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些想当然了。”宋如梦说,“别忘了,嫌疑人在上庭之前就畏罪自杀的事情,可是时有发生的。”
“这一点,爷儿早就想过啦!”陈槐安嘿嘿一笑,“他们要当着两国媒体记者的面把我押解上车。
到时候,我送给那些记者一个头条标题:杀人嫌犯当众大喊绝对不会自杀。
你说,白姐会是什么表情?”
宋如梦愣住:“这……这终归只是缓兵之计,风声迟早都会过去的。”
陈槐安无所谓的耸肩:“只要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行,多活一天是一天。”
宋如梦当然是不相信他能真这么洒脱的。不过,无论真假,男人潇洒豪迈时的样子,正如同女人烟视媚行时的风景,都很迷人。
她看着看着,忽然有些冲动,就道:“先生真的没有什么要问我,或者对我说的吗?”
陈槐安眉毛微微一挑,“还真有一个问题和一句话。”
“您说。”宋如梦坐直身体。
“问题是,白姐长什么样子?”
宋如梦的脸色立刻就尴尬起来:“对不起先生,这个我不能说。”
“那她的年龄呢?”
“不能。”
“高矮胖瘦,哪国人?”
宋如梦已经垂下了脸:“也……也不能。”
“你妹!”陈槐安叼着筷子琢磨一会儿,“她和夫人谁更漂亮?这个总能说了吧?”
宋如梦想了想,苦恼道:“能说是能说,但我分不出她们谁更美。至少,如果我是男人,她们两个我都会很想要。”
“嘶!这么夸张的吗?”陈槐安瞪大眼,“你和她比起来呢?”
“那您可抬举我了。”宋如梦笑道,“我长得虽然不丑,但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很符号化,比如清纯,比如邻家,只能吸引到特定癖好的男人。
而白姐和夫人则完全不同。
她们不但容貌完美,还气质百变,才华横溢,几乎能够满足男人们的所有幻想。
在我看来,除了gay之外,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会不喜欢她们的男人。”
“听你这么说,”陈槐安摩挲着下巴,“我要是背叛夫人投靠了她,好像也不亏嘛!”
宋如梦眼睛一亮:“您要投靠白姐吗?那可太好了!”
“好?咋的,吃了先生嘴上的辣油,就中先生的毒了?”陈槐安似笑非笑。
宋如梦抱住他的胳膊:“或许,先生正好是人家的菜也说不定哦!”
“快拉倒吧,你这点儿腻歪人的道行还不如晗娇呢!”
点点姑娘的鼻尖,陈槐安又正色说:“问题问完了,接下来送你一句话:既然你对和白姐的关系还算清醒,那就继续保持住这种清醒。
漂漂亮亮的一个女孩子,大好年华,为了钱卖命,不值得。”
宋如梦彻底呆住:“先生……”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很快,两男两女四名警员出现在铁栏门外。
“陈槐安,宋如梦,到时间了,出来!”
宋如梦叹息一声,站起了身。
陈槐安则把饭盒里最后两块凉粉扒拉进嘴里,随手往地上一丢,支棱着手走到门前,往外一伸,在最近的男警员身上擦抹了两下。
“你干什么?”男警员后退厉喝。
“擦手啊,还能干什么?”陈槐安翻个白眼,态度相当恶劣。
男警员气得不轻,抬手就要抽腰上的警棍,却被同事拦住了。
“冷静!外面还有很多记者等着呢。”
男警员脸皮抽动一下,大吼道:“转过身去,手背到后面。”
陈槐安撇嘴照做,还冲宋如梦做了个鬼脸,逗得姑娘笑靥如花。
给陈槐安戴上手铐之后,警员才打开铁门,然后拿出一截胶带封住他的嘴,最后又给他戴了个口罩将胶带遮起。
看到这一幕,宋如梦瞳孔微缩。
很明显,警方这么做是为了不让陈槐安在记者们面前说话。
而这也就意味着,之前她与陈槐安的交谈是处在监听之下的。
仔细回忆了一遍,还好还好,没说不该说的话。
她松了口气,抬头便看到陈槐安正冲她挤眉弄眼,似乎在说:我没害你,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于是她就飞了个媚眼过去,“先生,小梦现在好想亲吻你呀!可惜你戴了口罩。”
“呜呜呜!”陈槐安说。
不知怎的,宋如梦一下就听懂了。他说的是:先欠着。
与此同时,警局大楼正门外的台阶上,德钦泰站在发言台前,刚刚向记者们宣布完红王宫杀人案已经成功告破。
然后他将一张纸举起,展示在咔嚓个不停的相机镜头前。
“嫌疑犯陈槐安,缅籍华人,同时也是红王宫酒店的经营者,已经认罪,这就是他亲笔签名的认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