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海尔与独眼狼一路逃窜,却是离得那棵大树与树下的建筑愈发的近了,二人心下里各有盘算,但都不外是如何来把对头坑害。
只是还未等二人计较清楚,这般再行奔驰一段距离,二人便再一次相继为那些个小妖精给赶上,当下只得按捺下与对头为难的心思,凝神对付这些个要命的鬼玩意儿。
二人奋力驱赶,独眼狼护住头面,猛地一蹦三尺高,旋即落地打滚,似猪裹烂泥,几下辗转反侧,压倒碾碎许多草,翻身又复弹起,便不让那些个小妖精有扑在他身上下嘴啃咬的机会。
拉海尔把双拳抡扫开,舞得虎虎生风,但仍免不了被这些个灵敏异常的小妖精寻着隙漏,欺近身来,当下无奈,便也学着独眼狼使起了赖皮招数,好一阵上蹦下跳,就地扑腾。
二人挣扎折腾了好一会儿,也知这般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自是发现了远处那棵大树下的建筑前有人影晃动,皆起了别样心思。
独眼狼歹毒心肠,当然是欲把那边的人抓了来做挡箭牌使唤,而就算是挡箭牌的作用不大,那他自个儿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即使人家并未有得罪过他。
拉海尔比之独眼狼亦也不遑多让,立马便思忖着来个祸水东引,好歹分散一下身周这些个小妖精的兵力,减小一下压力,再者可也倚仗那座建筑进行防守。
当然了,二人想得挺妙,只是因着并未瞧清楚在那棵大树下的建筑前晃动的几道身影的真实面目。否则若然知晓是兰斯洛特、帕拉斯与那魔鬼,二人一魔在此,别说是甚么‘祸水东引’了,只怕是插上翅膀飞逃还嫌太慢。
先前是并非刻意,但目下二人打定了主意,登便有意识地渐朝着那棵大树下的建筑靠近过去。
可是再得抵近些许距离之后,拉海尔与独眼狼抽空再行把眼去瞧,那几道身影却皆已不见,只偶有一两声响动传来。
二人都不由暗叫可惜,不过那建筑还在,至少盘算还没有悉数落空,尚可据此以守,只是仍有一个问题须得先行解决,那便是一山不容二虎,一座建筑怎能容他两个彼此生死仇敌共同据守?!
二人皆欲在进入那建筑之前把对头解决,可是真有想的那么容易的话又岂会纠缠到现在?遂也也只好是先行入内,再寻机会将仇敌给干掉了。
便就在这时,追猎拉海尔与独眼狼的这些个小妖精,忽然攻势一顿,随即掉头尽都朝那棵大树下的建筑飞走去。
而那棵大树的树冠之上亦也涌出来许多,二人知是早先分离飞走的那泰半,就见得两股妖精在那建筑顶上交汇,之后丝毫不停,尽都向着那建筑后头投下。
其时正值兰斯洛特在那建筑后方的墙面上打穿出了洞来,同帕拉斯双双入内,而攻击兰斯洛特与帕拉斯的大妖精见得其等的王城失守,便再一次放声尖叫,将那些个小妖精都给召唤前来。
小妖精们尽都飞走了,拉海尔与独眼狼身周一清,不由齐皆一怔,有些莫名,随即便长舒了口气儿,不管怎样,小命是保住了。
得脱困境,二人心情一宽,喜上颜色,不由得相视一笑,但下一刻却又都把笑容给僵在了脸上,却是反应过来自家眉眼传情的乃是生死仇敌。
独眼狼叫骂道:“狗骑士!你笑个屁!老子搞死你!”语落,人已朝拉海尔扑去,挥拳便打。
拉海尔吼喝道:“你这丑陋的狗贼,笑得好不恶心,该死的当是你这狗贼才对!”亦也纵身欺上,把拳来打。
二人双拳相对,不想独眼狼奋力一拳乃是虚招,只在拉海尔面前一晃,已把另一手作爪,朝其咽喉抓去。
拉海尔一惊,急忙侧身躲闪,令得独眼狼一爪抓空。他方欲还击,不俟出招,独眼狼手爪一翻,又自追着他的咽喉反挠过来。
拉海尔忙不迭仰面下腰,险险躲过。独眼狼还待不依饶,就见其狞笑一声,手爪再是翻转,钩指猛地向下挥落击拿。
见此,拉海尔冷哼一声,倏地足根一松,人即往下躺倒,间而一爪反撩而起,摘取独眼狼胯下之桃。
独眼狼无奈,只得跳开几尺,但他甫退即进,蹬足一个轻跃,大脚顿往地上的拉海尔踏下。
拉海尔一爪撩空,不等落地,另一手在地上一按,已自翻身横滚开去,可滚得数尺,独眼狼却把大脚连环踏落,追着他来踩。
拉海尔眼神一厉,当即在地上猛地抬腿,先是格挡开独眼狼踩踏的腿足,继而将腰身一挺,双手撑地,倒卷而起。但见他头下脚上,将双腿别叉,有若风轮盘转,便向独眼狼踢去。
独眼狼一脚被当开,在拉海尔倒卷腾身时已不由后退一步,及至其双腿轮转踢来,急忙举臂曲肘,使小臂来架挡。当下他硬挨了拉海尔好几腿,被踢得踉跄后退不已,两只手臂已是疼入骨髓,几乎举不起来。
眼见着拉海尔兀自转踢得起劲,没有那停下来的迹象,独眼狼暗骂一声,心道你他娘的转得不晕,老子瞧得都晕。他咬牙再是硬抗了拉海尔一腿,受力不由踉跄后退,但他便在脚下后移之际,拼着身子失衡后跌,陡然把一脚前伸,直向倒立在下的拉海尔的脑袋踢去。
独眼狼这一脚虽然出其不意,但力道却偏弱,并不足以致命,不过若是挨实了却也不好受,是旨在扰断拉海尔那连绵不绝的攻势。
拉海尔也未料到于此,对方冷不丁这么一脚踢来,着实令他大惊,时已躲闪不及,他想也不想,立马张开嘴巴,把踢至面前的脚尖给咬了个正着。
虽然穿着靴子,但这一口下去,独眼狼仍是忍不住引颈一声长嚎痛呼,叫道:“啊!痛杀我也!”他跌在地上,将咬着他脚尖不放的拉海尔也连带着一道摔倒。
独眼狼一落地,骂道:“狗骑士!快快将你的狗嘴松开!”立马便抬另一只脚去踩踏拉海尔的脑袋,只待令其受痛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