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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9章 分化,疼
    宁北辰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巫平冷冷地看着他:“试与不试,全在你一句话,你从洞里将我带出来的时候,难道没有想到有今天吗?”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哪怕拼了性命也要带巫平出来,铁了心要将苏雪带回来,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并不知道解巫也会对苏雪造成影响,还有孩子……宁北辰一时间心乱如麻,脑子里轰轰作响,巫平的催促更是让他全无主意,爱之深,责之切,那不是别人,那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沉峰说道:“北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必须一一试啊。”
    “万一施展过程中苏雪那边有个好歹,我根本顾不上,姓杜的绝不会允许我进入长江集团顶楼,也就是说,我望尘莫及。”宁北辰抚着自己的头,太阳穴隐隐作痛:“巫平说他没有万全的把握,也就是说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沉经理,你让我静一静。”
    沉经理默默地退到一边,宁北辰盘腿坐在地上,诵念静心神咒让自己平静心神,夜明珠碎屑取来的过程比自己想象得顺利,这也让宁北辰思考的时间变得更短,终于,当宁北辰再次睁开眼睛,他悠长地叹了一口气:“解血巫吧,只有解,才能让事情发生变化。”
    而,不管是好的变化,或是坏的变化,自己都会承担,但求,不要伤害到苏雪和孩子。
    “我们先出去,让他来吧,走。”沉峰看不下去了,将宁北辰扶起来:“北辰,我们出去。”
    宁北辰被强行拉出去,他怅然所失,来到走廊便跌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头,任凭沉峰怎么劝说也不肯起来,其木格与香姨也是毫无办法,宁北辰说道:“只要我不进去,便不会打扰他,在门口守着总没有关系吧?你们都走吧,不要吵我。”
    沉峰叹息着下楼去了,其木格也转身离去,香姨不解,追上去道:“姐姐,不管他吗?”
    “管?怎么管,只有这样他才会好受一些。”其木格说道:“你和我最应该懂得他的心情,总之,照顾好他的饮食,晚上给他拿床被子,由得他去守吧。”
    香姨默默地点头,情到深处便是如此了,宁北辰独自守在四楼,姚娜清清楚楚,终于陪他坐在地上:“以前看电影里生离死别的,一直觉得特别狗血,现在,这么狗血的事情终于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身边了,宁北辰,你让姐姐刮目相看了。”
    “现在才知道吗?”宁北辰说道:“你和欧阳浩不也从相爱不敢爱开始,纠结了多少回才有现在,苦尽甘来,你现在知道调侃我了。”
    “其实我刚才在走廊,巫师说的话都听到了,其实仔细想想,苏雪从出生就注定天生六星,可是一直以来都平安度过。”姚娜瞟一眼宁北辰,继续说道:“可能,从现在起,才是苏雪真正开始的命格,过了这一劫,一切会彻底地好起来。”
    “我谢谢你,谢谢你说些好听的来哄我。”宁北辰话还没有说完,姚娜将一罐咖啡扔进他手心里:“喝吧,让你打起精神,好好等着。”
    “欧阳浩呢?”整个四楼不见欧阳浩的影子,宁北辰不太习惯。
    “自然是忙那个朱明海的事情,你言出必行,既然取了人家的东西,就要办好事,他现在正和李队,法医官忙着呢。”姚娜说道:“说是把那名少年的尸体又提出来检查一遍。”
    也对,那名少年没有合法的身份,所以无人认领,现在还躺在警局的雪柜里,倒可以让法医官好好地研究一番,宁北辰叹息着,姚娜侧耳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奇怪,里面的动静也不大,你们确定这个巫师真有本领解开那个什么血巫吗?”
    “血巫的原理我也研究过一些,其实本真应该是杜庭宇用自己的血作为媒介施巫,欧阳浩说过,曾经看到杜庭宇手腕上有伤,我想,这些天他一直不停地祭血,血直新鲜,血巫的力量越大,所以,血巫是逐渐加强的,也会衰退。”宁北辰说道:“具体怎么解开……”
    “关键可能是黑狗血与雄鸡头,”宁北辰苦苦思索着:“我不知道,对巫,我一窍不通。”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姚娜替宁北辰按摩太阳穴:“再想,你这颗小脑袋瓜子就要爆开了,你现在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可以吗?”
    此时,巫平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双眼凝视着眼前的玻璃器皿,那个杜庭宇的血好生厉害,此时,那些杂乱地混在一起的东西,此时是同一股液体,只要将其分开,将杜庭宇的血净化后分开,血巫就可解,可是,那些东西裹成一团,像海上的卷子风越转越快!
    啪,苏雪手里的果盘落在地上,摔得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要爆开了一般,钟点工阿姨飞奔过来,连忙将碎片拾起来:“苏小姐,你没事吧?”
    “我的头……我的头好痛。”苏雪按住自己的头,无力地说道:“我去房间躺一会。”
    钟点工阿姨狐疑地看着她:“要不要通知杜先生,还是去医院?”
    “不,不用了,应该躺一会就好了。”苏雪无力地说道:“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自从那只小女鬼出现之后,自己每每深夜还睡不着,钟点工阿姨扶着苏雪进房间,看着她躺在床上,替她盖上毛毯才走出去,轻轻地拉上门,再去处理地上的碎片,又狐疑地回头看着卧房的大门,自言自语道:“真的不会有事吗?怪让人担心。”
    苏雪躺在床上,用毛毯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仅露一个头在外面,冷,好冷,身子冷得像掉进了冰窖一般,此时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不禁手捂在上面,“还好只是头疼而已,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苏雪轻轻抚动腹部,头部的绞痛再一次袭来,苏雪不得不缩进毛毯里,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