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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破功
    只听得兰斯洛特叫嚷道:“啊哟,不得了了,母老虎打翻了醋缸子,某家小命危矣。”稍一顿声,又道:“这酸溜溜的味儿,忒也熏人的紧。”
    帕拉斯紧随卡特琳娜举步,间而瞥了她一眼,目露笑意,她淡淡地对兰斯洛特道:“你既是对我一片真心,为表诚意,就把‘琉璃金盏’送与我,如何?”
    兰斯洛特道:“我说帕拉斯,某家对你好是不假,可你也不能太贪心了,真当某家可以予取予求,要啥给啥了啊。”
    “况且你可从某家这儿得了人鱼图去了,本是说好了作为聘礼予你,但你们已悔了婚,如今赖着不还不说,还想再要,这是何道理?!”
    帕拉斯道:“我的剑就是道理。”
    兰斯洛特道:“恃强凌弱,唯力是视,可是大大的不好。若谁人的拳头大,谁人就有道理,谁人就是正义,那还成甚么世界?这天底下还不得乱了套了!”
    帕拉斯道:“本来便已够乱,再乱又还能够乱到哪里去?”
    兰斯洛特道:“话不能这么说,若然每个人都是这般武力即正义、强权即公理的想法,那这人世间自然是没救了。适者生存,却并非强者生存,如一味信奉弱肉强食,罔顾秩序,那与混沌蒙昧的畜生何异。待到弱的都叫强的食光了,强的也就该饿死了。”
    “所以么,只消人们都认识到道理就是道理,它就摆在那儿,任你如何歪曲事实真相,它都不会变,更不以拳头论大小,如此这人世间就还是有希望和光明的。”
    帕拉斯听得兰某人扯出这么老大一长串话来,自是无语,翻了个白眼儿,道:“所以,你到底想说甚么?”
    “咳。”兰斯洛特轻嗽一声,道:“某家是想说,你何不放下宝剑,咱们相亲相爱,携手同心,一道奔向那充满希望和光明的未来。”
    “放你的狗臭屁!甚么乱七八糟的,废话凭多!”卡特琳娜冷哼一声,斥道。
    兰斯洛特道:“若不肯放下宝剑,那把某家当个屁给放了也成啊!”略一顿声,又道:“能被你俩的小香臀给释放出来,噢,天呐,那该是何等的销魂舒爽,某家此生无憾矣。”
    “呸!不要脸的贱骨头!”卡特琳娜俏脸一红,骂道。
    “无耻之尤。”帕拉斯亦道。
    “嘻嘻,你们骂某家不要紧,反正骂某家的人多了去了,某家也从未放在心上。不过你们骂也骂了,有甚么气也该消了,就不要再追着某家来撵了吧。”兰斯洛特道。
    卡特琳娜道:“哼哼,老娘这一口恶气憋的,就算是把你个狗杂碎给千刀万剐了也消不了。废话少说,你还是给老娘乖乖地停下来受死吧!”
    帕拉斯道:“确然废话多矣,我已说过了,交出圣杯,任你自去,不要让我再行重申。”
    兰斯洛特道:“好冷淡哟,帕拉斯,怎么说咱们也有过婚约,你就这么决绝,一点儿情义也不念吗?”
    帕拉斯道:“你我有何情义可言?!”
    兰斯洛特笑道:“你就别装了,帕拉斯,表面上对某家作出一副冰冷无情的模样,其实心底里也是爱杀了某家,以为某家不知道么,早就看透你了。”
    帕拉斯不与他多所扯蛋,只发一声冷哼。
    兰斯洛特却便就道:“你看又来了。知道你害羞,脸皮薄,某家不揭穿你便是了。”
    卡特琳娜一额黑线,道:“你都已经揭穿了,才道不予揭穿。”
    兰斯洛特道:“哦?!是吗?某家也真是不小心,打你这张没遮没拦的臭嘴。”说着,作势轻扇了下嘴巴。
    帕拉斯究竟是忍之不住,一张冷面也终于破了功,眉轩目嗔,怒上颜色,但此来清丽中却更增几分娇俏风情。只听得她破口骂道:“打你的死人头!”
    “哈哈哈,能得帕拉斯姑娘赏打,疼惜一番,某家实在是三生有幸!那被姑娘柔荑爱抚过的地方,某家三个月都不洗,好叫温香情意、肌肤相亲之感留驻得长久一些儿。”兰斯洛特笑道。
    卡特琳娜道:“就算帕拉斯刚拉过屎,拿擦过屁股没有洗的手去摸……呃……去打你,你也要留着那处地儿三个月不洗吗?”
    兰斯洛特道:“这还用得着说么,在某家的眼里,帕拉斯拉的屎都是香的,某家正是求之不得。”顿了顿,又道:“兽类大多都有以粪便尿液来标识气味,圈占地盘,宣示主权的习惯。她这是在宣布某家归她所有呢,某家只会更加地感动。”
    卡特琳娜被恶心得够呛,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她道:“世界上怎会有你这种人?你他娘的怎一个贱字了得?!”她又朝赶上前来的帕拉斯道:“这家伙拿你当畜牲看呢。”
    帕拉斯瞪了卡特琳娜一眼,脚下再增一分去速,身影合入剑光,霎时越过卡特琳娜,飞剑朝兰斯洛特背后刺去。
    卡特琳娜撇了撇嘴,低骂一声,自语道:“实话实说而已,瞪老娘作甚?!”旋即便又幸灾乐祸起来。
    帕拉斯一剑怒极而发,端的杀机凛然,剑意冲霄,四周温度仿佛一下子降低不少,透心寒凉,更似乎前头就算站着诸天神灵,也要被一剑杀却,黯然陨落。
    那剑意所指,兰斯洛特自是深有感触,心底里蒙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骂一声娘,他去速亦也猛增,双腿迈得风轮也似,这一辈子端的从未跑得这般快过。
    只是帕拉斯的剑光委实快极,虽无有御剑千里,取敌项上人头那么夸张,但这短短十几丈的距离,刹那间便已越过,恍似乾坤挪移,剑锋直至兰斯洛特背心。
    那犀利的剑气已将背后的衣衫割破,兰斯洛特额冒冷汗,脑中念头急转,顷刻想出好几种对策,却皆不管用,最终都逃不了被一剑捅个对穿的结果。
    想着,前方又现石屋阻路,兰某人咬了咬牙,心道只好行险一搏了,就见得他猛地一下朝前扑去。
    帕拉斯只道这厮要逃,岂能允许?登时宝剑一挺,自兰斯洛特背后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