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的话有点油腔滑调，茶小楼搬了张椅子坐下，姜北也默默的坐在了一旁，说。
    “少当家你问这件事情也不一定就能有什么结果，救出来的女孩子都被蒙上了眼睛根本就没见过主谋。唯一一个有可能见过主谋的，还受刺激疯了，警察一开始也是把她当成重要证人监护的，但最终还是判定主谋是光头强，而且这事已经定了案，想从这件事找黄家的麻烦，只怕很难。”
    姜北对这件事一直都很上心，为了这事，他还去找过不少次梁京。
    但最后案子定了，他也没办法，就只能对梁京说，以后如果还有新的进展，方便的话就告诉他一声。
    这事情其实没有牵扯到茶小楼，但这事多少是和黄家有关，他其实也想借着这事，把黄家给除了。
    “可以抽烟吗？”
    唐瑜默默的笑了起来，他翘起了二郎腿，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
    姜北看唐瑜突然转移话题，笑着的脸微微僵了一下。
    “不可以。”
    茶小楼直接回了不可以，她家里从来没人抽过烟，而且她也不喜欢烟的味道。
    唐瑜就知道茶小楼会说这话，但他还是把烟夹在手指间把玩着，说：“绑架未成年少女，逼迫其去****结果到最后却随随便便的找了一个替罪羔羊，挺悲哀的，想必那些警察也很痛心吧。”
    唐瑜说着话冷冷笑了一下，这又去看茶小楼，继续说：“你觉得就凭你对方蓉的了解，她真的会疯吗？”
    这句问话，倒是让茶小楼一愣，这事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当然她也没有怀疑过。
    人在长时间里被侵-犯、鞭打、虐待、确实会让人的精神崩溃而发疯的。
    方蓉被那样对待过，而且时间不短，所以她会疯掉，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相信对不对？”
    唐瑜只需要看茶小楼的表情，他就能猜透这丫头在想什么。毕竟，她说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并没有那么复杂。
    “你相信她疯了，就连真正的主谋也相信她是真的疯了，所以才没有对她下手。当然，主谋是不敢现在下手，他要是现在下手了，那就是杀人灭口，一定会被警方给发现。”
    茶小楼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点，她从来都不觉得方蓉发疯是装的，因为她完全没必要，她只需要把真正的凶手说出来，警察抓住那个人之后，她就安全了。
    她为什么要装疯？就为了不想告诉警察主谋是谁？她都被迫害成那样了，为什么还要替主谋隐瞒。
    “是害怕。”
    唐瑜似乎能看出来茶小楼在想什么，他没有点燃烟，但还是把烟叼在了嘴里。
    “害怕？”
    茶小楼去看唐瑜，这是什么逻辑？因为害怕，就不去指证主谋是谁了？
    “她害怕自己说出主谋是谁，会被报复。她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多，而主谋牵涉到的人也很多。她是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个极度胆小的人。她知道自己说出主谋是谁，前脚说，后脚出了公安局就会被人给杀死。但如果她不说，那么她还可以活很长的一段时间，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不说，主谋就不会杀她。”
    “可她有警察在保护，她现在不说，那个主谋为了避嫌现在不敢杀她，总有一天，也会把她给杀了。”
    茶小楼想不通，她以前就对这种事想不通。特别是那些受了迫害的女孩子，真的很少有人愿意站出来去指证主犯，从而使得主犯继续逍遥法外，继续去迫害其他的女性。
    要是这些人都勇敢一些，那主犯岂不是就可以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不过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每一个人首先考虑到的都是自身的利益。
    她也不能明明白白的去埋怨，这些人不勇敢。她最多，也就是在心里叹息一番。
    “你很聪明，所以，我今天去找了方蓉。”
    “你找她？”
    茶小楼知道，主谋一旦定了，判了刑。那么作为证人的方蓉也就不会再受警察保护，她伤好得差不多了的话，会让她直接回家。
    只是，方蓉既然都已经在装疯卖傻了，那他找她能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让方蓉再次的站出来，去说出主谋是谁吗？
    “是，我找到了她，就在她家里，她没钱，就只能回去。她一直在装疯卖傻，即便是回到家里也在装。说起来，她继父挺畜生的，她继父以为她是疯子了，就让她去随便的跟男人睡……”
    再多的唐瑜没有说，这种事说给茶小楼听不合适。
    其实这种事情很正常，特别是在不发达的小县城里，有些女人因为受到了刺激从而变成了疯子，真的是会被人给随便欺-凌，有些神智不正常的女人甚至都能被弄得怀孕都不自知。
    因为她们没有意识，她们的神经是错乱的，她们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想法，她们的智力非常的低下，她们唯一有想法的就是，肚子会饿，身体会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有些人贩子在绑架女人的时候，会故意把她们给弄疯，再转手卖给别人。
    唐瑜去看茶小楼，他最近这段时间去查了一下林桥高中，这种垃圾学校居然到现在还在，他真的很担心茶小楼在这个学校会出事。
    但他又不是她的谁，也没办法让她离开这个学校。
    他看着茶小楼，继续道：“我给了她一笔钱，足够她去一个三线城市买一套房子开一个店。我还答应帮她把户口本上的名字改掉，让她去别的城市隐姓埋名的重新活。当然，除了这个，我还跟她保证，在主谋伏法之前，我一直会派人保护她。”
    “就这些她就答应了？”
    这些东西警察确实给不了，这些也确实很有诱惑力，但她不相信方蓉会这么简单的答应。
    要是方蓉这么简单的就答应，那警察照顾她那么久，岂不是白照顾了？
    “当然不会答应，对付一个装疯卖傻的人，最好的办法，第一步其实是威逼，然后才是利诱。”
    当然没那么简单……唐瑜嘴角挂着笑，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想法不会那么复杂。
    他答应给方蓉的好处，可不止这些，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把方蓉她继父给剁碎了喂猪。这个好处是方蓉她自己提的，他也答应了。
    当然，他不可能真的就把人给剁碎了喂猪，最多也就是把她继父给骗到地下赌-场里，让他输了个精光，让庄家砍了双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