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高飞本是路过,被突然晕倒的下人吓了一跳,“来人啊!快将人扶起来,请大夫!”
大夫匆匆而来,给下人诊断,得出结论,下人是被毒蜂蛰了。
昨天传出倪月霜被毒蜂给蛰了,今天又有下人被毒蜂给蛰了......
这是毒蜂没有清理干净?
“来人啊,搜查整个府上,里里外外,将毒蜂都给赶走,烧死!”
田悠一直都在等倪高飞回来,她主动走过来:“老爷,昨天月杉主动承认,她养的牛角蜂,属于毒蜂,今天下人被蛰,她有责任啊!”
倪高飞扫了田悠一眼:“她好端端的养毒蜂做什么?”
“妾身也不知,只是这被蛰的下人是月霜院子的人,如果不是月杉放出了毒蜂怎么会蛰到月霜院子的人呢?老爷,这怕是针对月霜的,下人是替月霜受过了啊!”
“将月杉叫过来。”
倪高飞疲惫的开口。
有些事情不想管,可还是得管。
没一会,倪月杉就被带到了倪高飞的面前。
“见过爹。”
“田姨娘说,你院子里养了毒蜂?”
“不曾。”
倪月杉回答的爽快,利落。
田悠讶异的看着倪月杉:“你胡说!昨天你当着月霜和华执的面亲口说,让任梅去院子拿牛角蜂嗅一嗅华执手掌香气!”
“原来是因为这个?田姨娘你还真是误解我了。我昨天是想诈出来,是不是华执在人群中推的我,才谎称有牛角蜂识别香气的,其实牛角蜂从未存在过。”
华执站在一旁,一脸错愕,诈人?
倪高飞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什么推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倪月杉一脸无辜的说:“爹,昨天二皇子回京,我和二妹皆去看热闹,谁知人群中有人推我,我回头看到穿相府丫鬟的衣服的人匆匆逃走。”
“我回到相府,堵了二妹和华执,用牛角蜂谎称可以嗅到衣衫上的香气,华执也就上当了,默认了她是推我的人!”
“只是到了夜里,二妹被蜂子蛰了,这第二天,下人也被蛰了,这还真是诡异,毕竟我根本没有养蜂......”
倪月杉一脸的无辜,表情很郁闷。
田悠和华执傻眼......
倪高飞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无中生有,闹了这么大一出戏。
“田悠!”倪高飞威严的唤了田悠名字,她抖了一个激灵,“老爷。”
“月霜若是被蛰了,那就好好养着,这院子的下人被蛰了,可别让人怨怼,好好补偿。”
田悠神色难看,“是。”
倪高飞看向华执,威严质问:“为何要推大小姐?”
华执被质问,跪了下去:“奴婢知错,奴婢是被其他人挤了一下,所以才不小心将大小姐给挤出去的!”
“是么?你不应该跟你的主子站在一起?为何挤走的人是月杉,而非你主子呢?”
华执一噎,不知道如何辩解了。
倪月杉一脸委屈:“故意走过来推的吧!目的大概是让我跌出去,丢人!”
倪高飞神色严肃:“你可知罪!”
华执瑟缩了一下,“奴婢知错,奴婢做错。”
“我知道,你一个丫鬟可没道理推她,定然是你主子指使的!”
华执匍匐在地:“不,是奴婢擅作主张!”
田悠着急的开口说:“这个奴婢向来都是胆子大的,这次擅作主张推人,妾身一定让月霜狠狠的处置她!”
倪高飞神色冰冷的扫了田悠一眼:“处置?这样的丫鬟你还想给月霜留着吗?她这次是推月杉出去,万一在街上的队伍是皇上呢?冲撞之罪,谁来承担!”
田悠有些抑郁的开口:“老爷,这是不是太夸张了,这丫鬟也没蠢到那个份上,皇上的仪仗她还敢......”
倪高飞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这样的丫鬟,留着也是祸害!”
华执脸色逐渐苍白:“老爷,奴婢知错,奴婢做错,还请老爷给次机会吧!”
面对不断磕头的华执,倪高飞没有半点同情:“赶出府去!”
华执神色慌张了起来:“不要啊,老爷,若是奴婢离开相府,等于没了活路,老爷......”
“是啊老爷,这华执伺候月霜好些年了,若是这就赶走了,府上的人会不会觉得相府薄凉,老爷,不如将人贬为下等下人......”
“够了!难道本相在家里还没有处置一个下人的权利吗?”
田悠老实的闭了闭嘴,没告成倪月杉,还折损了一个丫鬟进去。
华执控制不住情绪,痛哭了起来。
倪月杉神色严肃的说:“爹,还请爹顺便将我娘房间的下人也换了吧。”
倪高飞狐疑:“怎么,他们有懈怠不成?”
