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主，终将降临
    小镇？
    肖恩微微皱起眉头，恰巧，渔夫伯纳德就来自于一个小镇。
    将诺亚过滤出的消息全都看完后，肖恩发现，所谓的重塑仪式和伯纳德所在的小镇并没有关系，唯一的共通点是，两个小镇似乎都来自于灰海——百年之前的灰海。
    其中对重塑仪式的描述不太清晰，只提到了一些模糊的字眼，譬如：躯壳、假生等等。
    谢里尔的声音传来：“大哥，那刚关进来的人好像被送去了里面，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体内的血肉似乎不会受我的影响。”
    肖恩默默点头，旋即轻笑一生：“这就是那个送进皇宫的怪物。”
    “是他？”谢里尔皱起眉头，“就是这玩意摧毁了坎十四所在的避难所？那这样看来的话，坎十四那儿避难所的灾祸，是白战或者耶和华一手引发的。”
    肖恩点点头：“两者都有可能，白战秘密开发了不少避难所，他手里的不少科技我之前都没见过，耶和华也是避难所挖掘大户，他的不少信息都是从避难所中得来的。”
    “不过，他们现在把这怪物转移到我这边来干嘛？”谢里尔问道。
    肖恩嗤笑一声：“还是为了我呗，应该是耶和华的计划。他在和我玩阳谋，先抓了你，再把和高訽有关系的怪物也送进来……他在不断增加筹码，吸引我前来。”
    “他知道我性情狂傲，又是个自负的人，摆明了告诉我有莫大的利益摆在前面。耶和华不过是在堵他的手段能够赢我而已……不出意外的话，军庆日当天，你们这牢房里说不定还有新客人……啧，蠢货一个。”
    谢里尔闷声闷气道：“那咱们的计划？”
    肖恩说道：“如常进行，至于我亲爱的大哥身边要死多少人，就看他和耶和华能闹多凶吧……哈哈哈。”
    “谢里尔，我回去一趟，有事念祈祷词召唤我。”
    “知道了，大哥。”
    寂静的牢房内多出了锁链拖动的声音，而此时，白战正和耶和华坐在一起。
    放下手里的茶杯，白战看似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一次，把那怪物也弄了过来，以肖恩那性格，的确是再也忍不住了，军师这一手阳谋果然聪明。”
    耶和华轻笑一声：“那还得是大殿下手里的资源够多，也是您愿意信任我。”
    白战大笑一声：“除了军师，我能信得过的人也不多啊——不过，军师，军庆日将至，后续的行动？”
    耶和华点点头：“自然是要继续的……大殿下，那座避难所已经准备好，烦请您封锁所有消息。”
    “封锁当然没问题……可是，你确定真要全部封锁？”
    “自然，大殿下，肖恩的手段难以想象，还请您放心吧……”
    耶和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芒：“他知道这是陷阱，但他必然会跳进来的……等到时候，他就会明白，他的自负，在你我面前，一文不值。”
    二人对视，旋即同时大笑起来。
    只是这笑容的背后，却又藏着各自的冷意。
    ……
    郊外，一头巨大的癫狂兽倒在地上，看伤口依旧新鲜，但其中的血液已经诡异地留空，导致整个躯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苍白之色。
    尸体旁，肖恩正在把玩手中的红色雾气。
    “帝都这治安确实不错，都出城这么远了才找到一头还算有些实力的癫狂兽。”
    这只王级巅峰的癫狂兽估计也没想到，自己平时生活在地下，睡个懒觉的功夫就被人抓了出来，迎面就是一刀，它连梦和现实都没分清，就顷刻之间惨死。
    “现在是深红中层，如果细论实力的话，我算是这中层里的佼佼者……没想到这仪式依旧可以适配。”肖恩略有感慨地说了一声。
    他的诱潜能力来自于那截融入体内的断掉的指针，令肖恩有些意外的是，他这段时间实力猛涨，这从外界得来的能力居然也随着一起增长，甚至速度依旧不慢。
    这只王级巅峰的癫狂兽只了几秒钟就被他献祭，死亡与绝望的力量已然转化。
    不过，对于现在的肖恩来说，转化并净化一只王级巅峰癫狂兽的力量，实在是有些不够看了，来个一百只估计才能勉强算是一顿“饱饭”吧。
