万。
    至此，李扬手里绿水集团的筹码全部清空，三个亿入场，三亿七千六百万离场，赚了二十几个点。
    不过富婆群那边挣的多，那边挣了接近七十多个点，总共动用资金达到了三个亿。
    姜半夏那边没怎么赚，因为走的早。
    毕竟她那边的筹码，主要是给别的打掩护，损失了一部分利润。
    收盘之后，君盛资本递交了申请，要求召开董事会。
    这一次，白晴同意了，把日期定在了正月十八，3月4号。
    ……
    “姜师父，我刚刚去银行那边给你转过去了。”
    李扬把答应姜半夏的钱转了过去。
    跟姜半夏之间，用不着走什么别的流程，直接转账就行。
    跟相奴她们……信不过啊，走一个流程，心里踏实点。
    大额转账还是比较麻烦的，他提前预约并且经过了一系列认证，以及对他资金的调查，最终才审核通过。
    ……
    上营村，是江城周边的一个村子。
    雷老三是村里的名人，这么些年一直都是混子的形象，谁家小孩不听话，家长直接来一句雷老三来了，立马能止小儿啼哭。
    四十多岁的雷老三，每年过年，都是他的主场，因为他能找到更多的人赌博了。
    基本从腊月开始到正月十五之前，他天天都趴在赌桌上面，不带下来的。
    只是今年，他运气不太好，大年前就把本钱输光了，一直到现在，全靠找人借钱赌。
    他梦想着回本，翻盘。
    但梦想偏偏跟他反着来。
    正月这十来天，他不仅找人借了几万块，赌桌上面欠下的债务还有三十多万。
    他一脸凶相的说道：“老丑，再借我点。”
    今天借了几百块上桌，没一会又特么输光了。
    被他称呼为老丑的，是一个豁牙中年男子，没好气的说道：“雷老三，这段时间你借我多少了？老子就特么不该借你，你外债几十万，这辈子都还不清！”
    “你特么以为老子没钱是吧？老子手里有五百万，想要拿随时都能去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