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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相忆(重生) 作者: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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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相忆(重生) 作者: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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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远舍近,这样的性子我无甚可论的……但你要知道,你早与成国公府有了婚约。诸如此事,还是慎重为好。”

    宇文凉握了握拳,脑中一团乱麻。

    原来仲勉早便提醒过他。可他那时在想什么?大胜还朝,年少轻狂,并未将自以为的后宅妇人置于眼中。

    司徒钊瞧他面色不虞,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宇文凉却注意到了,不意令他误会,忙正经地朝他道谢:“仲勉所言极是,我记下了。”

    司徒钊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想到他并不擅于此,犹豫了半瞬,索性说到底。

    “那你待如何?”

    宇文凉无意识地触了触袖口,微微侧头,一眼就撞见了天上的一片云。四周的云都紧紧黏在一起,唯有它独自待在窄窄的角落,似是挣脱,又恍若逃离。

    一时只觉满目风光正好。

    宇文凉拨弄着马缰,淡淡道:“还能如何?自然是要退婚。”

    他既有了木木,便不必再要旁人。

    司徒钊知晓其中利害,亦没料到他会想出如此简单粗暴的法子,脱口道:“可你的婚约是由陛下所赐,那成国公手中又有十万的征西兵马。”

    宇文凉夹了夹马腹,烈风不乐意地叫了几声。

    赐婚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那十万兵马。泰禧帝欲以武功为史,但手握兵权的部分老臣却主张休养民生。如今南方已定,北面乃胡狄之所,亦是长平军的源地,近几年干戈应不易兴起,而东方乃大海,首要目的是驱除海寇……算来算去,唯有朝西面扩张。

    宇文凉忽然想起,在梦里,他回到雁城不过几月,还未能等到依米开口说话,便被一纸诏书唤回昌邑,与成薇完婚。两月后,又被任为征西大将军,再一月,接过了成国公手上的十万兵马,将其并入长平军中一同操练。

    往年的新正他都在雁城,可泰禧八年,却是在将军府与成薇一起度过,因为次年夏日他便要领兵攻打西夷。

    一切似乎就是从那时起,便有了不同。

    宇文凉微微低着头,语气虽因此有些不明,却还是能令人听出其中的固执。

    “我只要木木。”

    然后抬头,看着略有错愕的司徒钊,平静地强调着。

    “我只要她。”

    长平军回城时,昌邑的百姓皆夹道相迎,路边虽有卫兵站立阻拦,却仍旧磨不掉昌邑女子的热情。

    “黑马上的那位就是宇文将军吗?”

    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姑娘应道:“是呀是呀,就是那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宇文将军!”

    “听说他还未有妻室?”

    立刻有人拍了拍她的头,告诫道:“胡说什么?人家可是有婚约在身呢,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闲言。”

    被打头的女人忿忿地打了回去:“紫笙你个大坏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那个什么司徒将军!”

    紫笙有些羞恼地摸着自己被弄乱的头:“我就是喜欢,你——”

    鹅黄少女的声音忽然响起:“诶,我怎么觉得司徒将军在看你?”转头时见紫笙一脸呆滞,噎了噎,补道,“你——们?”

    碧笛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皱眉道:“该不会是被我打傻了吧?可我下手不重啊。”

    明瑟咬了咬手指,不说话。

    宇文凉见司徒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眸色清明光亮,便知他是真的高兴,状似不经意地扫了那三位女子一眼,低声道:“你喜欢她?”

    司徒钊将目光移开:“与你无关。”

    宇文凉难得见他害羞,啧了一声,打量的视线稍稍放肆了些。

    “她们是杏春馆的人?”身上都有桃花的痕迹,或簪或环。想到什么,轻笑一声:“怪不得你常常去那里,后来也——”意识到不妥,突然闭口不言。

    司徒钊却来了兴趣:“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后来?”

    宇文凉笑着望向那群女子离开的背影:“她们好像害羞了。”

    司徒钊转头,果然。真是奇怪,紫笙一向要陪着他行完这一路。

    宇文凉见他皱眉,好心道:“一会儿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吧,春娘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春娘是杏春馆的主人,名字虽俗,却非老鸨之流,做得乃清伎生意,等闲人常会被她扫地出门,脾气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

    司徒钊轻轻嗯了一声。

    泰禧帝见到宇文凉自是高兴,本欲留他说话,但见他眼底难掩疲惫,念他在外不易,一番赞赏后,便准他先行离开。

    成国公亦在场,见他要离开也不着急,言语神色间尽是长者的平和关心。赵能见状,知这成祁已将自己看作宇文凉的丈人,嘴角微微上翘,明白第一步算是成功走了出去。

    既旻的反应倒是颇为平淡,只以寻常礼节对待成祁。既像他的性子,又不像。赵能虽觉有异,但感触不深,便未将其放进心里。当下朝成祁一笑,闲聊般开始了别的话题。

    “不知国公爷对宋御史之言有何看法?”

    护国将军府几已位于内城,是以宇文回到府中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岑伯早早便候在了影壁之下,老人年岁大了,经不住站,没一会儿就有了瞌睡,昏昏间,忽听到熟悉的马蹄声,立时清醒过来。

    城中不许驰马,宇文凉又不愿坐轿,便索性择了一条偏道,牵着马慢慢回来。幸得将军府门前守卫尚算森严,无人敢在门口冒犯。

    岑伯揉揉眼睛,就见那一人一马立在自己的面前,说不出的安静。愣了愣,半晌才发现,宇文凉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将军府的牌匾,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以为自己花了眼,忙将眼睛闭上又睁开,见宇文凉正默默地望着他。他忙上前接过马缰。烈风认识他,亲昵地用马嘴碰了碰他的脸。

    岑伯笑着摸了摸烈风的头:“好孩子。”

    宇文凉瞧出烈风的高兴,轻轻摇摇头,似是有些无奈。

    “他是想吃你做的马料了。”

    岑伯得意道:“老奴当年在军中带出的马,谁敢说不是好马?”

    宇文凉笑着点点头,然后望着老人,低声道:“岑伯,许久不见了。”

    确实许久未见,岑伯想,他已几年未回昌邑了。宇文凉猜出他所想,却没有多说,只淡淡笑着,便准备进去。

    岑伯记起什么,忙道:“将军,有信!”

    宇文凉意外地停住脚步:“信?哪里来的?”他鲜少收过信……也或许只是不记得了。

    “雁城来的。”

    宇文凉一惊,手掌有些发抖,连带着声音也开始不稳。

    “你说,雁城?”

    岑伯知晓他在那里安置了一个女子,却不料他的反应这样大,迟疑道:“是。但若将军不想看,老奴这就——”

    “不,立刻拿过来吧。”

    岑伯看着他身上不算干净的胄甲,慢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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