“虽然都是伺候娘的老人了,可他们身为老人,总没有新人伺候的小心,换一换身边的人,可重新树立威信,让人更加忠心。”
倪月杉并不是胡闹之人,或许其中有原因。
倪高飞沉默过后,应道:“和管家商议去吧。”
田悠愕然:“老爷,妾身伤已经养好,妾身可以重新管理家中事务了!这些事情交由妾身来办吧,妾身......”
“田姨娘,我想爹之所以不让你管理家中事务,并非是因为你有伤在身体恤你,而是因为你犯错了,爹才收了你的权利。”
田悠狠狠瞪着倪月杉,满是怒火,倪月杉只当做没有看见,她对倪高飞道:“爹,女儿先退下了。”
“嗯。”
倪高飞看向田悠:“你也退下吧,以后好好管一管月霜!”
田悠神色僵硬,她觉得委屈,可张了张口,最终没能说出什么,羞恼的走了。
倪月杉离开后去找了管家,让管家招些新人进府,给苗媛的院子换一换人。
听说是倪高飞准许的事情,管家很爽快的去操办。
倪月杉回到房中刚歇下,任梅走到倪月杉面前,交出一个卷起来的布条。
“小姐,这是府外有个小孩送来的,说是给小姐你的。”
倪月杉随手接过,拆开来看,鲜红的两个字映入眼帘——
救我。
倪月杉眼眸眯了起来,谁?
没留名,没地址,只有简单的“救我”二字。
任梅在旁边询问:“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小孩子当时就走了?”
“奴婢不清楚。”
倪月杉坐了起来,朝外走去。
任梅见了赶紧跟上。
倪月杉走到门外,询问门卫:“是不是有小孩送来布条?”
“是,不过给完之后就走了,那孩子应当是乞丐!”
倪月杉眉头皱着,乞丐......
“随我去找找这个孩子!”
任梅以为只是普通的一张什么东西,倪月杉竟是这般上心。
经过一番寻人,最后找到了一个小男孩。
倪月杉看着小男孩亲和的问:“小朋友,你今天到相府送给我的布条是谁交给你的?有没有其他讯息?”
男孩一脸纠结的抓了抓头:“布条是位大哥哥给我的,还给了我一锭碎银子,然后他被人抓走了。”
“被什么人抓走的?”
倪月杉着急询问。
小男孩抓了抓头,回忆:“好像是,官府。”
倪月杉原本心里已经猜测到是谁让小男孩送求救信了,现在听孩子这样说,倪月杉内心更加笃定了。
原来真是他,邵乐成被官府的人抓了。
“谢谢小朋友。”
倪月杉站了起来,神色凝重,任梅站在一旁,疑惑:“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你们先回府,我还有事情。”
倪月杉表情十分严肃,却没有打算多说,然后转身走了。
二皇子府外,倪月杉求见。
倪月杉被请到了客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只是这次是正事,跟以往的心情相比,要急躁一些。
“倪小姐。”
一道妩媚的声音在倪月杉身后响起,倪月杉身子一怔,转过身去看。
果然是她。
“虞菲,你住在二皇子府上了?”
虞菲坐的是马车,纪恒远和罗图是囚车,那么虞菲就是客。
也有可能抓获了景玉宸的心,假戏真做,成了暧昧关系。
虞菲掩嘴笑了笑:“二皇子人好,收留了我,毕竟醉香居也因为他无法开下去了。”
“一个女人再要强,维持那种店,其实难免心累的,回归正常生活挺好的。”
倪月杉声音淡淡的,对她并没有多大的敌意。
虞菲朝着座位坐了下去,姿态慵懒,举止优雅,那妩媚绝艳的容颜,甚美。
“倪小姐可觉得,我与二皇子有希望?”
倪月杉轻蹙了眉,她觉得?
岂是她觉得有希望就真的有希望?
“这个还需要虞菲你自己去问二皇子,不过今天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找二皇子,若是虞菲姑娘知晓二皇子在哪里,还请帮忙催促一下。”
倪月杉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任何的动怒,依旧气定神闲,虞菲轻轻笑了笑:“二皇子不在。”
倪月杉错愕,不在?
不在,也没人告知她?还让她白等?
倪月杉站了起来:“告辞。”
“倪姑娘,我们也算是熟人了,不妨与我说一说,你对二皇子究竟有没有意?”
倪月杉离开的步伐一顿,没吭声,然后继续朝外走去。
虞菲这才叹息着开口说:“倪姑娘,其实二皇子借助纪大人一事,向皇上邀功,请求皇上将你赐给他!”
“但水患一事,是四皇子占了优,故此,二皇子因为你惹怒了皇上,现在还在皇宫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