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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清冷而迷人的气息将金子紧紧地包围着。
金子的脸埋在辰逸雪的胸口,鼻翼间萦绕着他专属的味道,耳边是他胸腔里传递出来的心跳的共鸣。
砰砰......砰砰......
一下一下,撞击着、牵动着金子的神经。
她陡然感觉自己的脸庞火辣辣的燃烧了起来,抬手抚摸了一下,还好,昏暗正好掩饰了她此刻的窘迫。
“辰郎君,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金子低声道。
她刚刚滑倒的时候,反应还算敏捷,用手稍稍撑了一下地面,身上倒是没有摔痛,只是脚腕处擦伤,又扭了一下,但凭着她自己的感觉,应该不严重。
辰逸雪低头看了她一眼,抱着金子的手微微收紧,眉头微蹙,淡淡道:“让在下抱着没安全感么?还是要换个方式,改成背着?”
金子一头黑线,辰大神是白痴啊?
不过金子想想,倒没觉得他话中的意思含着暧昧。
辰逸雪可不是一般人!一个智商超高,情商为零的人说出这样的话,那也仅仅只是字面意思,完全没有必要尴尬,更没有必要脸红。金子觉得自己完全想多了。
“不用了!”金子撅着嘴应道,她担心再折腾,说不定会再摔一次。
辰逸雪嗯了一声,迈开长腿,往房间内走去。
他将金子放在软榻上,靠在金子边上坐下,嗓音有些低沉,充满磁性,沙沙的声音和着雨声,划过金子的耳际,让她不由打了一个颤栗。
“摔到哪里了?”辰逸雪问道。
“我没事!”金子有些倔强,她不想让辰逸雪看到此刻的狼狈。
辰逸雪看到了金子手中拿着的蜡烛,眸光闪动,伸手接过之后,将之置上烛台,拿出火折子点亮。橘黄的烛光瞬间填满整个房间,光影微微晃荡,将辰逸雪修长挺拔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拉得长长的。
他回身,大手举着烛台,走到软榻边,神色认真地打量着金子。
清隽柔美的脸庞上染着微嫣,琥珀色的眸子似含着水光,细白的贝齿倔强的咬着下唇......
摔得很痛么?
看她的模样似在极力克制着疼痛!
辰逸雪神色冷峻,长眸滑到她的脚腕上,白色的棉袜已经沾湿了。他将烛台放在矮几上,蹲下身子,手轻轻地握住金子的脚腕。
脚踝果然有些红肿了。
金子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下。
“别动!”辰逸雪冷冷道。
你妹,捏痛我了还不许动?
金子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却听辰逸雪沉声道:“肿了一些,需要冰敷,你等一下!”
他急急站了起来,广袖带起一阵疾风,烛火一阵摇曳,将息复又燃。
“野天......”辰逸雪喊了一声。
随后,有咚咚的闷响传来。
野天站在楼梯口,看着房门外站着的人影,恭声问道:“郎君有何吩咐?”
“用干净的布包一些冰块上来!”辰逸雪说道。
野天一怔,反应过来,道了一声是,便跑了下去。不多时,便见他跑了上来,倚在门口,有些气喘,垂头说道:“郎君,咱们小厨房里的冰,都用完了......”
金子脚踝上的袜子已经褪了下来,脚丫正架在辰逸雪的膝盖上,大手触感冰凉,握在红肿的地方,凉凉的。她听到野天如此说,便道:“没事,没有就算了,其实只是扭了一下,并无大碍的!”
野天腼腆一笑,抬眸却见郎君如星子一般灼亮的黑眸凝着自己,他忙敛眸,沉吟一息后,应道:“毓秀庄后堂内有冰窖,儿这就去那边取一些过来!”
金子引颈看了一下窗外,虽然已经没有再打雷闪电,但是大雨依然如注,这个时候让他出门去往毓秀庄,仅仅是取几块冰块,貌似,有些小题大作了......
“野天,不用麻烦了......”
金子话还未说完,人家野天早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辰逸雪手握着金子的脚踝,轻轻揉着肿起的地方,金子痛得龇牙咧嘴,嘶嘶吸气。
“不敷冰块,明天一定肿得更厉害,有你痛的时候!”辰逸雪一脸戏谑的笑意。
金子内心沉不住气了,情绪瞬间被点燃,弹坐起来身子,逼近辰逸雪,咬着牙斥道:“不是为了给你这朵奇葩拿蜡烛,本娘子至于摔倒么?瞧你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辰逸雪第一次看到金子犹如暴走的小兽一般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有片刻的怔忪,旋即,冥黑的眸子里有星星点点的笑意流溢出来。
原来是为了去给他拿蜡烛......
野天取来冰块后,是让守门的小厮送上二楼的。
尽管撑着伞,但在那样的暴雨下,一把油纸伞,根本就不顶用,野天回来后便即刻回房,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以免染上风寒。
房间内,气氛安宁而静谧,沙沙的雨声是当下最强的背景音。金子许是累了,闭着眼睛躺在软榻上小憩,脚丫依然搁在榻边坐着的辰逸雪膝盖上,他一手拿着包着冰块的布包捂在金子的脚腕上,一手举着书本,继续看书......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
慕容瑾上楼的时候,眼前看到的那一幕,其实已经保持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他脸上迅速地切换着各种各样的表情,随后,步伐慢慢往后退,正待离开,却听房内传来辰逸雪低沉悦耳的嗓音:“雨太大,钟氏的斋事还没做完,需要在普陀寺留宿是么?”
慕容瑾猛地回头,一个箭步跑到房门口,问道:“辰郎君怎么知道?”
辰逸雪幽幽抬头,含着浅笑道:“猜的,不然这时候你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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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浮荡的云层还未尽消散,山间林木繁茂,普陀山被掩在一片烟雨迷蒙之中。
朦朦胧胧中,有楼阁屋檐冲破迷雾,露出大雨冲刷后色泽清润的一角。
山上的空气清幽宜人,正值寺院晚课时分,木鱼梆梆之声不绝于耳。
东侧的禅房之内,一个形容清瘦的中年妇人站在廊下,望着檐顶垂下的雨水怔怔出神。她身上穿着素色交领直裾长裙,外搭着一件哑光浅色褙子,衣裳色泽质感极好,只是颜色太多素雅,显得一张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越发憔悴。
她紧抿着下唇,内心似乎在做着某个艰难的决定,如黛的远山眉紧拧着,手扣着栏杆,微微用力之下,隠见泛白。
身后有步伐声渐渐走近,妇人掩下情绪,含着笑回头,“老爷醒了?”
“唔,木鱼声太吵嚷,睡不着!”南宫默伸手揽过妇人的肩膀,笑意吟吟道:“等明日夫人将斋事理完,咱们便可安心回府了,这普陀寺内的膳食都是素食,你这身体没点新鲜肉菜滋养,可不行!”
妇人闻言,扯出一抹幸福的笑,眼角有点点晶莹,头靠在南宫默的肩膀上,应道:“好,老爷想吃什么,妾身亲手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