    肖恩没有吸收那些蚊子腿，而是仍由其发散了出去，并且，他还融入了一个仪式。
    来自时之教派的赐福仪式。
    这种仪式可以将献祭仪式得来的力量赐给他人，对方也许可以得到某些增强，至于副作用——时之教派的信徒们似乎完全不在意副作用，他们把那些严重的污染表征当做神明的考验。
    时之教派所信奉的神明与潜诱者高訽同源，尊命稍显古怪。
    最深处的苏醒者，最高处的轮回者，从星空俯视此片大地——上层叙事者、时之窃贼。
    据说，时常说出上层叙事者这个名字，会引来不必要的可怕注视，所以，时之教派一般都称呼为伟大的主，或者在正式仪式中称呼为时之窃贼。
    到现在为止，肖恩还没从时之教派以外的地方获取过时之窃贼的信息，目前也只能当做是一个不知名的邪神处理。
    当然，这不影响肖恩利用时之教派的信徒。
    将时之教派的赐福仪式融入进去，就是为了发散气息，根据那个大光头马修的说法，时之教派的人对这种气息都敏感异常，近千公里之外也能有所察觉。
    肖恩对那个重塑仪式有些兴趣，而且他隐隐有一股感觉，这种重塑仪式也许和潜诱者高訽有关系。
    不过，不管是诺亚的数据库还是白叶的超级书房，都没有相关仪式的信息——那就找专业人士吧。
    气息在散发着，有些意外的是，没过多久，肖恩就察觉到了快速靠近的几个生命体。
    几个身影从远处急速而来，为首的居然还是那个大光头马修。
    马修速度极快，他一眼就看到了癫狂兽尸体旁边的身影，那股赐福仪式的气息也愈发浓重。
    三步并作一步，马修高高腾空而起，然后小腿后弯，一个漂亮的滑跪就来到了肖恩的面前。
    “恭迎！恭迎伟大的主！”马修满脸兴奋和激动，跪在地上的膝盖都有些微微发抖。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些，旋即露出些诧异之色。
    这气息，没错啊……上次伟大的主对我使用赐福仪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怎么，伟大的主有了实体？祂降临现实了？可、可不久之前教主还说过，伟大的主依旧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面前那神秘黑影的动作和言语立刻解答了他的疑惑。
    黑影侧过身子：“我非伟大的主，我乃主人的一丝念头。”马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就是说……
    “织网祭司马修，见过神使大人！”
    肖恩平静地点了点头：“不错，马修，我听过你，而你的态度，主也会满意。”
    马修激动地搓了搓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上一次的小神使大人，就是您？”
    小神使说的是莫扎。
    肖恩缓缓坐下：“是我吩咐他去找你的。”
    果然！
    马修激动地点点头：“那次没能帮上太多忙，马修回去之后愧疚难当！不知道神使大人这次召唤我前来，是想要我做些什么？”
    这大光头，办事尽心尽力、说话还好听，比耶和华那种也混宗教的强多了……
    肖恩平静道：“织网祭司平时在世界各地活动，有几件事，看看你是否有些印象。”
    马修顿时大喜——织网祭司平时就负责在世界各地搜罗祭品，偶尔拉点有潜力的新人入教，同时，他们也是整个时之教派对外的眼睛。正巧，自己刚和其他织网祭司交流过没多久，这不赶上了吗？！
    “马修一定知无不言！”他立刻说道。
    肖恩开口问道：“有一个教派，他们的教主自称耶和华，你可曾听说过？”
    马修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倒是他的下属连忙点了点头。
    见状，肖恩点了点对方，后者立刻说道：“回禀神使大人，我曾在灰海边缘听过——有一支穿着避难所服装的队伍，看样子似乎是要进入灰海调查什么，我耳力还不错，隐隐便听到他们在谈论‘耶和华’这个名字。”
    肖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样子，这是耶和华派去灰海调查他的队伍，而且，他果然手里握着许多避难所的资源。
