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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名不正言不顺
    在梁涉川眼里江且愿就是在无理取闹。
    他和绮岁的手十指相扣,语气冷冽,“我们走。”
    “看到没有?”江且愿不依不饶,拍了拍柳念念的背,“你段哥哥身边那个女人就是外面找的,你可要盯着点江封,他最崇拜你段哥哥,什么都爱学他,别叫他这个也学了去。”
    脾气再好的人也听不下去了。
    没走几步。
    梁涉川便停了下来。
    背着身,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劲儿,“江且愿,你说够了没有?”
    “怎么,你还要为了这个女人跟我吵架吗?”
    绮岁轻轻拍着梁涉川的手,“好了。”
    心已经凉透了,面上勉强的露出笑意,佯装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没事,我们上去吧,我累了。”
    “累什么?”江且愿双臂环在身前,讥笑道:“这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做呢,这就想休息了?江家太太的位子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坐。”
    似乎是怕这一面吓到柳念念。
    她又故意在绮岁面前哄着小姑娘,轻声安抚,“念念别怕,这是对着名不正言不顺女人的规矩,等你嫁过来,姑姑不会让你做这些的。”
    “我哪里名不正言不顺了?”
    什么都忍了。
    这些天在江家。
    江且愿把她当保姆,什么脏活累活都推给她。
    为了不让梁涉川为难,绮岁什么都不说。
    可忍耐也是有底线的,她是梁涉川求过婚的人,是江致临亲自劝回来的人,也是他同意的婚事,怎么说,都名正言顺。
    江且愿挑挑眉,看着绮岁泛红的眼眶,一点也不紧张,更不怕江致临待会回来整治她。
    “你在小欲和温煦订婚的时候介入他们,还不算名不正言不顺吗?”她美丽的面孔一下子变得刻薄,“你还要我把话说的再难听一点吗?你住进来,不就是想在温煦面前耀武扬威吗?”
    “我这些天见过她几面,说过几句话?”绮岁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又怎么耀武扬威了?”
    “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你又凭什么说是我介入?”
    从来没觉得这么委屈过。
    绮岁的声音渐渐染上了哭腔,眼泪一圈圈的打转,愣着倔强的没有掉下来。
    她这个样子反而让江且愿更兴奋,“瞧瞧,就是这幅样子,让小欲多心疼啊,你等着有一天他厌烦你这样了,温煦今天什么样,你改天就什么样,合久必分的道理,你懂吧?”
    梁涉川脸色霎时变了,一挥手将桌上的糖果盘子打落。
    五彩斑斓,口味不一的糖洒了一地。
    盘底在地上打了两转,最后停住。
    他胸口起伏急促,耳朵尖通红一片,“江且愿,你给我听清楚了,是我求着绮岁跟我结婚的,你要骂,就骂我。”
    江且愿不语了,别过头,什么都不看。
    绮岁咬着牙根,眼睛酸的泪花满布,转过身正要上楼。
    宋温煦却突然跑下来。
    她顶着一张病态的脸,手不住地往后颈里抓痒,站到江且愿面前哭诉,“姑姑,我身上好痒,还出红疹子,你带我去下医院行吗?”
    僵硬的气氛她没感知到。
    思绪全都被身上的痛痒占据。
    江且愿缓了缓,不再针对绮岁,从背后帮宋温煦查看,眸光只是往里探了一眼,就被吓的反弹开。
    “你这是过敏了吧?都快抓烂了,要赶快去医院。”
    “是过敏吗?”宋温煦急的眼睛都红了,“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换了衣服之后就特别痒。”
    江且愿没多想,拽起她的衣服闻了闻。
    很浓郁的薰衣草香。
    她立刻捂住了鼻子,“你没闻到吗?薰衣草的味道,你不是对这个过敏吗?谁在你衣服上喷的。”
    江家的家务都交到了绮岁手上。
    这几天尤甚。
    她还站在台阶上,不敢流眼泪,于是只能一口接着一口的抽泣,眼睫潮湿。
    楼下的景象模模糊糊,却还是能听见江且愿的话,含含糊糊应答:“我喷的。”
    “你喷的?”江且愿和宋温煦一同愣住,“你不知道她对这种花过敏吗?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没安好心。”
    “算了,先去医院吧。”
    当下斤斤计较倒显得小气。
    宋温煦对着江且愿摇头,“她应该也不知道我过敏的。”
    还没等绮岁缓过劲来解释。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把一顶心思歹毒的帽子扣在了绮岁脑袋上。
    争吵的一幕柳念念全程在场,梁涉川带着绮岁回房,江且愿送宋温煦去医院,最后还是留她一个人在正厅。
    鼓囊了下腮帮子,她慢吞吞地蹲下去捡梁涉川打散的糖。
    刚捡起两颗奶糖放进盘子里,视线中便多了一双皮鞋呈亮的脚,西装裤腿也是笔挺的,不带一丝皱褶。
    柳念念仰起白嫩的小脸,江封刚弯下腰,疑惑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姑娘。
    她浑身都是雪白的衣裙,裙摆落在地面,身形玲珑,那么蹲着活像一只小兔子,抬起头,眼睛还红红的。
    “怎么又是你?”江封少了好奇心,只剩烦躁,随手解了颈口的两颗钮扣,大大咧咧地坐下。
    柳念念见他回来,高兴的活蹦乱跳。
    将糖全部放到盘子里,恭恭敬敬地端到桌子上,拿起其中一颗奶糖撕开递到江封唇边,“江哥哥吃糖。”
    这种东西,他才不吃。
    江封后仰着躲开,看着眼前柳念念的乖巧脸蛋,唇边起了一点轻薄的笑意,突然想逗她,“这都掉地上了,你还给我吃。”
    “外面有糖皮,不脏的。”
    “谁知道脏不脏,”江封挥挥手,“不吃不吃,拿开。”
    柳念念一愣,似乎是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有模有样地吹了吹糖,“这下不脏了。”
    糖又递的近了些。
    盛情难且。
    江封勉为其难地张开嘴,将那颗糖含进去,一股浓郁的奶香将他刚喝下肚的烈酒都给压住。
    柳念念仍然抬着手,眸子亮莹莹的,像星星,“好吃吗?”
    “还,还可以。”江封含着糖,静止般的看着她,好久才回神,傲娇道:“你今天又过来干嘛?不是说让你不要来找我吗?”
    “江叔叔让我过来吃饭的。”
    “他让你来你就来,我不让你来你怎么不听?”
    相处了一两回。
    江封发现柳念念就是个好骗的家伙。
    计划好唬她一阵子,等他把外头的人娶回来了,再摆脱她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