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庭心下一急,便要跟过去看看,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夏萌他们,回头却看到他们还愣在原地呢,“还愣着干啥?赶紧走呀!”
夏萌和楚司南这才跟上去。
来到后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纯黑色的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更甚至被雪覆盖了一些,显然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播种机和收割机就被停放在后院临时搭建的棚子下面,原本盖着的一层塑料布已经被掀开,却见那应该放麦种的地方被塞满了泥土。
另外的收割机上的齿轮上也被塞满了各种异物,虽说这不足以把机器毁掉,可是要想清理干净也是比较费时的。
辛大川脸色难堪的厉害,“到底是谁干的好事?我辛大川扪心自问从来不做什么亏心事,谁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说!”
村民跟着义愤填膺。
“我们还指着这东西帮忙减缓劳作呢,谁这么缺德?”
“是呀,真是够可恶的!”
徐大娘从愤怒的村民后面钻到前面来,说道:“这塞泥巴啥的,都太小儿科了,哪里像大人干出来的事儿呀,我觉得这一定不是村里人干的,咱们大家都指着它干活呢,就算真的和村长有仇,也不会这样做,首先就应该排除村里种地的。”
众人觉得有道理,点头附和。
“是这么回事。”
“说的是,我看……这倒是像孩子的恶作剧。”
“可惜了,昨晚这一场大雪,把所有的痕迹都掩盖了,上哪儿找人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但徐大娘一双充满愤恨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夏萌。
夏萌毫不避讳的迎上她的目光,究竟是徐大娘想把这盆子脏水往她头上扣,还是说——这就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
“村长,我有话想说。”徐大伯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
辛大川看向他,“啥话?赶紧说!”
“昨晚,我去村东头喝酒,半夜一点多才回来,倒是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影,从你家后院的方向匆匆忙忙的跑出来,当时我喝的有些多,没多想,现在……”
辛大川一听这话,赶紧就打断了他:“那个人是谁!”
徐大伯抬手指着夏萌,说道:“就是她,夏萌!”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夏萌。
她复合徐大娘说的一切条件,小儿科的捣乱手法,以及家里没有地,所以完全不在乎这两台机器。
辛庭和楚司南却异口同声道:“不可能!”
辛大川面色凝重,看向徐大伯:“徐兄弟,你可看清楚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夏家和我一向较好,她咋可能给我搞破坏呢?”
“我看清楚了,是她没错,可惜昨晚下了雪,她的脚印应该早就被覆盖了,村长,你和夏家关系是不错,可上次……因为徐冰的事儿我进过城,听说了一些事情……”
徐大伯欲言又止,看了夏萌一眼,似乎很是忌惮她,“这……村长,我相信她只是一时的小孩子心性,你别生气,万一要是因为她坏了你们两家的交情,我可就成了罪人了,在夏兄弟面前,我也交代不过去。”
辛大川打量了一眼夏萌,对这件事儿,半信半疑,“你直接说,你在城里听说了啥?”
徐大伯又看了夏萌一眼,似乎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听说,辛庭稀罕夏萌,这件事儿在他们学校里都传开了,对夏萌的生活有了一定的影响,所以她对辛庭必定是心存不满的……”
徐大伯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完全没声了。
辛大川错愕的看着辛庭,辛庭面色涨红,急急的和辛大川解释:“爸,我相信夏萌她不是那种随意搞破坏的人!”
辛庭并未否认他喜欢夏萌的事情,辛大川明白这是真的。
他阴郁的眼神瞥向夏萌,首先因为她瞧不上辛庭而颇有微词,其次,辛大川是相信了这件事儿是夏萌做的。
“辛叔,辛大哥一入校就成为了风云人物,他和我走的近,所以被很多同学都误会了,说实话,这件事情是给我带来了很多影响,但辛大哥不顾个人颜面当众解释清楚,消除了同学们对我的误会,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又咋会对他心生不满呢?”
夏萌冷静的开口解释,她变相的将辛庭告白的事情化解成为一场误会。
辛大川的脸色好看了几分,“那你昨晚……到后院来干啥了?”
“辛叔,我昨晚大概十点钟睡着,一觉醒来就到了天亮,途中根本不曾出过家门一步,我想徐大伯一定是喝多了,看错了。”
夏萌身上那股子问心无愧的淡定劲儿,倒是让很多人都相信了她说的话,开始怀疑徐大伯昨晚看错了。
“我相信,徐大伯一定是看错了。”辛庭开口解释道。
楚司南身为一个外来者,不方便替夏萌开脱,但他始终站在夏萌身侧,双手微微握成拳,保护夏萌的意思很明显。
徐大伯只是微愣了几秒,便快速坚定的说道:“我不会看错,毕竟我看着她回到家的。”
徐家和夏家挨着,徐大伯这样一说,别人又开始动摇了。
此时辛庭的脑海里划过很多念头,自从告白事件发生之后,夏萌和他疏离了很多,而且有几次看到他,都刻意转变了路线跑了。
如今徐大伯又一口咬定了昨晚看到的人就是夏萌,所以辛庭有些举棋不定了。
夏萌扭头,便看到辛庭质疑的目光,心下一寒,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说道:“那我倒是想问问徐大伯,我昨天半夜穿的啥衣服?”
“你穿的一件深蓝色棉袄。”徐大伯底气十足。
夏萌将自己的外套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的蓝棉袄来:“徐大伯,你说的可是这一件?”
“对!就是这个件!”徐大伯说完,便有好几个村民附和。
“昨天我也看见她穿着棉袄了!”
“那就是她毒死了村长家的狗,把这高科技的东西弄成这样的!”
不断有不赞同的声音传进夏萌的耳中,辛庭低下头,抿着唇似乎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