    “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月前。”
    “嗯，继续。”
    那个下属便继续说道：“太多的东西没有听到，但听到他们说，要去找什么颠倒之地——对了，那支队伍还带了一个巨大的器械，就是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颠倒之地？这不是我拿到身后之眼然后遇到渔夫伯纳德的那个副本么？
    啧，看样子，倒不是先调查我再找到相关线索的，而是去找某些东西的时候正好发现我遗留的某些痕迹……
    那么，这样看来的话，耶和华对高訽的调查可能要比我想象地还要深入。
    肖恩默默点点头，旋即再度问道：“对重塑仪式，你们有人知道吗？”
    这一次，马修眼睛一亮，立刻开口道：“我知道，神使大人。”
    他清了清嗓子：“刚才所说我们前去灰海，便是为了这个仪式——重塑仪式您可能了解不多，但目光降临您一定知道！”
    肖恩微微皱起眉头，目光降临是时之教派内的一种仪式，根据教典所说，这种仪式可以让时之窃贼的目光短暂降临到一个容器之中，俗称让那位老人家下来看两眼。
    时之教派一直都在尝试这个仪式，但因为各种原因都没有成功过。
    肖恩点点头：“让主的目光降临……哦？看样子，你们也有所发觉。”
    马修立刻点头，他惊喜地发现，他们的行动是正确的！神使会问起重塑仪式，这就证明他们也在操心主的降临！怪不得要召唤我来询问！
    想到这，马修立刻开口解释道：“我们经过大量查阅得知，那个重塑仪式能够在某种程度上代替目光降临！”
    “那是一个小镇的成年仪式，但实际上，那是由古早的仪式演化而来。”
    “在那个古老的仪式中，需要从小就培养祭品，让祭品向他们所供奉的神明靠近，不管是相貌还是什么——仪式中，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镂空’祭品，紧接着，配合上其他祈祷和繁杂的方式，可以让祭品短暂地和神明连接上。”
    听着马修的话，肖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仪式，倒是和当初耶和华‘复活’火箭时用的仪式，有异曲同工之处。
    马修继续说道：“我们就是为了调查那个才去，前不久的集会中，我已经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好交给了回教的祭司。哦对了，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小镇最初其实就是避难所，而那个重塑仪式的前身，也利用了部分克隆技术。另外，他们所供奉的神明，似乎名为高訽！”
    时之教派也知道高訽了……
    肖恩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旋即露出些怀念的神色：“高訽大人啊……”
    马修等人顿时面面相觑，一位神使，称呼一位异教神明为……大人？
    难道说，那位高訽和伟大的主是好友关系？
    “不错，”肖恩站起身来，语带赞赏，“你们省了我不少功夫。”
    “为了伟大的主，这是我们应做的！”马修等人立刻跪倒在地。
    肖恩勾了勾手指：“最近就候在这片区域吧，或许，你们有机会为主做些实事。”
    一众教徒立刻涨红了脸，为伟大的主做事……这是何等荣耀！
    但这还不算完，几个人刚要感谢，突然便感觉一阵痛苦涌来。
    但他们不怒反喜，这是……神使大人的赐福仪式！
    “主，终究降临。”
    只留下一句话，肖恩轻飘飘地消失了。
    而马修等人跪在地上，即便浑身痛苦，也虔诚而狂热地大喊着：“主，终将降临！”
    夜色中，消失的肖恩露出些许身形，他目露思索之色。
    “耶和华把那个怪物弄过去，恐怕有其他想法……”
    正想着，突然，远远传来了一阵微不可闻的震动声。
    肖恩皱眉望去，这动静应该不小，但离我很远……
    想了想，他并未再看，而是朝着帝都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