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娟从此便也是郑家的一份子了,这其中最高兴的除了娶媳妇儿的郑杨,就是郑晚儿同杨彩兰等人了。
郑晚儿不必说了,她内心对文娟很是认可,她来做自己的嫂子,那是肯定没错儿的。
还有杨彩兰,她也一直很是喜欢文娟,而且又心善,之前就不知道为了文娟的身世,流了几次眼泪了。现在倒是好了,文娟嫁给了郑杨,那同她也是一家人了。
就是杨彩环,也发自内心的为文娟高兴着。毕竟她心里知道,大姑一家都是好人,文娟嫁进来,那肯定是没有受委屈的道理,往后的日子,不知道能过的多舒心呢。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有些惆怅……一个个都有了着落,还不知道她往后能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人家呢?
不过这话,她看了不敢说出来,不然肯定又要被杨彩兰嘲笑她小小的年纪总是想嫁人了!
文娟来了以后,大家实际上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倒不是因为别的,只不过文娟娘才刚去世,听说文娟那会儿不知道哭晕了多少次,现在好不容易才好点儿了,大家都有些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出文娟的伤心事来,因此同文娟说话的时候,便都格外的注意。
文娟开始还有些奇怪,以为大家这是拿她当着外人呢,心里着实有些难受。好在,她是个爽利的性子,也不憋在心里,直接去问了郑晚儿。得知真相后的文娟,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同时又怕大家这样别扭,便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知道大家都关心我,不过,我已经想通了。我娘……这么多年以来,要不是因为我,恐怕早就跟我爹去了,或许,这样才是她的解脱。现在这样也好,她跟我爹,终于又能在一块儿了。”
文娟说起她娘,仍旧忍不住眼眶发红,不过这话,说的却着实是豁达。
文娟娘身子早就败了,早前大夫就说了,拖不了多久了。有这样一天,实际上,真的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文娟娘走的时候,是在睡梦里,走得很是安详,没有那么痛苦,这也是对亲人最大的慰藉了。
郑晚儿观她神情,见果然是想通了,也放下心来,长吁了一口气:“文娟姐……不对,应该叫嫂子了。嫂子,你想通了就好,我们就是怕你走不出来,现在知道你想通了,咱们大伙儿就都放心多了。”
同文娟谈话的事儿,郑晚儿也没有瞒着,私下里悄悄的告诉了其他人。众人听了,知道文娟想得通,便也都放开了,虽然还是不会提文娟娘,不过说话却是没有那么小心翼翼的了。
而且,经过这次谈心,文娟同郑晚儿这姑嫂两人的关系,倒是更加的亲近了,处得就像小姐妹似的,就连杨彩兰,有时候都要忍不住吃醋。
再有,文娟进门来以后,却并不觉得自己是新进门的媳妇儿,就格外的娇气,她是真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很是用心的经营,什么活儿都抢着干。
性子勤快、长得又标志,而且性格也不扭捏,这样的姑娘谁不爱呢?很快的,她便融入到了郑家的生活。
没有两天,地里的粮食亦是到了收获的时候,郑来田抽空回家,仍是以出工钱的方式,请人把粮食收了上来。
不仅仅是这样,还得种上冬小麦。
因着前些日子,郑晚儿又买了二百亩的地,加上之前的,如今家里总共是三百二十五亩的地了。
这么些地,肯定是都要种上粮食的,而且多了这么多的地,像之前那样请十来人肯定是不够,便一口气请了二十来个。
换在之前,郑来田恐怕还会心疼,觉得这些活儿咬咬牙就过去了,自己多干点儿,就能省点儿钱。
不过如今,他已经是知道了,这时间就是金钱啊!省下来的时间,去干些别的,都能把这付出去的工钱给挣回来了!
而且,因为之前自家开店,着实是忙不过来,珍馐楼的酒,都给人家推了一回没有酿,这一回是万万不能再推了。先不说这酿酒也是一笔很大的收入,就说先开头的时候,要不是人家珍馐楼愿意买自家的酒,哪儿能有钱干别的事儿呢?
虽然珍馐楼也靠着这酒挣了不少,不过那也不能就不感激人家了,不能日子过的好了,就过河拆桥不干了。
郑来田心里亦是有着计划,等这回粮食收上来后,杨经文两口子就能去镇上的铺子里帮忙了,刚好把他跟妻子杨氏换下来,就能回家来,把答应胡掌柜的那一批酒给酿出来。
他这里忙着,家里人也没有闲着。虽然说请人干活儿,是直接发的工钱,不在家里吃饭。不过郑来田还得在家吃饭不是?
而且收粮食的这活儿极累,郑晚儿同文娟姑嫂两人,整天换着法子的给做好吃的。这一波秋收下来,郑来田不净没瘦,反而又胖了些。整个人红光满面的,气色看起来极好的。
这样子出门去,大家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又不由得想到之前这郑家还没有分家的时候,这郑来田总是一脸的菜色,秋收或是耕种忙过后,总能瘦上一大圈,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精神。
同现在这样一比,简直是差距太大了!
不少人嘀咕,这郑家的老大,离了他那个偏心眼儿的娘后,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
秋收整整忙碌了有七八日,才终于闲下来。
这日,杨经文两口子也来了,说是家里的粮食都收好了,郑来田便带着这二人一块儿去了镇上的铺子里,准备先带他们一段日子,熟悉里铺子里的事儿以后,他同杨氏再回来。
郑晚儿又闲着没事了,杨彩兰等人也早就去了铺子里干活儿去了,不过好在文娟嫁过来了,倒也不觉得孤单。
两人搬着凳子,手里拿着针线筐,同杨老太太坐在院儿里,边听老人家‘讲古’,边做着手里的针线活,如此打发时间,倒是也还算惬意。
只是……也不知道许致远怎么样了。
这会儿一闲下来,郑晚儿又不禁要想起他,忍不住又开始了磨牙。
明明说要送信儿回来的,现在半个月都要过去了,却还没有消息!
骗子!
郑晚儿正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默默的‘唾弃’着许致远,正在这时,致远娘却来了。
致远娘今日看起来喜气洋洋的,脸上的笑容更是藏也藏不住!还没有等到跟前儿,便挥舞着手里的一个什么东西,对着郑晚儿道:“晚儿丫头,致远来信啦!”