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在旁,透过摄像头看里?面的洪朔,突然冒出,“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两人都说?是?为?了偷窃机密才潜入办公室,但他们两人身上却没有机密。”
另外的人:“或许他们是?在搜寻过程中发现走廊异样,先去看了一步,发现行为?败露,想先制住发现者,以此来保全自己。”
“也或许是?并没找到。这些情况都有可能?。”
“确实?。”苏祁点头,又?看向另外一个监控画面,“那得问受害人了。”
画面中,陆欢正在配合她们做笔录。
一阵审问流程过后,各种证据被拼合在一起,第二日局里?还会派人去公司调取监控,以及白?矜的病单报告。
时候有些晚,陆欢从室里?出来,被告知家?属正在休息室。
陆欢一听见家?属二字,脚步顿了顿,随后跟随着?走入所说?的休息室内,映入眼帘的果真是?母亲。
后者肩头披着?硬挺的黑色西装外套,坐姿端立,背部直板。
陆欢走进去,伴在秦岺一旁的几人走出,并带上门,室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人。
秦岺半阖着?眸,眼尾上扬,在陆欢走到她身旁时朱唇轻启,冷冷两个字。
“跪下。”
陆欢没任何抗绝,膝盖着?地。
秦岺微侧头,垂下眸看她。
“长本事了,最近发生?的事,还真是?一桩也不跟我提。”
陆欢不说?话,秦岺便?接着?道,“洪朔是?个无名虾兵也就算了,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先前的确救过你父亲的命,身份复杂,不是?什么简单手段就能?了事的人。”
“你之前答应过,碰到涉及上辈恩怨的事要跟我商量,予我处理?,忘记了?”
陆欢低着?眼帘,“没有。”
秦岺冷笑了声,“那还明知故犯。”
“陆欢,你这蛮横的性子?,究竟什么时候收一收。”
陆欢沉着?脑袋一声不吭,默默挨训,秦岺见她这副模样,闭眸舒气叹了声,语气松了下来。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陆欢视线落在下方,道:“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好。”
秦岺知道她能?处理?好。
她带着?陆欢从小?孩到成人,早对陆欢的能?力知根知底。有手段,有才能?,不比当年的她要差。
只是?陆欢行事起来太过张扬,她总告诉她要内敛内收,沉稳,却怎样也改变不了。
这股跋扈劲,随着?年龄的增长在风沙中野蛮生?长,反倒欲盛。
秦岺抬手,撩过她鬓边的发丝,抚摸她的脸,同她说?道,“别让我失望。”
陆欢应道,“不会的。”
“受伤了。”秦岺注意到她脸颊上的一横伤口,边缘有些泛红,“还有伤到哪里?么?”
“没有。”
顶多磕碰到的地方青一块,没什么皮外伤。
“那就好。”秦岺收回?手,起身拿过一旁的包,“我去看了矜矜,轻微脑震荡,还在昏迷中,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早点把这件事处理?清楚,给?矜矜一个交代,也把这事做一个了结。”
“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
秦岺往门外走,身后陆欢站起身来,“我先去看白?矜。”
秦岺顿了顿,转而舒眉一淡笑,话音清浅,“挺好。”
“去吧。”
离开警局,凌晨的点,外面的天色异常暗沉。
陆欢开车先去了趟医院,找到白?矜所在的病房,轻手轻脚走进去,没有造出一丝多余动静。
躺在病床上的人儿轻阖双眼,头部的伤口已被包扎妥当,温顺的秀发散在两肩。安睡起来时没有任何攻击性,平日里?那股冷淡也随之淡了很多。
陆欢走到病床边,坐在椅上看着?她,说?不清此时心底是?些什么情绪。
愧疚,感激么。
她应该是?什么情绪?报复过的痛快,幸灾乐祸。
只是?她现在没有一丝痛快的感觉。
她拉过她并替她挡下攻击的那一幕还浮在眼前。白?矜是?为?了她才躺在这。
可能?是?因?为?这个吧。
陆欢收回?了视线,没再去看白?矜,冰凉的手心抵在温热的额头上,想让自己放松些。
时间过晚,一天经历的事太多,眼皮子?有些沉重。
理?顺整件事的顺序,陆欢还想起忽视的一点。
那个陌生?的短信。
想到这,她拿出手机,重新翻看那条短信,归属地显示为?本市。
她之所以在回?家?前再去趟公司,原因?就是?这条短信。陌生?的号码,恰到好处的时间,简直可疑得不能?再可疑。
将这段号码发去给?人查之后,她唇线微抿,目光放在白?矜睡去的侧脸。
可疑的,还有白?矜。
—
昏迷之间,尘封的记忆趁乱涌出。
十?三年前。
那时的她们年龄都还小?,那时的陆欢也如同白?矜刚入陆家?一般,对她百般抗拒。
每到周末,她们都会被一同送去书法课。
课堂里?大部分是?十?一二岁的同龄人,能?被送进这种市中心赫赫有名且昂贵的私教机构的小?孩,家?里?背景一般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