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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相忆(重生) 作者: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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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相忆(重生) 作者: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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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漫长的梦境里,他似乎学会了如何煎熬。

    可眼下,他却再一次听到了她。

    “木木?这是她的名字吗?”司徒钊笑道,“你倒是愿意告诉我她的些许事情了。”

    宇文凉缓下心神,平静地看着他:“是的,她叫木木,木头的木。”

    司徒钊惊讶于他莫名其妙的郑重,但很快想到,这许是因为他口中的那个梦境,便收起诧异,默默听着。

    宇文凉却许久没有下文。

    良久,他才正对着司徒钊,吞吞吐吐地开口:“你明日,可否陪我去一趟附近的市集?”

    “去那里做什么,鞭炮不是让郑栝去采办吗?”

    宇文凉垂头注视着袖口上的依米花纹样:“我想去走走。”

    这般反应,司徒钊哪里还有不懂。虽纳闷他对那胡姬突然的关心,但却知非他分内之事,不便插手。当下含笑不语。

    离长平军营地最近的地方是一座民风淳朴的小镇,名唤湘镇。因宇文凉援军及时,它并未受到战火的波及,集市繁华如初。

    他第一眼便相中了一个面人,因为她穿着红色的衣服。

    司徒钊嘴角噙着笑:“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

    宇文凉并不看他,自若地又选了一个穿着鹅黄衣服的小女娃。

    司徒钊摸了摸下巴:“咦,看来你想要个女儿?”

    宇文凉不咸不淡地开口:“你今日有些话多。”不待他接话,径直向卖面人的老人问起价钱。

    老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人几眼,笑着从某处拿出了一个楠木盒子。盒子制作得十分精美细致,不似本地人的手艺。

    “老朽孤身一人,并无甚贵重之物,用不上这盒子。不若送给公子,还可作放置之用。”

    司徒钊接过盒子,比了比大小,转头对宇文凉笑道:“应当还能再放下一个面人。”

    老人比宇文凉反应更快,立刻拿起面前的工具,笑道:“不若老朽照着这位公子的容貌趁捏一个,将这面人凑成一套吧。”

    宇文凉眉目微怔,继而微微颔首。

    老人的手艺确实出众,面人相貌与宇文凉有七分相似。他小心翼翼地将面人依次放进盒中,颇有些恭敬地递给了宇文凉。

    司徒钊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老人的摊铺上,笑道:“不必找了。”

    两人再逛时,许是没有目的,倒真有几分闲逛的意味。一个时辰后,司徒钊发现他们两人经过了一家玉器店四次,一家成衣铺子三次。

    第五次时,司徒钊率先向玉器店走去。

    宇文凉顿了顿,这一顿便与他隔了一步的距离。但终究还是跟了进去。

    店内的伙计极有眼色,立刻上前来殷勤伺候。宇文凉喝着他们的茶,听着掌柜滔滔不绝的介绍,看着呈在瓷盘里的玉器,眸中若有所思,却一言不发。

    还好旁边有个司徒钊,不时询问几句,场面也算得上融洽。

    趁着掌柜到一旁喝茶,司徒钊转头看着宇文凉:“难道没有一样你看得上的?”他倒觉得有支玉簪很不错。

    宇文凉不说话,默默放了一枚碎银在桌上,算是茶钱。然后起身出门,动作虽有些温吞,却并不拖泥带水。

    路过成衣铺子时,司徒钊稍稍迟疑地放慢了脚步。但宇文凉却仍旧向前走着。

    他看着他的背影,是单调中带着固执的青灰色,有着暮年的沉稳与苍白。司徒钊皱着眉,想起不久前,他在日光下张狂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emmm……这集感觉有点无聊(感觉会被拍死hhhh),下章应该会比较有趣hhh

    对了,国庆节,我要加油码字!!

    —————————————————我是感谢的划分线——————————————————————-———

    感谢小天使lxy,睢一灌溉的营养液,以及小天使绯淮°投掷的地雷~~~么么哒爱你们

    第5章 心思

    长平军大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昌邑。泰禧帝到底还年轻,拿着捷报,忍不住舒了口气。

    一年,于熙国而言已是极限。他虽已继位七年,一举一动仍旧受部分老臣的牵制,尤其那些言官,尤其那位宋御史……还真是打不得骂不得。

    立侍一侧的总管太监冯沛瞧出了泰禧帝的喜色,笑道:“宇文将军得胜,实乃一大喜之事,宫中可要备下洗尘宴,以慰众将劳苦?”

    此语甚合泰禧之意,当即大手一挥,准了。

    湘城在昌邑的西南,雁城在昌邑的东北。宇文凉想着三地的距离,暗自皱了皱眉。依照熙国律法,战争之后,不论胜败,主将等人需回到昌邑,直面帝王。若雁城在湘城与昌邑之间,他还能挤出日子,暂且离军,但三地偏偏相隔千里。

    怕是不能早些见到她了。

    司徒钊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淡笑着开口:“在想怎么逃开洗尘宴?”

    宇文凉也不瞒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周遭的景致:“伯麒在,不能避。”伯麒是泰禧帝赵能的字。

    身下的烈风不知为何,有些烦躁地动了动身子。

    司徒钊碰了碰腰间的短刀,没有看他。

    “你这马果然通人性,连带着它都不舒坦了。”

    宇文凉闻言微微俯身,摸着烈风的鬃毛,很快又让它恢复如初。

    他们如今是由南往北走,虽说春日已慢慢到来,但冷意未能彻底散去。且这一路上日光不盛,天气阴暗灰蒙,若不是告捷回朝,真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

    司徒钊望着天,喃喃道:“与其这般,不如下场雨。”

    宇文凉听着他无心的话,身体忽地一僵,又趁未被发现,慢慢松弛下来。手掌下意识地伸到一旁,在布袋外摸到了木盒的形状。想到放于其中的面人,目光稍霁,呼吸亦平顺不少。

    安静片刻,司徒钊突然出声,神色是难得的郑重。

    “你说你性情大变是因一个梦,我虽信,却还是不知为何。说实话,起先我曾以为你是由他国奸细乔装而成,可在这一月的相处里,你独独只改了性情。”他正视着宇文凉的眼睛,“没有哪个奸细会愚蠢至此。”

    见宇文凉眸中并无疏离,司徒钊悄悄松了口气,继续道:“人前你虽是睿智英明的大将军,私下却常神情恍惚,怔怔看着袖口上的花纹缄默不语。连我近你身旁都不能察觉。”

    话至此,便已有些不符他的身份。但他这几日耐了许久,终以为不得不说。

    “你对那位胡姬的爱重尽管有些突然,但我心底却是为你高兴的。因为既旻你的性情,虽如日中之光,能沐浴万物,可那万物似总离你很远。”

    宇文凉不自觉地将目光放低。隐隐地,他觉得此景似曾相识。他想要记起仲勉接下来的话,却被他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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