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不久,梅浩英和齐索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席雨烟。
陈槐安见齐索耷拉着脑袋,情绪不高,便笑着问:“怎么,行动不顺利?”
“行动挺顺利的,”梅浩英回答说,“根据董文明的交代,我们一共抓了十七个人,缴获违禁品二十三公斤,搁在哪儿都算是非常成功的大案了。”
“那为啥齐哥这么不高兴啊,跟嫂子吵架了?”
陈槐安视线转到席雨烟脸上,席雨烟立刻便跪在了地上。
“先生,这件事全都是因为我失察,没能帮阿索把好关,请您责罚!”
“起开!”齐索一把将她推倒,“老子做错了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娘们儿出头?
兄弟,这事儿怪我,是我的一个手下偷偷收了脏钱,这才让那个董文明钻了空子。
哥哥知道你对粉贩子深恶痛绝,所以认打认罚,只求你饶我那个手下一命。
他孩子得了重病,欠了一屁股债,实在还不起才昏头干出了这种事。
当年打仗的时候,他救过我,于情于理,罪过都应该算在我头上,你就是一枪把哥哥毙了,哥哥都毫无怨言!”
齐索说完,就昂头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陈槐安抽着烟,目光在齐索和席雨烟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却对梅浩英道:“英哥,回头你制定个章程出来,除去必要的安家费和抚恤金之外,再建立一个类似于医疗保险的基金。
今后凡是咱们的直属手下,父母妻儿任何疾病都可以凭单据报销。
兄弟们为我们卖命,替他们解决掉后顾之忧是应有之义。”
“确实。”
梅浩英点点头,“这一点是我疏忽了,咱们大老爷们儿终究还是不够细心。不如这样吧,让雨烟弟妹帮我一起制定章程,回头基金的运行就让她负责,怎么样?”
“我看行。”
陈槐安笑笑,再看向席雨烟,就皱起了眉,“齐哥,你咋回事儿啊,还不赶紧把嫂子扶起来?回头嫂子要是不让你上床,咱家的酒店可不给你免费住。”
齐索有点懵。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是这种发展,愣愣的将席雨烟扶起,席雨烟却又立刻深深地弯下腰去,哽咽道:“先生,英哥,我……”
“嫂子,”陈槐安打断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起于街头,经历坎坷,做事谨慎,这是优点,但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我发现你似乎有些谨慎过头了。
不管白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也不管你对她的恐惧来自哪里,都要明白,现在我们和她是合作关系,彼此在短时间内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所以,你完全没必要用对待江湖大哥的方式来看待我们。
再怎么说,你男人跟我们都有过命的交情,在公事之外,你的身份就是嫂子,我就是弟弟,能理解吗?”
席雨烟眼眶通红,咬着嘴唇用力点头:“我懂了。对不起先生,我……”
“你看你,懂了还这么客气。就这样吧,你先回家休息,我们跟齐哥还有点事情要商量,说完就放他回去。”
席雨烟看看齐索,告辞退下。
齐索仍杵在那儿,挠着头问:“胖子,兄弟,到底咋回事,我那婆娘哭啥啊?”
“还装?”梅浩英从鼻孔里喷了口烟,没好气道,“这次的事情其实是弟妹全权经手的,你根本就不知情,对不对?
还跟我们玩‘人前训妻’那一套,你长那个心眼儿了吗?”
齐索表情立刻讪讪起来:“你们……你们都知道了啊!”
“废话!要是你早就认识董文明,今晚在他招供的时候就会找我们坦白了,哪里还轮得到雨烟过来为你‘顶罪’?”
齐索瞅瞅梅浩英,再看看陈槐安,摇头叹息,苦笑道:“你们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精,老子算是彻底服了。
这事儿确实是烟烟办的,不过她也是出于为达坎招商引资的考虑,我可以拿脑袋担保她事先绝对不知道那姓董的王八蛋是个粉贩子。”
“就你那容量还没核桃大的脑袋瓜子,我们要了有啥用?当夜壶都嫌小。”
梅浩英把烟盒砸了过去,“赶紧滚过来坐下说正事儿。”
陈槐安招招手:“齐哥过来坐吧!就是因为我们相信嫂子肯定事先不知情,所以才会把保险基金的事情交给她的。
自从上次剥夺了她的事务权之后,她一直都活的战战兢兢的,好像生怕会连累你似的,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状态。
把那么大一笔钱交给她去运作,除了宽她的心之外,也能让她重新忙碌起来,不至于继续胡思乱想。
要知道,聪明人一旦钻了牛角尖,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