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上官海的事情说完后,顾莲真接着提起了这几年在修炼上的一些感悟。
沈清洛在一旁凝神倾听,偶尔会说出一些自身的见解,让她茅塞顿开,收获颇丰。
入夜时分,顾莲真离去。
没过多久,又有侍女送来灵膳,仍然是十道,全是三阶千年份以上的灵植,品种和昨夜的并不一样。
沈清洛没有浪费,全部吃完后,进入屋中,开始一夜打坐。
巫素赠予的银色铃铛她已滴血认主,戴在左手腕上。
这样以后碰到来自西元大陆的阎山氏族人,便可提前示警,有个准备。
之后连续数日,每天的经历固定,清晨和入夜时分,侍女均会送来灵膳,中午时顾莲真前来拜访,有时只说上几句便离开,有时会在院中待许久。
两人以朋友方式相处,并未因修为不同,产生隔阂。
在此期间,也有其他修士前来拜访。
这些人当中,有少数是沈清洛的同门,不过此前并未见过。
说起来她入宗至今不过十余年,对修士而言,十余年时间转瞬即逝,有很多外出游历的同门,百年才会回宗一次,没有见过实属正常。
除了同门以外,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势力的修士,绝大部分属于玄灵洲,像顾莲真这样,跨洲而来的修士较少。
平遥凌氏和太生宗交好,对于道一宗以及元蜃宗修士,虽然也欢迎,但并未主动相邀。
顾莲真则是一个例外,她虽是道一宗弟子,但所在家族颍川顾氏有位长辈和平遥凌氏的族长关系极好,这次那位长辈前来,将她一同带了过来。
随着灵植论道大会开启时间一天天接近,慕名前来此地的修士越来越多。
经过数日,沈清洛对灵植论道大会也有了详细了解。
前来参与的大部分都是走灵植一道的修士,也有走其他道途,抱着增长见识或是广交同道的目的来此。
不论是何缘由,只要不故意捣乱,凌氏一族皆是持欢迎态度。
大会分三大过程。
最先开始的是醮仪,由凌氏一族德高望重的前辈主持,披上特制法衣,吟诵宝诰。
此过程除吟诵者外,其余参与的修士皆需保持肃静。
醮仪结束后,众修各自入座,以灵植为中心,相互交流道法心得,可畅所欲言。
最后则是斗法切磋,此环节没有排名比较,是否参与全看个人意愿。
既是切磋,皆是点到为止,不会造成伤亡。
凌氏一族高阶修士会时刻看着,防止意外情况出现。
无论是沈清洛,还是顾莲真,皆非以灵植入道,所以这场论道大会,她们到时只准备旁听,增长一番见识。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大会开启的这一日。
辰时一刻,凌氏族地中央区域,占地方圆十里,由白玉石砌筑的石台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着紫金法衣,手持朝简,叩拜天地。
两排各站着数十修士,皆是凌氏族人。
在台下观仪的沈清洛注意到,主持醮仪的正是十日前,对付巨人的六名返虚之一。
这位是返虚圆满境界,当日受伤较轻,经过数天休养,已全部恢复,此刻状态极好。
至于其余五位返虚,沈清洛并未看到,许是还在闭关疗伤中。
当日参与战斗的十名化神,则全部站在两排队伍里,着深蓝法衣,随着返虚老者一起叩拜天地。
醮仪持续了三炷香,此仪式主要是为祈运祝祷。
整个过程,参与的修士皆自觉保持肃静,无人喧闹。
祈运祝祷一旦被打断,一族气运极可能受到影响,如此一来,等于和平遥凌氏结下死仇,来这里的修士没有谁会这么做。
沈清洛不知道的是,大会开启前夕,曾有人潜入凌氏一族,试图搞破坏,好在被及时发现,当场抓住处理掉。
凌氏专注各类灵植培养,对外开设和灵植相关的产业不少。
既有产业,便有利益相争。
那暗中潜入的修士便是同类竞争势力派来,不过因身上被下了禁制,所以并未问出什么。
否则的话,凌氏一族绝对不会轻易揭过此事,一旦问出结果,怕是下一刻,就会带人杀过去。
三炷香后,醮仪结束。
返虚老者把袖一挥,刹那间数不清的桌椅自石台周边出现。
众修就近择椅而坐,开始相互交流道法心得。
当然,并非是两两交流,而是与万千同道共论。
沈清洛从始至终凝神倾听,这些参与论道的修士,有不少修为在元婴及以上,大部分寿数已有千年,见识广泛,在论道过程中,会提起许多她不曾到过的地方,述说相关经历以及感悟。
当中有一些奇异险地她颇感兴趣,暗暗记在了心中,准备等以后闲暇时,去往对应地方看一看。
参与论道的众人中,有一位气质清雅的女修不止走了灵植一道,还同修十分罕见的儒道。
儒道以笔墨成意攻敌,此女出口之言,皆为诗句,满身书卷气息。
然而沈清洛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意,这并非是女修刻意针对谁,而是吟诵诗句自带。
她想着,这位前辈的实力在同阶中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这猜测便得到了证实。
有修士点出其身份,秦妘,出身于书香世家,不过家中此前并无修士,她是以散修身份偶然入道,至今未加入任何势力,也无师承。
如今是元婴中期修为,位列通灵天碑元婴榜第六百八十名。
境界越往上,每一小阶相互间的实力差距越大,秦妘能以元婴中期修为入榜,且非位于榜末,足以证明其实力不凡。
尤其是对方为散修,无人指点修行,一步步走到如今,着实不易。
一时间,沈清洛心内闪过诸般思绪。
恰在此时,秦妘面带笑意朝她看来,唇角微动。
沈清洛耳旁霎时响起一道传音,她心内有些惊讶。
这位前辈邀她大会结束之后一叙,不过并未提及具体有何事。
她犹豫片刻,传音应下此事。
直觉告诉她,这位前辈并无恶意,既如此,答应也无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