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杉前去检查了出事人的营帐,帐外分配的有侍卫守在外面,而帐篷内也完好无损,没有人破坏某处地方,放毒蛇进来。
倪月杉皱着眉,一一巡查,之后开口询问:“你负责给你家小姐铺床被,可你却说,没有发现床上有蛇?”
“是!”
“你是最后一位进入过这个房间的人,可你现在说你没有瞧见床上有蛇,而守在外面的侍卫也说,没有瞧见有人溜进来,这蛇如何进来的?自己爬?”
丫鬟低垂着头,显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只沉默着。
倪月杉看向一旁的另外一人:“皇上昨天已经派人前去调查过,洒在外面的硫磺粉等物依旧好端端的洒在地上,甚至因为下雪,还故意施加了一层......”
“是。”
“既然不是在外面爬进来的,那么就是有人故意拿进来的......用某种方法将蛇放进屋内也不使人察觉?”
倪月杉思忖过后,看向青蝶:“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时你到外面去与人理论是在戌时,你与他们起了矛盾后,才会让人心生计策,想着放蛇害人,拖我下水?”
“戌时过后作案,临时起意去抓蛇?那时候大家都在忙着狩猎,侍卫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守着四周吧?”
倪月杉的猜测,让青蝶听去,她只能表示疑惑,不知。
“这么多条同种类的毒蛇,这是捅了蛇窝?”倪月杉双手环胸,摩挲着下巴,依旧不知道猜测的对不对。
她朝外走去,青蝶立即跟在倪月杉的身后,倪月杉开口提示道:“去太医处。”
太医处,看见倪月杉的太医,对她行了礼,倪月杉开口质问道:“昨天戌时后可有除了那五位其他人被毒蛇咬?”
太医们皆对视一眼,然后统一摇头。
“那戌时之前呢?只要是蛇毒,统统禀报给本太子妃!”
太医们讨论了一番过后,对倪月杉开口禀报:“回太子妃,这段时间除了昨天,没有中了毒蛇的患者。”
倪月杉难免失望,若是中了这蛇毒的人,只怕来不及求医,已经死了?
之后倪月杉又去询问最近死亡名单。
但并没有查看出什么线索,还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查下去,段勾琼和邵乐成的身影出现了。
“太子妃。”段勾琼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倪月杉笑着询问:“你怎么这就休息好了?”
段勾琼奇怪的看着倪月杉:“你怎么还有心情笑啊?”
“不然哭?那岂不是让有心人,得意么?”
段勾琼觉得也是,她凑近了倪月杉,开口提议:“既然我们已经怀疑上了郡王,那不如就调查这位郡王,实在不行,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抓了严刑逼供!我不相信他在面对酷刑的情况下,还会选择守口如瓶,他会不招认?”
“招认了又如何?那是严刑逼供而出的结果,说出来也没有人信服的!唯有线索!证据!”
倪月杉的目光坚定,显然她很自信,甚至是相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作案之人,一定留下了线索可以让人揪出!
段勾琼叹息一声,“还真是麻烦,我们两个在这里待这么久没有人陷害我们,可太子妃你才来一天,看来这太子妃之位不好当,亦或者别人太嫉妒你了。”
邵乐成蹙着眉,在一旁忍不住开口说:“你没帮到太子妃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还开口给人浇凉水呢?”
段勾琼郁闷的噘着嘴,“本来就是嘛,才来第一天就出事了!”
倪月杉扫了一眼二人,之后开口:“好了,现在我需要你们帮我跑腿!”
段勾琼一副期待的表情看着倪月杉,倪月杉淡然道:“帮我去查在镇上有没有人中蛇毒,或者是贩卖毒蛇,特别是他们五人所种的毒!”
邵乐成明白的开口说:“放心吧,我们这就出发!”
邵乐成伸手抓住段勾琼的手,段勾琼将手一缩:“别牵着我,本王妃要面子的!”
然后高扬着下巴,朝前走去,邵乐成无奈的摇头。
每每二人出现,都是段勾琼走在前,邵乐成跟在后,这家庭地位,太过明显。
倪月杉将事情交给他们也放心,邵乐成虽然从前纨绔了一些,但还是靠谱,段勾琼虽然有时候性子耍的让人有点受不了,但事情的轻重与缓急她也拎的清。
青蝶站在倪月杉的身旁,开口问道:“那奴婢可以做什么?”
“跟在我身边就够了!现在随我去看看尸体吧!”
等倪月杉赶到,才知道,有人要将死的两位的尸体运送回京城去,分别死了一男一女,另外三个还在昏迷当中。
看见倪月杉来了,对方的表情立即就变了:“太子妃,现在前来是做什么?看笑话?”
倪月杉目光淡淡扫过,“死人有笑话可以看么?来查查线索而已。”
倪月杉上前,伸手,准备将人盖在身上的布帛给掀开,却被一个妇人挡住了,妇人满眼怨恨的看着倪月杉:“怎么,太子妃就这么心胸狭隘,难道我们还会用自己孩子的生死来欺骗陷害太子妃吗?”
妇人说话时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带着一抹怨毒,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给凌迟处死了。
倪月杉只淡漠的看着她,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被影响心情。
“我理解你的丧子之痛,但我前来调查是因为想知道真相,我也蒙受了不白之冤,你总要给你的孩子一个机会吧?不然若是冤死,你觉得他会瞑目吗?”
倪月杉的话中充满了蛊惑之意,让妇人原本坚定抗拒的心,逐渐地动摇了起来,见她好似在犹豫,一旁的丫鬟走上前一步,开口说:“当时奴婢就在少爷的身边,少爷可是拽着奴婢的手说一定要为他报仇,夫人如果你此时让步,等同给了凶手抹去罪证的机会。”
倪月杉眸光锐利的看向说话的丫鬟,丫鬟被她的眼神一盯,立即低垂下了头,虽然内心害怕,可还是坚持着继续说:“太子妃不是奴婢大胆,也不是奴婢想陷害你,只是当时在篝火旁,奴婢亲眼看见你的丫鬟嚣张到什么地步!”
“我们家少爷只是不愿意让位而已,那个位置我们家少爷已经占了足足三天时间,突然就要换地方,心里难免不平,多说了两句!”
“可你的丫鬟就不依不饶去将公公叫来了,若是还不退让,便是向皇上告状了吗?到时候皇上要是治我们家少爷一个顶撞太子妃,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只怕你更加得意吧!”
一个丫鬟敢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她忠心一点错都没有,但,在倪月杉的眼里,她这是坏事,亦存在了嫌疑。
倪月杉嘴角微扬,走上了前,一步步的逼近她:“记得当时有人说过,在一起的人有五六个,可偏偏五个主子全都咬,唯有你这个丫鬟平安无事,本太子妃为何偏偏没有盯上你?”
妇人眼眶中尤还挂着眼泪,她回头看向身后的丫鬟,丫鬟被问,显然一愣,然后开口辩解道:“奴婢住的不是单人帐篷,与府上的所有下人住在一起,自然没有太子妃你下手的机会!”
倪月杉挑着眉,好笑的看着她:“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丫鬟中最大胆的一个!当着本太子妃的面,说话这般的嚣张?”
丫鬟攥着拳,紧紧的蹙着眉,质问道:“奴婢伺候少爷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了,自然不会因为太子妃你,连为少爷讨回公道的胆子都没有!”
“很好,你或许说的对,凶手就是因为你住在下人的集体帐篷内所以不好下手,所以你是唯一幸存者,但也有绝对的嫌疑!”
一句话给丫鬟定了罪,她没有着急求饶,而是看向妇人:“夫人,还请你相信奴婢,奴婢陪伴在少爷的身边那么多年,对少爷是不是尽心照料,夫人你应当最清楚了!”
站在一旁的其他下人忍不住开口说:“是啊,夫人,小翠她可不是那种胆敢谋害主子的人啊!”
倪月杉冷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所有阻拦本太子妃查看尸体的人,本太子妃都可以认为他是在阻止本太子妃办案,皆有嫌疑!”
之后倪月杉看向憔悴的妇人:“既然你不相信,本太子妃是无辜的,那也没有关系,你可以亲手掀开这层白布,让本太子妃看一看情况!”
不接触,自然没有机会和办法抹掉罪证了!
妇人犹豫过后,最终是走了过去,掀开白布给倪月杉看,倪月杉观察了一下死者的面部,面部呈现青紫的颜色,特别是在嘴唇的位置,泛着黑紫,表情也不宁静,看上去死的时候有点痛苦!
之后倪月杉看向丫鬟的手腕,在她的手腕处,确确实实存在着抓痕,当时这位少爷在死的时候,抓着丫鬟的手腕,说为他报仇的话?
倪月杉微微眯着眼睛,“少爷死后可有换衣服?”
“不曾。”丫鬟回答的很是利落。
倪月杉又问:“当时你在少爷的房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